天空湛蓝,晴空万里,太阳高挂,神光万道,熠熠生辉。
秦志相当振奋,见到赵德柱时,激动到无以复加。
“赵兄,求抱大腿!”他的第一句话让赵德柱哑然失笑,随后又哭笑不得。
“十天了,终于碰到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赵德柱笑了笑,十天时间,静下心来,仿佛与世隔绝,世界很大却独我一人。
这是一种独孤,寂寞,非常人能忍耐。像是被世界抛弃,经历了某种挣扎与煎熬,最终内心平衡下来,身心平静。
若是他人,想不通看不透,或许会被逼疯不可。
“赵兄果然非凡,一步超脱凡俗。”秦志毫不掩饰,羡慕说道。
赵德柱摇头,平淡说道:“秦兄可能误解了,我还不是神门弟子。”
“记名弟子也好啊。”秦志嬉皮笑脸。
“亦不是。”赵德柱摇头。
“既不是神门弟子,更不是记名弟子,那赵兄何以能居住这等洞府?”秦志不解,生疑。
“不知。当日被带到此地之后,便无人问津我。”赵德柱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奇怪。神门弟子,唯有得到重视才能开辟出单独洞府,赵兄什么也不是,为何也能?”秦志傻眼了。
赵德柱不语,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是神门那位副门主安排的,却不知是何用意。
就在这时,一位灰发披散的中年人出现在矮山前,他大袖飘飘,脚不沾地,如乘风般来到茅屋前。
秦志赶忙施礼,中年人点了点头,古井无波道:“你去吧。”
秦志哪敢多言,转身离去。
“您是……”赵德柱露出不解,当近距离与对方接触时,还真是吓了一跳,因为这中年人满脸沧桑,眸光深邃,似经历了人生百态,看透一切。
这绝不是此人的真实面貌,准确的说,他年龄早已过百,却利用驻颜术保留在中年的模样。
应当是某种牵挂罢。
“我名樊清,乃是新入门弟子三年内的传法长老,你可称我为樊长老。”来人毫无情绪波动的说道。
“传法长老?”赵德柱还是不解,他已有明乔元相助,还真不需要另外的人来给他传经道义。
“我们开始吧。”樊清惜字如金,似乎不想多废话一字。
赵德柱欲言又止,最终盘坐下来,他很想知道,凌峰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派了一个传法长老过来。
“此乃我神门经法,出自曾经至高无上的神所创的古经——《神灵古经》,非门内天才弟子不能修。你很幸运。”他介绍了要传法的内容,乃是《神灵古经》的一小卷,号称‘神引’。
此法端的是神奥莫测,据说可填补缺陷,增大几率开掘人体宝藏,如枷锁,祭炼之后繁生神链,一些人因资质原因,可能神链会偏少,但修习此法之后,可将神链繁生到成倍增长。
赵德柱初时不以为然,但在樊清的讲解下,他开始被吸引了。
《神灵古经》这一小卷要义不过寥寥几行记载,但樊清却讲解的无比认真,相当细腻,一字一顿,究根结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赵德柱从一开始的不上心变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其中,受益匪浅。
半个时辰后,樊清询问赵德柱可有不解之处,他可以一一指出,赵德柱也提出一些问题,一一解答后,樊清离去。
“你资质一般,只要肯下功夫,勤能补挫,将来必能成气候。”
这是樊清留下的一句话,并告知往后的时日,他会准时到来。
就这样,往后的半月,樊清都如时到来,为赵德柱讲解经法要义,日复一日,赵德柱只觉精神恍惚,对这《神灵古经》有些通彻,收获良多。却也忘乎所以。
他最初的目的,最初的想法,似乎抛却了。
这一日,樊清传法之后,盯着入定的赵德柱,喃喃自语:“差不多了。”
他起身离去,很快消失在矮山前。
赵德柱则飘飘欲仙,睁开眼时一片迷离,仿佛吸了过量的毒药,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突然,他感觉神魂颠倒,时空错乱,待眼前事物清晰时,入眼白茫茫一片。
“小子?”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赵德柱虽然听到了,却只能一阵傻笑,没有回应,仿佛活在自己梦里。
“醒来!”明乔元发出一声道喝,如狮子吼振聋发聩,声音贯穿赵德柱的心田。
“啪”的一声,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赵德柱使劲甩了甩脑袋,头疼欲裂,仿佛醉酒醒来那般,眉头紧锁。
“明……明老……”他瘫坐着,似乎很虚弱。
“你小子差点中招了啊!”明乔元似乎很是无奈,又很愤懑。
“我怎么了?”赵德柱一脸茫然。
“唉。若非老夫及时发现,你就算被卖了,还会替人数钱呢。”明乔元恨铁不成钢,差点一巴掌呼过去。
“我最近怎么了?”赵德柱试图回想近些日子的事情,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且问你,你是否修习了神门的玄法?”
“对啊。樊长老传给我的经法要义确实让我受益颇多,况且他没有恶意,悉心教导于我。”这个赵德柱还是想的起来。
“糊涂啊!你险些被控制了你知道吗?”明乔元气得眼眉倒竖,吹胡子瞪眼。
“没那么严重吧……”赵德柱迟疑着。
“没那么严重?哼!你体内即将结出‘神印’,届时便会成为神门的傀儡,这还不严重?!”明乔元冷笑道。
“什么?”赵德柱吃了一惊。
在明乔元的解释下,赵德柱总算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
《神灵古经》有一小卷经法,名为‘神引’,修炼之后可在修士体内结出神印。神门则借此神印控制修习此法之人,中招者可谓言听计从,绝不忤逆半分。
至于传经道义不过是一幌子,骗他入局的借口罢了。
“好狠!”赵德柱醒悟过来后咬牙,气得差点吐血。
反思之后,他通体冰寒,寒毛倒竖,一阵后怕。
这绝对是凌峰的主意,为的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先控制住他,于关键时刻有所用。
“明老,万分感谢!”赵德柱深深对着明乔元鞠躬。
“滚蛋!老夫还没死……”明乔元推了他一把。
鞠躬这一礼节在地球可是有一项是针对死去的人,以表敬意。
“嘿嘿……”赵德柱直挠头。
“明老,现在怎么办?”
见赵德柱说起正题,明乔元一脸严肃。
“你体内的‘神印’已被老夫震碎,眼下确实麻烦,若是神门的人突然检查……”
“明老,那‘神印’可能伪造?”赵德柱询问。
“神留下的经法自然有其特殊性,想伪造也有风险。事到如今,只能看你自己了。”
“看我自己?什么意思?”
“再次修习那神引之法,但你要用意志力去克制它!”明乔元提议。
“疯了吧!”赵德柱跳起来。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明乔元斜睨他。
“那……我试试。明老你可要照看好我。”赵德柱咬咬牙,只能点头。
“放心。一有不对头老夫会帮你。”
就这样,赵德柱努力去回想樊清来传授神引之法的过程,还别说,被他想起来了,并轻车熟路的照做。
这个过程自然痛苦,但有过一次经验的赵德柱特别警惕,以防不测,他时刻都警醒自己,不能陷入那种如痴如醉般的状态。
三天后,‘神印’再次被凝结,这一次《光明宝典》运行,散发一道金光将体内的神印牵制,赵德柱长出一口气。
第一次是他太沉醉在樊清传法的过程中,以至于让《神灵古经》占据上风,压制《光明宝典》,故此宝典才没有及时发挥作用的机会。
“神门有多少修士是被控制的?”赵德柱不想这个问题还好,一想吓了一大跳,可谓心惊肉跳。
“她是否也是被这样控制着?”他想起了那位黎师姐,若是连她都是如此,那何止是悲哀一词可以形容的。
赵德柱的心凉了半截,凡人谁都想进入修仙门派,谁又知道,表面风光无比的修仙者其实也是一只可怜虫罢了。
“但愿曦儿没事。”赵德柱并不真正担忧赵曦儿,毕竟赵曦儿就算踏入修士行列,没个几个月根本无法理解所谓的玄法。
这个时间,赵曦儿顶多还在打造根基的过程中度过。
神引之法相当奇妙,不发作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发作之后,六亲不认,只会听从某个人的命令,哪怕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神门之内,几乎无人可信!”他蹙起眉头,势单力孤,若想逃脱,如何去做?
当然,那几个打杂的还是有可信度的,只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再加上彼此不相识,毫无交情,让人怎么听你的?
“静观其变吧。”赵德柱想了很多,最终只能吐出一口气。
翌日。
赵德柱若无其事的坐在茅草屋外晒太阳,却发现一道身影飘了下来,正是那传法长老——樊清。
他起身施了个礼,并无表现出厌恶或是其他神色,而是满脸崇敬。
“副门主想要见你。”
樊清的一句话,让赵德柱心里一肃,心说该来的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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