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与万飞还有万家的家仆们在南向的路上很快就和万长天与万璇碰上了。
“万老爷,您和公子都无恙,真是太好了,彤雉呢?“清霜探头看了来人,并无彤雉踪影。
万长天把他们如何遇到鬼面索黯,浥青梧如何出现阻止了一场恶斗,后来缺德鬼虞椹出现,告知鹿鸣玉被擒,把彤雉给带走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清霜两手掩面,来回踱步,
“她是不是傻啊,这个叫虞椹的从头到尾我们都没见过,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拐啦!连索黯都能轻松的击败,这个叫虞椹的竟然不伤自己一根毫毛就让她乖乖就范,这丫头平常也不那么蠢,这可怎么办!“
“关心则乱,当时我想彤雉姑娘也是掂量过情势的,认为就算是个骗局自己也能应付,再者万一鹿前辈真的被抓,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万长天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爹,我们回去救姊姊吧!“万璇因为赶路,声音有些虚弱。
“你有伤在身,去了也是累赘,并且我只知道他们往林子的东边去了,我并不知道虞椹要带她去哪。清霜公子,你不必跟我们去岩岭,往东去寻她吧!“万长天有点懊恼自己当时没有坚持问清楚才让他们走人。
清霜恢复了冷静,寻思这万家父子是一定要平安的送达岩岭大瀑,一方面是为自己父亲赎罪,另方面彤雉也托了自己,万一半途离开往后彤雉又拿这个来做笑柄,岂不难堪,算了,先送他们去南方,回头再想办法找她。
“不行,她既托我护送你们,半途而废她可是会追究的,眼下我也不知她往哪去,这大海捞针的,还是把你们安全送到岩岭来得实在,再说了,虞椹听起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会儿搞不好已经叫那丫头给绑了,说不准那丫头正在折磨他呢,哈哈。“
万长天穿梭商场多年怎么会听不出那僵硬的笑声里面透着的担心,眼下是没回头路了,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回南方,不让嬗凫夺取浑天玺。
虽说这白桦林应该一日就可以走完,中途这许多周折硬是延误了行程,这一夜大伙只好在林子里就地休息,清霜与万飞还有万长天轮流守夜,彻夜除了一些风落叶的沙沙声,偶尔几声狼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大家伙算好好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万璇精神了许多,伤势看来并无大碍,早上大家伙火速的啃了些干肉干粮,饮了冷水,又继续上路。中午时分已出了林子,视野开阔一眼就可望见那高耸的岩岭,伫立在一群较小的山头之间。
确有几道白绢似的水流从岩岭之巅倾泻而下,越走近才知其壮观,轰隆如雷响的水声不绝于耳,没见过瀑布的清霜今天算开了眼界,
“我平日里见惯了丘陵草原的景象,偶有小丘在春天里藏着几道小瀑布已觉着美哉,这岩岭大瀑,倒教我之前以为的瀑布都成手绢了!“
“清霜哥哥,南方比北方虽说秀美,少了些气魄,却也有几处这样的壮阔的景色,我因为长期帮父亲经商,各处都熟,等大事底定,你还有彤雉姊姊,阿曼哥哥,鹿前辈都来我家长住,届时我带你们游山玩水,包准让你们大开眼界。“万璇毕竟是个孩子,说到这又乐了起来。
清霜不禁大叹自己见识远不如走南闯北的万璇,也微笑地向万璇点了点头。
“好啊,听说南边脍不厌细,到时我把我那会做菜的丫头思无带着,来举办个南北嗅宴你说如何?“
“何以嗅宴?“万璇不解。
“呵呵呵,清霜果是大家公子,他避免用臭这个字,臭并无不雅,所指不过是气味罢了,尤其对我们有罗刹血源的次或类罗刹更是如此,臭亦是香,香亦是臭。“万长天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严岭瀑布长驱直下注入涑水河,涑水河因在群山之间,湍急曲折,水气氤氲笼着岩岭的山脚,大伙越靠近水气越重,但又是个艳阳天,湖面瀑布上织成十多道虹彩,若这不是人间仙境,还能是什么?
终于,一行人过了瀑布,来到速水河畔,一艘接应他们的船已栓在河边。
“爹,不是说好盘溪城城主会派人来吗?“万璇平日里与盘溪城素有交情,那盘溪城产的雁醢,哪回不是托给万家贩售,这回连一个人都没见着万璇大感困惑。
正思索着大伙头上一队往南的雁蜿蜒盘曲的飞过,数量之惊人,连走南闯被多年的万长天都不曾见过。
“这平日在盘溪城南迁歇息的雁少说在月初有两成会被打下变成雁醢,今年怎么全数得以南迁呢?“万璇搔抓的头。
“不好,这些雁还要盘桓数日才迁徙,这些似乎是惊鸟!“万长天眉头一皱,眼观八方,忽有数十支箭射向众人,细看箭羽之处如黑色纤长杂草穿插编成,箭身也呈黑色。
“大家小心!是鬼羽箭!“万长天这话还没说完,两三个家丁已经倒地,面容呈现黑色,嘴里也淌出黑色浓浊的液体。
清霜拔出流火剑,挡下了几枝力道惊人的箭,只见水雾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色服饰的罗刹,两肩上也叠着与箭羽相似的披膀,古怪至极。
此人容颜冷峻,剑眉下压着一双细长,眼芒锋利的眼睛,不发一语,只是不停射箭,倒下的家丁越来越多,其中几箭射往河边停船,只见那船板散开,二十来具死尸如一握松了手的木签,纷纷由舢舨倒入河中,见此景象,万家人无不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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