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家少主的卧房里,围拢着十几位井家的主要成员,看着躺在床上手足具残、痴痴呆呆的井飞龙,有人惋惜,有人愤怒,有的人把目光落在把脉的白须老者身上。
“阮医师,我儿还有救吗?”玉萍疼惜地握着儿子的手,眼里露出一丝希冀,她下谷底是为了取回子戒,本以为儿子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没想到儿子虽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却手足具全,而且还有气息!
白须老者放下井飞龙的手,慎重地道:“此子的魂牌是开裂还是粉碎?”修士打通周天运行后,都会在留魂石(也叫魂牌)上留下自己的一缕魂魄。
“是粉碎!”井连霸上前一步,肯定地道,他清楚魂牌开裂与粉碎的区别,若人死亡魂魄飞散,留魂石就会粉碎,若人神魂受重伤,留魂石也可能开裂。
白须老者微微颔首,对井连海道,“家主,老夫拙见,应将此子斩首、深埋,棺椁之上还要施以辟邪符镇之!”
“不行,我儿还没死,我看你们谁敢无礼?”玉萍悲愤地抬起头,美目里射出一道寒芒。
白须老者摇摇头:“家母,此子早已经魂飞魄散,除非元婴大佬用聚魂法宝,重新为他凝聚神魂!”
“可是我儿明明还有气息呀?怎么说没救了?”井连海也不相信地道,眼里深深的绝望!
元婴大佬是帝国统治根基及各大、中修仙门派的巅峰存在,他一个小家族长与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够不着!再说了凝聚神魂的宝物,他只听说一些大宗门里才有,别说大宗门,就是小宗门和他都有天地的差别,想都别想!
“令公子的主魂、天魂具已经破散,只有一部分地魂还停留在体内,操纵身体,所以他的肉身才没有咽气。”白须老者解释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玉萍疑惑地追问道。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叫‘活死人’,原因有二,一是死者心有不甘、死不瞑目,他可能有放不下的事情或者死前受过太多的侮辱折磨,一口怨气淤积心头不散,俗称死有不甘!二是死者体内有虚灵侵入,正在熟悉统领他的肉身!”
老者停顿一下,环顾四周后继续道:“这两种情况如果不加以制止,任其自主发展下去,就会形成邪恶的冥魃,为祸世间!此邪物威力无穷,血腥狠毒!”
嘶!不少人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我儿一定是死不瞑目!二长老,你马上带人去抓捕黑雕,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为我儿报仇!”井连海面目扭曲地道。
“是,我这就去!”二长老眼圈发红、悲愤地道,转身走出卧室。
“我也去,这个老畜生太恶毒啦!”老猴子似的大长老井连天也忙着跟出去。
“儿子,你好狠的心呀!连妈妈都不要啦!”确定儿子已经‘死了’,玉萍坐在床边,看着双目微闭,如睡着一样的儿子,心如刀搅,泪如泉涌。
阮医师说得很明白,说的都是实情,大家的反应她很清楚,已经再无阻拦的理由。
“家主、嫂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为了不让飞龙的肉身招引虚灵鬼魅,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四长老井连璧轻声道。
“是呀,免得你们看着揪心!”
“若是招来厉害的鬼魅寄宿,会给堡里带来祸患!”
“埋了吧!”在场的大多数长老,都随声附和,井连海双目含泪,悲戚不语。
肖大志吓坏了,腹诽不已,“老子刚刚复活,好不容易摆脱蚊虫的叮咬,躺在温暖的软床上,你们这帮老混蛋就想活埋我,没天理呀!不行,决不能束手待毙!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现在突然开口说话,冒充井飞龙复活肯定不行,只有演‘悲情戏’了,看看能不能打动‘老妈’的心!
呜呜!呜呜!肖大志闭着嘴,腮帮子鼓动,在嗓子眼里喊两声妈妈,同时眼角躺下两行‘鳄鱼’眼泪。
“大家快看,飞龙流泪了!他还活着没死,还在喊我妈妈!谁都别想伤害我儿子!”玉萍用力地握着儿子的手,惊喜地喝道。
“好儿子,你再叫一声妈妈!”看到聚拢过来的几位长老,玉萍为了证明儿子还活着,急切地呼喊。
呜呜!肖大志为了活命,又哼哼两声!同时将一缕神魂(类似分身)打入吴玉萍的识海。
肖大志的神魂太虚弱,不能用神识隔空推送神魂分身,只能以吴玉萍的身体为媒介,而神识在人体内通过时会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似冷风拂过一般,好在吴玉萍太在意观察肖大志神情和哼哼声,根本没有察觉。
“嫂子,虚灵已经操纵了飞龙的肉身,应该马上斩首、深埋!”井连璧见状大惊道。
“是呀,快动手吧!”有人附和道,光听冥魃的称呼就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谁敢!阮医师,快给我儿接骨治伤!”
看到玉萍满脸泪水,神情激愤,处于爆发的边缘,几位建议埋人的长老赶紧闭嘴,也察觉得现在议论这件事不妥!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况是唯一的儿子,这样惨死,换做谁都受不了!
“以后再议!”井连海一锤定音。
“老姐,你真是我的好妈,亲妈!谢谢!如果我能保住命,日后必当厚报!”肖大志在慑魂殿感激涕零地道,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四十左右,而他前世已经三十五岁。
“飞龙,你醒醒,看看我们娘俩,你连孩子的面都没看到就走了,有你这样的父亲吗?”一位漂亮少妇冲过来蹲在床头,摇晃着飞龙的身体,大放悲声。
“孩子!你有了飞龙的骨肉?婉婧你说的是真的吗?”玉萍顿时制住哭声,神情激动地扶住呼天抢地的少妇。
“主母,我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飞龙没告诉您吗?”少妇呜咽地道。
“好孩子,快站起来,小心动了胎气!飞龙那个混蛋,整天忙着练功,这么大的喜事都不告诉我!”玉萍扶起婉婧,这才发现儿媳妇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真是怀孕啦!
“阮医师,快给婉婧把把脉,看看怀的是男是女!”玉萍擦去脸上的泪水,叫过刚准备给儿子治伤的白须老者。
“恭喜主母,是位公子!”阮医师把过脉后肯定地道。
“连海,飞龙有后了,我们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孙子!”玉萍的眼里流淌着激动的泪光,心中的悲痛减少很多。
“是呀,不幸中的大幸,这兔崽子总算给我们留点念想!”夫妻俩相拥在一起,悲喜交加。
“贱货!**!你这是给老子捅刀子呀!”肖大志在心里痛骂少妇,一旦玉萍不再坚持,自己就得被斩首、深埋。
呜呜!肖大志又一次呢喃几声,玉萍这才想到儿子,忙道:“阮医师,快点给飞龙治伤!”
···
皎洁的月光透过镂花的纱窗,射进室内,落在少妇身上,墙壁上留下一道曲线优美的倩影!少妇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瓜子脸上露出一抹淡淡地哀愁,水灵灵的丹凤眼出神地望着轮椅上的井飞龙。
瞄!室外传来一阵野猫的叫声,将少妇惊醒,她的脸突然变红,露出惊喜的表情,看着坐在凳子上打盹的两个婢女道:“玉兰、小翠,已经二更天了,你们俩清理完少爷的大小便,回房休息去吧!”漂亮少妇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威严地道。
“是,少奶奶!”两个小丫鬟将轮椅下的尿壶、便桶拿出去,清洗干净,放回到轮椅的底板上,帮少爷掖好搭在身上的毛毯,打着哈欠走出卧房,顺便带上房门,连续几天侍候少爷吃喝拉撒,把她们俩累得够呛。
“飞龙,你这辈子不懂得怜香惜玉,疼爱枕边人,希望你下辈子懂得,免得再被老婆戴绿帽子、弄死,嘻嘻!”等婢女离开,少妇来到轮椅前,用玉手点着痴痴呆呆的井飞龙,嬉笑道。
咯吱吱,一位瘦猴一样的年轻人,溜进卧房从后面搂住少妇,“婉婧嫂子,我来啦!”
“臭猴子,你还知道来呀?这两天和谁鬼混去啦?”少妇假装要挣脱来人的搂抱,反而被抱得更紧。
“嫂子,我冤枉呀!这两天你这里无论白天和晚上,根本不断人,我哪敢来呀!”
“如今飞龙已死,你还管我叫嫂子,是什么意思?”少妇拔下头上的发簪,在来人的手背上猛戳一下,迫使来人‘呀’地一声,松开手。
“婉婧,你这个小毒妇,刚谋杀完第一任丈夫,就想谋杀第二任呀?”井飞田捂着被戳痛的手,小声笑骂道。
“没有你这位奸夫帮助,我想谋杀亲夫也没有那本事呀!”少妇毫不示弱地道。
“所以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奸夫**!哈哈!”井飞田忽地将少妇抱起,丢在软榻之上,飞身扑上!
“慢着,把话说清楚再干别的!”少妇推倒瘦猴一样的井飞田,翻身坐起来。
“如今那个傻逼已死,孩子的事情不会暴露,你还担心什么?”井飞田仰面朝天地躺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用手抚摸着少妇有些臃肿的腰身,撩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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