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以寒特别担心的事情，结果还是发生了。

    他叫来了医生，给她挂上了吊瓶，好在她发烧温度不是很高。

    顾以寒守着明月凉，彻夜难眠，一直看着她，回想六年前的事情。

    无论是雨中的送伞，还是学生会的选拔，再或者大庭广众下发生的意外，一直在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当然不仅仅有这些。

    还有就是明月凉与他结婚以来发生的事情，受过的伤害，她眼角的泪水，脸上的痛苦，以及病床上的虚弱模样。想着那些就令他心痛不已，明明是想要好好保护她，却伤害了她那么深，而且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他的过错。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现在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和明月凉离婚。

    他不择手段，一直到现在，坚持了半年多，怎么能最后的结局是离婚的。

    “明月凉……你知道这辈子最不能辜负的人就是我吗，你万万不能有事情。”

    顾以寒趁着明月凉发烧的时候，自言自语，好像这样说着，明月凉也能听到一样。

    “是不是相遇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六年，整整六年，你知道这六年到底有多么的煎熬吗？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了，你不能抛弃我，不能抛弃我……”

    明月凉听到耳边有说话的声音，她虽然是发烧了，但也并不是很严重。缓慢的抬起眼睛，只是很沉重，有点抗拒她睁开。

    她听顾以寒说话，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她张开嘴唇，嗓子被烧着一样的感觉，很疼，冒烟一样，身上又有点冷，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话，但是发不出一个声音。

    最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顾以寒还在她的身边。

    好像是彻夜未眠，担心她的缘故，顾以寒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苍白，嘴唇也泛白，甚至有点脱皮，眼睛布满红血丝。只有一夜，居然憔悴了很多，但是看到她醒过来，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嗓子还是有些难受，不过相比昨天晚上已经好了很多，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声音变得清亮一些，“你一直都在这里守着我吗？”

    “昨天因为在冷藏车里面冻了那么长时间，身体虚弱，半夜里发起了高烧，现在挂了吊瓶，已经退烧了。看到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

    明月凉想起昨天听到说话的声音，断定那是顾以寒在她耳边说的，看他这个狼狈的样子，也说明他守了一夜没有睡。

    她不明白顾以寒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她记得昨天他说的结了婚就没想过离婚。

    “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有睡？”

    她没有问心中的疑问，只是有点心疼顾以寒。

    他不寒冷、不生气的时候，对人好的，真的让人承受不住。

    “没事，你没事就好。”

    顾以寒微微一笑，脸色不好看，但是笑容很阳光。

    他轻揉几下明月凉的头发，眼神充满着宠溺。

    “昨天发烧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有说过什么话。”

    明月凉冷不丁的说，令顾以寒放在她头顶的手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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