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美食镇从元宵节的放火事件中恢复过来。管委会对勾栏、瓦舍三条街给了一些资金支持,帮助他们在报纸上打广告、打折促销。
而被烧毁的五间店铺包括李幽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在重新修建,至此已经修建的七七八八。
按照大明京师如今的基建速度,哪里需要拖拖拉拉一个月的时间?而是张昭前段时间注意力在“枢密院”,美食镇这里陈夕凤不久前才得他的准信开工重建。
高达三层的知行酒楼中,文学报总编李梦阳在三楼的雅间中饮酒。身边跟着他的老仆。在老仆的指点下,他这个位置拿着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数名横行无忌的寿龄候府仆人已经在勾栏中街上的院落里窜来窜去。
“真是愚蠢!自古以来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区区一个勋戚,还想让京师的百姓闭嘴?也不想想这十几年他寿龄侯府的名声臭成什么样?”
李梦阳喝着酒,八仙桌上搁着一只望远镜,嘴角带着不屑。
他不仅仅是一个文学家,现在更是文学报的主编。对信息传播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像寿龄侯这种名声不好的,鱼肉百姓的权贵,家里有点肮脏事,百姓其实很乐意传一传他们的丑事,这其实也是一种对这些权贵们不满的发泄。
他预感到美食镇这里会出事,所以每天专程过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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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镇这里的主体区域就是知行酒楼所在的美食街,呈两纵两横的“井”字格局。这里有大量的酒楼、饭店,茶馆。
还有各种能满足美食镇约十万人日常需求的商铺如:米店、肉铺、布店、煤炭铺子等点缀在其间。
而这并非整个美食镇全部的精华区域。在美食街的东面街道是东楼和绿绮楼,各自占地约百亩。其间楼阁林立,轩馆无数。倚红偎翠,歌姬美人于其间。实是京师第一流的享乐去处。
再往东的街道才是繁华热闹的“勾栏瓦舍”东、中、西三条街。
这三块大的区域加在一起,街道交错纵横,商铺百肆杂陈,酒楼歌馆遍设,瓦舍勾栏云集,组成一个极其繁华的区域。
每日里都是街上人流密集。
寿龄侯府的大管家张宝带着寿龄侯府的仆人在勾栏街的中街去乱窜,见着有人议论府里的老夫人就上去喝几句。
“玛德,我们侯府的老夫人也是你背后能嚼舌头的?”
“是,是。”
“大管家,这里还有一个。他刚才说的正起劲。说老夫人每晚要两个年轻的俊男相陪才能入睡。而且还要含着…”很明显,谣言在传播的过程中已经走样。那仆人都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叫过来!”
张宝气的火冒三丈,逮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是几巴掌甩过去,“啪啪啪!”,怒喝道:“王八羔子,你他么不想活了是不是?”
被张宝打的正是正月元宵那天被寿龄候府王管事强买强卖的“燕记”东家燕滨。他在真理报上看到美食镇管委会的申明,本来已经打算憋屈的离开京师,又赶紧回来,果然在管委会处拿到承诺,他的店铺依旧归他。而卖店铺的四十元交给管委会。由管委会和寿龄侯府交涉。他不用管。
这不,因店铺还没修缮好。他除了去安慰受伤的伙计,就是在街面上听戏看曲。在偶尔听到一次金夫人的流言,他自是卖力的宣扬起来。毕竟,他对寿龄侯那是恨之入骨。
几巴掌下去,燕滨被打的脸红肿起来。心里愤恨,但是脸上不敢表露出来。
张宝用手戳着他的胸口,满脸戾气的道:“怎么不敢作声了?你胆子不小啊!”
说着,对勾栏里看着的人群,四面八方的拱拱手,道:“各位老少爷们都听着的。此人出言不逊,侮辱我们府里的老夫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没道理听见后不管。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四周鸦雀无声。
张宝心里很爽,这就是本朝第一勋戚府在京中的威风,冷哼一声,挥手道:“走,送他去见官。叫县太爷打他的板子。”
燕滨恨意归恨意,但其实是个胆小的生意人,否则他也不至于被王管事一压就立即到服软,这是给吓的尿出来。剧烈的挣扎起来,红肿着脸喊道:“我错了。这位老爷,求你饶了我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宝和带着十几个青壮一起笑起来,“哈哈。”他们这些人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
就在这时,外头院子里走进来七八名带着煞气的青壮。为首的是一名疤脸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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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推十几分钟。
李梦阳都猜道到美食镇这里会出事,作为布局者张昭岂能没准备?他这两天把“杂事”忙完,就在美食街西的一栋六层高的小别墅里休憩。
身边是陈雅静、薛云梦、慕容雪、可儿四个各具风情的大美人跟着他。数天过去又是周末。慕容雪自然空闲下来。她在,可儿这风情万种的花魁小娘自然也跟着。
张昭正在三楼的棋牌室里和几个大美人搓麻将。一名小丫鬟快步跑进来,脆生生的开口道:“少爷,陈姨娘派人来通知:寿龄候府的人来美食镇了。”
张昭正在搂着陈雅静在摸牌,身段玲珑娇小的小静依偎在他怀中香气萦绕,十分惬意。他头都没回,笑着道:“你出去回三个字:动手吧!”
小丫鬟赶紧应声去了。
坐在张昭对面娴静明雅二九年华的大美人薛云梦轻语道:“老爷,没事吧?”她善解人意。
张昭一身水蓝色的长衫,明俊秀逸,身姿挺拔,从容自若的笑道:“梦儿,不用担心。这些腌渍事就不说给你们听。我们继续吧。等会就会有结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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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街的“有声有色”勾栏之中。随着外面庭院里走进来七八名气势睥睨的青壮,四周本来被张宝震慑的百姓顿时一阵微微的骚动。
已经有人认出来,这是美食镇管委会下属的护卫队。平常在美食镇帮着警察局负责维护治安什么的。薪水是由管委会下发。人员成分基本都是新军营的伤残退伍士卒。
进来的这几人,年龄大的有四十多岁,年龄小的也就二十岁左右。一个个穿着普通百姓在春季的装束:短褂,长裤,穿着草鞋。眼神很漠然带着煞气。
为首的疤脸中年汉子,腰间跨着一把短刀,迈过门槛,一眼就看到大厅中人群目光的焦点:张宝,还有被架着挨打的燕滨。冷着脸道:“你是寿龄侯府的下人?”
“喂,那汉子,你特么说话客气点。这是我们大管家。”
“我们已经在报上上刊登过声明,不欢迎寿龄候府的人来美食镇。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敢砸我们的饭碗,那就把命留下来。拿下!”
疤脸汉子爆喝一声,带头上前,身后七八人如狼似虎的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