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扶希的异样
傍晚,轻歌等人相聚在清风殿。
水晶制成的桌上,放着十几盘菜,荤素皆有,仔细看去,都是轻歌喜欢的。
轻歌喜欢吃肉,可跟阎小五不同的是,轻歌几口就饱了,又很容易饿,胃口却是不大。
东陵鳕做的肉,肥而不腻,味道极佳。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东陵鳕为轻歌添汤。
“明日一早。”轻歌道。
她得赶在狩猎之前回去,除此之外,她还得解决掉阎厚勇、阎世城两人手中的权利,丹、晶两脉,兵器药材魔兽灵气丹的储存,都得处理好。
既然祖爷对她委以重任,她又怎能让祖爷失望?
并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野心。
听到轻歌的话,东陵鳕添汤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将汤倒满碗,正准备递给轻歌,半路被阎小五抢过去,东陵鳕看向阎小五,阎小五眯起眼睛一笑,“谢谢东陵皇。”
东陵鳕:“”这脸皮,还真是厚。
东陵鳕轻咳一声,重新盛了一碗汤,放在轻歌面前。
轻歌看了看东陵鳕,喝了口汤。
酒足饭饱。
夜深。
金缕殿外,一颗颗翡翠琉璃树,由东陵上好的工匠雕成,一盏盏鎏金花,倒映着淡淡月光,熠熠生辉。
金缕殿是轻歌等人的住处,轻歌穿着宽敞的里衣,一身雪白,打着赤足走在长廊上。
她站在翡翠琉璃树下,转头看去,微微抬眸。
飞檐之上,东陵鳕脱去龙袍,身穿玄白锦衣,袍摆绣着海棠的纹路。
星辰明月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银边。
轻歌深深叹了口气。
东陵鳕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是特殊的。
东陵鳕的感情,像清晨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水,清澈,干净,不含杂质。
轻歌始终都忘不掉,几年前的某一日,在青石镇上,东陵大乱,父子相残,兄弟相杀,东陵鳕恐慌着,震惊着,痛心着。
在那窒息的压迫下,东陵鳕一路向着青石镇赶去。
那是轻歌第一次见东陵鳕哭。
东陵鳕站在飞檐上,手执碧玉萧,清冽悦耳的声从萧中传来。
几只鸟儿,落在树上,听得痴了。
忽的,萧声高昂,似千军万马之势,滚滚而来,战场硝烟,刀光剑影,一切皆在肃杀中。
轻歌敛眸,畅快一笑,抽出明王刀,身如灵雀轻似厌,一跃而起,跃至半空,娇小的身体如一轮弯月,腰部挺起,身体后拱。
好似神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磅礴气势大开,满头白发如雪纷飞,随着萧声而动。
体态轻盈,身姿绰约,一记舞刀,又何止是风华绝代。
萧声如雾,若有似无,朦胧间好似一道雷电劈入灵魂,震悚!
轻歌闭上眼睛,在晚风轻抚中落地。
萧声止
东陵鳕跃下飞檐,走至轻歌面前,将轻歌肩上的落叶抚去。
“明日就走?”
“多事之秋,诸事繁忙,不得不走。”轻歌把刀收起。
“万事小心。”东陵鳕道:“不求宏图江山,一览四星,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
“东陵,我可是祸害,不是有句话吗,祸害遗千年,我最起码还要活他个一千年,你不要担心,我命硬。”轻歌说。
东陵鳕宠溺的望着轻歌,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他伸出手,揉了揉轻歌的脑袋,“不,你不是祸害,即便是祸害,那也是好的。”
“祸害有好的吗?”轻歌眨眨眼睛,眸光闪亮,问。
“你不是吗?”
“那你承认我是祸害了?”
东陵鳕:“”
轻歌看着有点儿懵的东陵鳕,哈哈一笑,转身朝金缕殿内走去。
走了几步,轻歌停下,朝着东陵鳕挥挥手,“东陵,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不会死的。”
从前,她百炼成钢,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流了不计其数的血。
可现在不同了,她体内流着东陵的血,若有人在她身上划一刀,她都心疼的很。
东陵鳕望着轻歌的背影,他低头,讷讷的看着手中碧玉萧。
晶莹剔透的萧倒映出他英俊柔美的脸。
东陵鳕目光放远,逐渐空洞。
他走出金缕殿,回到寝宫,却是夜不能寐。
轻歌进殿后,看见扶希从外进来,神色古怪,眼眶微红。
轻歌察觉到了扶希的不对劲,在扶希准备进房之时,坐在椅上,端起酒杯,道:“小希。”
“姐姐,我困了,我乏了,我去睡了。”扶希落荒而逃。
轻歌眯起眸子,指腹摩挲着酒杯纹路,蓦地一杯砸在桌面,砰地一声,扶希挺直脊背,身体僵住。
“小希,过来。”轻歌淡淡的道。
扶希低着头,挪着小碎步走到轻歌面前,头压得极低。
轻歌伸出手挑起扶希下巴,迫使扶希抬头。
扶希眼眶极红,像是哭过。
轻歌皱眉,问:“怎么回事。”
“眼睛进沙了,进风了。”扶希支支吾吾的说。
“东陵皇宫内哪来的沙?我再问一遍,怎么回事?”轻歌语气加重,怒然。
扶希咬紧唇,低着头,眼泪说来就来,沿着脸颊流下。
轻歌敛起严肃,不知所措,捻着衣袖擦去扶希的脸,搂着扶希。
扶希坐在轻歌腿上,吸了吸鼻子,眼眶深红,倔强的看着轻歌,“姐姐,我想娘亲了。”
轻歌一愣,搂紧了扶希,轻拍扶希的后背。
扶希靠在轻歌怀中,懊恼的皱了皱眉,他现在越来越大了,轻歌的怀抱太都快装不下他了。
“姐姐,如果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呢?”扶希说。
轻歌手指在扶希额上用力一弹,便见一个小包突出来,额头出现一抹红印,“说什么傻话。”
扶希揉了揉额头,咬咬唇,欲言又止。
轻歌把扶希放下,扶希跑进房间。
轻歌回到房内,想到扶希问的话,黛眉不由紧紧蹙起。
轻歌躺在床上,闭上眼,尚未睡着,一道异动出现。
轻歌敏锐,蓦地睁开眼,坐直身体。
面前出现一道人影,那人脚踏绿焰,头戴斗篷,一身黑如墨。
熙子言
“扶希不肯走。”熙子言说。
轻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隐隐猜到了什么,“你们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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