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并不算是精灵,其母族乃千族之一的海族,曾与梦族齐名,地位稍在梦族之下。梦
族被屠族后,海族取代了梦族在天地间的地位。
此事,倒也算是说来话长。轻
歌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手握茶杯,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红唇微勾,便是春日里最明媚娇艳的花儿,迎着阵阵扑面而来的海风绽放。面
对精灵族的殿王、王妃,她亦是毫不怯弱,从容不迫。
似乎若无淡淡的笑意,才是贵气逼人,优雅如斯。阎
碧瞳侧目看向轻歌,心下一惊,这才是夜轻歌独有的气质,在神月都以医师身份留在赤炎府,轻歌刻意掩藏住了锋芒。
轻歌从不是内敛之人,金鱼又怎是池中物?
风云来,变幻龙,万里江山帷幄间,天下谁敢叫板?
“夜姑娘,本王此次前来,只有一事相求。”七殿王道。“
王爷,喝茶吧。”轻歌淡淡的回。七
殿王蹙眉,此女不等他把话说完吗?
“夜姑娘……”七殿王再度开口,却见轻歌把话打断,指腹摩挲着酒杯,摇晃着杯中酒水,轻声说:“我厌恶虚伪的云神,不喜轮回神……”
轻歌这般直截了当简单粗暴说出来,倒叫七殿王夫妻二人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旋
即,轻歌款款道来:“我欣赏着上亭公主,一个热爱读书,追求大道的女子。她身中的毒瘴之气,我无法医治,不过我有法子,将其数月寿元,延长至数年,若是精心调养,甚至可以活得更久。但是有个前提,在调养身体时,上亭公主绝不可修炼,否则功亏一篑,甚至不可继续调养。”七
殿王愣住,震惊着,不似平日里的老气横秋,瞠目结舌,诧异地望着轻歌。他
与王妃前来赤炎府所求之事便是上亭公主的毒,只是七殿王不明白的是,他一个字都没说,夜轻歌为何猜到了?最
让七殿王欣喜的是,夜轻歌说,可以延长上亭公主的寿元,毒瘴之气,就连长生界的医师们都束手无策,一个人族女子,又是如何做到的呢?但不知为何,听轻歌一席话,七殿王竟不由自主的相信,认为夜轻歌可以延长上亭公主的寿元!
“姑娘是如何得知的?”七殿王终是问出了口。轻
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我不过一介人族布衣,并无通天之能,行事张狂不讲道理。既是言谈,那我也不拘着,那日凉亭,王妃跪求护心阵法,我将计就计,要王妃一跪半晌,且拿走了羽衣霓裳和聚元神草丹。以二位的身份脾性,纵然我是青帝心上人,亦有你们的骨气尊严,若非事关上亭公主,二位断不可能前来赤炎府求和的。”
轻歌把空茶杯放在桌上,立即有貌美如花的侍女前来添上新烹好的热茶。轻
歌站起身子,纤纤玉手执起紫檀茶杯,走至七王夫妻二人面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矜贵优雅,敬一杯茶:“今日,晚辈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晚辈自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当言出必行。既说可以延长公主寿元,便不是胡闹之言。一杯泯恩仇,从此往后,这神月都,赤炎府和七王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七王妃,那日是晚辈不该任性妄为,晚辈本欲次日归还羽衣霓裳,却是阴差阳错被一把火烧了,实数抱歉。”正
厅之内,轻歌进退有度,言笑晏晏,一杯茶,一番话,两府恩怨便算是解了。七
王妃亦没想到轻歌这般直白说了出来,纵然七王妃心思之深,手段之狠,此刻在轻歌面前亦是无用武之地,只得端着茶杯一口饮尽,且讪讪地笑着。
七殿王满目欣赏地看着轻歌,“夜姑娘是有远见之人,倒是本王眼拙,曾误会了姑娘。今日本王喝下这杯茶,日后两府再无恩怨。”
轻歌笑着饮尽茶,七王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将茶水饮尽。
自然,那羽衣霓裳没有被一把火烧了,她亦不会还给七王妃。昨
夜入睡时,她便在等七殿王来找自己。
她想治上亭公主,但绝对不能是她主动上门。终
于,七殿王忍不住来找她了,许是碰碰运气,毕竟她区区人族医师,竟能治好魇北寒气。
而且轻歌大费周章不再争锋相对,亦是希望母亲日后在神月都有好日子过。根
据她从资料所得的讯息,七殿王此人,不至于十恶不赦。
故而轻歌延长上亭公主的寿元,实乃深思熟虑。一则对得起那声恩师,二则以德报怨,从九重天到千族,云水水无话可说,再也占不了一个理,妖神断去云水水一指,若她治疗上亭公主,云水水可不敢去找妖神的麻烦,三则七王府不再仇视阎碧瞳,他日阎碧瞳若是有难,七殿王能帮则帮。阎
碧瞳复杂地望着轻歌,她能够感受到轻歌的用心良苦,亦觉得女儿像是一缕轻烟般缥缈,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从指缝中流逝。
是啊,轻歌未雨绸缪,居安思危,这般用心……是
因为她要走了……她
不会永远留在神月都,她不会常伴母亲膝下。
回到那个有着空虚的诸神天域!阎
碧瞳眯起双眸,颇为咬牙切齿,瞳眸里迸射出一道恨意的光。
轻歌朝阎碧瞳看去,温柔而笑,一刹那,驱散掉了阎碧瞳心头的所有黑暗。阎
碧瞳微微红着眼,无奈地看了眼七殿王。说
到底,七殿王也算是她的父亲,所以,歌儿才会这样吧……她
的女儿,真是无法想象的聪明呢。
话说五殿王雷神,又来到赤炎府了,一是为了蹭饭,二是想看热闹。
他以为七殿王对轻歌恨之入骨,本以为有血腥场面,怎知雷神呆若木鸡,大跌眼镜。这
丫头,神人啊……
“七殿王,晚辈的确可以延长公主寿元,可是……”轻歌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可是什么?姑娘且说!”七殿王急道。事
已至此,七殿王不再轻蔑看向轻歌,反倒怀有七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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