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海棠领主和小香在讨论婚期的事。
他们不要精心挑选的黄道吉日,而是选择了在深渊之火来临的那一天。
是了,即便世人众心成城,同仇敌忾,想要共同对抗天劫,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深渊天劫若是出现,他们逃不出八荒版图的结局。
深渊天劫具体的时辰还没有消息,天坛也测不出,就算能测出,也只能在临近的那几日。
故此,海棠领主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准备娶妻立后的事,只是把所有的流程和所需的东西张罗好。
轻歌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与瑶池女皇商榷着联盟、蔷薇城的事。
瑶池女皇笑了笑“没想到海棠王还是个痴情的人,在深渊天劫时成婚,倒是有些浪漫。”
“倒也是一件好事。”
轻歌浅笑道。
和有"qg ren",做快乐事,是人间的美好之一。
若非小香的身份,只怕俩人早已终成眷属了。
这件事一笔带过后,轻歌等人继而讨论着蔷薇城。
“蔷薇城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轻歌问。
“镇守在蔷薇城的人,都不见了,依我看来,凶多吉少,没什么好下场。”
瑶池女皇说道“你劈开天道暗术的事已经惊动烧毁蔷薇城的人,而且,我最近感觉到,有人在调查联盟。
只怕是想知道,劈开天机暗术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若是被对方知道,你也凶多吉少。
蔷薇城不属于一百零八陆的版图,在岛屿之上,是独立的城主。”
“以前,蔷薇城内的子民都是散修者,可以说,这一城的修炼者,能敌得过玄清大陆的综合国力”
“蔷薇城中,一成通缉犯,一成亡命之徒,两成无家可归的老幼妇孺,剩下的,都是玄灵境的散修者。
那时,城主李蔷薇被称之为是一百零八陆之主,蔷薇花是一百零八陆的国花,见蔷薇令者如见城主,需行跪拜之力。”
听着瑶池女皇的话,轻歌似乎能够强烈的感受到,那年城主李蔷薇,叱咤风云,一百零八陆皆来朝拜。
她于盛放的蔷薇中走出,披着黎明的曙光,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眉眼间都是张扬。
“因此,玄灵榜一的蔷薇,很多人说,这个人不是李蔷薇的亲人,就是她最为忠实的信徒。”
瑶池女皇道“不管天坛怎么说,那日联盟遭遇天劫时你我都看见了,最后救民于水火的,是蔷薇这便说明,蔷薇就在一百零八陆,而且有可能在我们之中。”
“青阳大陆覆灭的时候蔷薇为何不出手相助
却要帮助联盟
这一点,也是关键的讯息,对我们找到蔷薇有利。”
瑶池女皇侃侃而道。
轻歌蹙眉“瑶池,放令下去,联盟中人,不必再找寻蔷薇的下落了。”
“可是深渊天劫”“如若蔷薇不想出来的话,我们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若她想出来,不必去寻,她会来到你我的面前。
而且,事实如若真如天坛所说,蔷薇可以抵御浩劫,那么,她拿什么去抵御
如若是拿她的命去抵御的话,那她凭什么要为了天下人,放弃自己的命”
轻歌道。
瑶池女皇被轻歌说的有些怔。
在世人的印象里,用一个人的命,去救亿万修炼者的命,似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能有这样的机会,还是那人的荣幸呢
似乎,从未有人去想过,凭什么轻歌端起桌面的茶,轻呷了一口,眸底蕴着深色。
她曾也被推入这样的险境,厌恶每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而现在,她不能去当这样新biqu的人。
瑶池女皇望着轻歌欲言又止,终是沉默了。
“动身,回联盟吧。”
海棠领主的实力已经完全恢复,经历过玄清一事,海棠王也吃了个教训,知道提防着玄清。
傍晚时分,联盟一行人乘坐位面神兽,穿过火焰天,离开海棠长安城,前往火焰天。
临行前,海棠领主搂着小香的腰肢,站在长安城富丽堂皇恢宏气派的宫殿,仰头摆了摆手。
“女帝爹爹,以后要多来长安城主,老棠还要孝敬你,还要给你养老送终。”
听到这话,轻歌险些一个趔趄从位面神兽上摔了下去。
早知他是这样的海棠王,玄灵气矿前,就见死不救好了。
来个长安城,多了个比爹还大的儿子,这样的事,轻歌难以接受。
位面神兽的脊背上,轻歌风中凌乱,面色发黑。
小包子知道他突然之间多了个哥吗
位面神兽停在联盟的神域王宫,轻歌忙了半月之久,疲惫不堪。
轻歌才走下来,一道小小的身影就小跑过来,扑入轻歌的怀中。
轻歌抱着裘清清,另一只手捏了捏裘清清的脸“半月不见,清清长肉了。”
裘清清的脸日渐圆润,性格也活泼了许多,不似以前那样。
裘清清从轻歌的怀中跳下去,转了一圈,裙摆飞扬,衣裳上绣着的蔷薇花娇艳欲滴。
“女帝,好看吗”
裘清清问“宫中绣娘为我做的衣裳,上面有我喜欢的蔷薇花。”
轻歌牵起了裘清清的手,刮了一下裘清清的鼻子“好看,很适合你。”
轻歌走至象牙阶梯,忽而想到了什么,问“那日给你的蔷薇花,还在吗”
“不见了。”
“不见了”
“对,突然就不见了。”
轻歌甚是疑惑,好好的蔷薇花,怎么会不见了
为了让蔷薇花不枯萎,她还特地炼制了药剂,洒在那些蔷薇花上。
难道是联盟遭遇天劫那日,裘清清的蔷薇花也被玄灵榜一给拿走了
轻歌揉了揉眉心,没有多想。
裘清清歪头望着轻歌,明亮的眸藏着欣喜。
“女帝,我可以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吗”
“当然可以。”
“那如若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想我吗”
“胡说,怎么会不见了
哪种不见了”
轻歌蹲下身子,捏了捏裘清清的脸“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裘清清抿紧了唇,沉默好久,才说“就是,像是火后的灰烬,枯萎的蔷薇那样,再也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