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编飞天遁地,展开本事拼了老命奔逃,瞬息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知道的是,李汲也正展开浑身解数,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
若是追击,未必能将路编灭杀,却一定会耽误赶路。这笔账划不来!所以李汲很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曹州,是座不大的城市。
但今日曹州却忽然热闹起来,来了许多帅气又阔气的年轻人。他们前呼后拥,嚣张跋扈,一掷千金。
“尼玛,你瞎啊,不看路吗?你碰到小爷了!”
“呦呵,我碰你怎么了?你哪头啊!”
“说出来别吓尿你!小爷我溪湖剑宗的少主!”
“溪湖剑宗是个什毛玩意?咋就没听说过!”
“敢侮辱我的宗门?弄死你!”
曹州街头,两位宗门公子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执,旋即演变成数百人的大型殴斗。
此处是城内。按照修真诸宗门的约定,所有修士不得在城内动用法器和法术,是以这帮人便如古惑仔打架那般,冲上去挥刀一阵乱砍,最后扔下了十几具尸体,骂骂咧咧地各自收队。
还有好赌的。两个世家公子聚到一处,不打架不斗狠,甚至不吹牛,上来各说了一句
“开搞?”
“嗯,开搞!”
然后直接开赌。
晶石、法器、金银,乃是随行的侍从女修都充当了赌注。偏偏双方又旗鼓相当,斗来斗去,最后便宜了赌坊,输得都只剩下条内裤。然后大呼过瘾,欢天喜地出门去了。
赌坊老板乃是个普通人,生平第一次抽水得到女修,一见倒是秀色可餐,但却惊惧于她们的强大力量。害怕之余,赶紧将女修送归原主。偏偏这俩原主赌风奇佳,坚决不收,就算免费也不收。
老板没辙了,连磕头带作揖,奉上好吃好喝,只求她们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于是乎,几名女修因祸得福,本来是以奴隶身份进门的,一转眼就华丽丽变成了祖宗。
还有爱好小曲的,包个青楼啥也不干,让卖肉的卖唱,尽管唱得嘶哑难听,惊天地吓鬼神,仍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还边叫“异域风情!”然后打赏一波接着一波。
当然,普通的散修就低调多了,找一个偏僻之处静静喝茶,同时散出灵识,密切关注城中的动静。
这些公子和散修,此来曹州只为一个目的夺取三级灵狐的内丹。
用灵狐内丹炼制洗髓丹,或在最短的时间直接吞服。其洗经伐髓的效果是逆天的,对将来的修为进境有着极大的好处。
天际一大片流虹疾驰而来,待飞至近前,竟是一千余名修士御剑而行,为首的是位十七八岁的公子,和一名武威雄壮的大汉。
这些修士个个仙风道骨,一副不沾染尘世因果的清高模样,队伍的前列,还竖起一面青色的旗帜,上绣“缥缈”二字。
“缥缈剑宗的人来了!郁闷,这回咱们没戏了!”
“嚯,这排场这气势,不愧为苍龙修真界的翘楚!”
“那么大个宗门,宗库里就没几颗洗髓丹?跟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争个屁呀?”
“你懂个啥!现成的洗髓丹,哪有新炼的好?你没见他们少宗主鱼奇来了吗?副宗主端木凯亲自护驾呢!”
缥缈剑宗为首的公子和大汉,正是鱼奇和端木凯。
鱼奇公子生得粉雕玉琢,眼角眉梢媚态十足,一副娘炮模样。
他一进城,便用白嫩嫩的小手掩住口鼻,满脸嫌弃地不停翻着白眼。
终于看中一个装修不错的酒楼,食指弯弯指了过去,一众属下会意,登时便有百余名修士冲过去清场。
酒楼里的其他宗门修士敢怒不敢言,多数人乖乖地走掉,将位置让给他们。
但有人却不乐意,就是不走,与清场的修士发生口角,打斗起来。
鱼奇秀眉紧蹙,兰花指一扬,三道黑气射出,正中那人心窝。
那人捂住胸口,踉跄冲出几步,便扑倒在地,身子扭曲了几下,便不动了。黑灰色的血液从他身下慢慢流出。
“哎呀我去,这是法器黑风锁,上面有剧毒!”
“敢在城里动用法器,我的娘诶!”
“还有什么是缥缈剑宗不敢做的?”
……
鱼奇晃了晃脖子,一扬下巴“少爷我在城里动用法器怎么了?哼!”
“在城里动用法器,似乎不太妥当吧!”
随着苍老的说话声,城门处走进百多名修者,这些人个个白带麻衣,像极了披麻戴孝。为首两名老者,胸前刺绣鲜艳欲滴的红色血滴。清点数目,一人四滴,另一人是五滴。
滴血盟的第四滴血和第五滴血到了!
滴血盟盟主座下的十大高手,绰号分别为第一滴血到第十滴血,排名不叙长幼,只看修为和成就。
鱼奇漂亮的眼睛一横“这特么谁呀,说话好大声啊!可吓死人家了!”
端木凯连忙制止,低声道“小点声,他们是滴血盟的人!”
鱼奇瞪了半晌眼睛,终于厌恶地翻了个白眼,看向了别处。临行前父亲鱼锦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与滴血盟的人发生冲突,他只好幽怨地压住气头。
滴血盟的人也假装没听见,在路边找个茶棚,二位老者落座,其他人垂手立于他们身后。
双方虽没再有言语冲突,仍不断地互相打量对方。
苍龙帝国两大势力对峙,该有多恐怖?众人皆清楚,是以整座曹州城都安静下来,就连鸡犬都哑巴了,乖乖地趴回窝里。
便在这时,南城门外走进一名青年,素衣蓝带,黑丝飘逸,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只是此人并未御剑,也没走路,而是骑了一头驴。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谁都不认识的方形薄片,边骑驴边盯着那玩意嘿嘿傻笑。
那驴大概是累了,每走两三步就拉一次响鼻儿,叫唤几声。在这静得落针可闻的小城里,显得格外刺耳。
酒楼上的缥缈剑宗和茶棚里的滴血盟强者,乃城中一众宗门势力和散修,全都露出惊讶之色,纷纷从随身口袋里翻出画像,又不约而同地暗叫了一声“是李汲,李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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