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夜,温度似乎更低了一些,月光也渐暗起来。
小雅向大家讲述了自己在家里的遭遇,大家纷纷地议论让小雅的爸妈有些尴尬,警察的解说也是有理有据,让小雅的爸爸连连点头,看到这里小雅心里也多少放下了一些,她想这下他们应该不会再逼她了吧。
但是小雅却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陈丰志,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却在屋里游移,灯光下门框的影子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在眼睛的位置正好留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上去有些害怕。
“你说的是,我们以后一定和孩子商量着来”小雅爸爸表情极不自然地看着高个子警察,余光却停留在小雅的脸上,此刻小雅心情好了很多,嘴角微张,两个酒窝又显现出来。而小雅爸爸虽然嘴上笑着,但却眉头紧锁,看上去就像两张脸一样,他说着转身来到了门口站到了陈丰志的身边。
小雅看到爸爸的表情早已猜着了七八分,他知道凭着现在这几句话肯定是很难改变他的想法的,几十年的老观念也不可能说变就变,而现在也不过是为了面子才做出这样的表态。所以当他转身来到陈丰志跟前的时候,他就背对着小雅向陈丰志小声说着什么。
“好戏还在后头”小雅叹了口气,她刚有些温暖的心里又想是被一盆冷水浇上去一样,嘴角也耷拉下来了。
“随便怎么样吧”她心里想道。
“事情处理完了,都散了吧!”高个子警察看了看时间。
他俩边说边收拾着东西,很快他们就出了店门,消失在夜色中。
“店里有什么损失都赔了吗?”店老板估计是等着回去睡觉,他再一次向雯雯确认店里的情况。
“都赔了”雯雯此时也打起了哈欠“就差地上没有收拾了”说着她看了看老三和老五,老三和老五听见她的话连连点头说道:“人走了马上收拾!”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板说完先走了,雯雯也靠在货架旁揉着眼睛,她就等着他们俩收拾地上了,刚才经过这么多人一踩,本来已经擦干净的地板现在变得更花了,全都是各色花纹的脚印。
“那咱们也走吧”小雅妈妈看了看小雅,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可是小雅却没有动,她的心里还是不太愿意回去,她也不知道回家以后等待她的是什么,所以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雅姐,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听到小雅妈妈的话雯雯伸着懒腰走了过来,她用手拉着小雅的胳膊说道:“今天晚上多亏了你,真得好好谢谢你。”她高兴的说着,脸上也笑起来。“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还要给我表姐打电话,刚才她光顾着说王涛的事了,我都没时间跟她说说你呢,她要知道了肯定也很高兴。”雯雯又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小雅很喜欢她。
“王涛”陈丰志也听到这个名字,他看着她们俩在心里想道。
“那我明天还来找你”小雅看着她说道。
“明天我还是夜班,你要有时间就来吧,就是太晚了怕你不肯出来。”雯雯拉着小雅的手说道”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吧,那样我们联系也方便些。”
小雅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雯雯拨了过去,小雅也把她的号码存了下来。
“走吧”小雅爸爸在门口催促道,也许是因为门敞着太冷的缘故,他不停地跺着脚。
“那我们走吧”小雅说着轻轻地在妈妈后背推了推,两人一块朝门口走去,雯雯也跟在后面。
“等一下”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后面响起了老五的声音,他刚才光顾着听他们说话了,直到听说小雅他们要回去了才想到还没有向她说句感谢的话,所以她着急地在后面喊住了她。
“等等”老五边说边往前走,几步就到了小雅和她妈妈跟前。
“你要干什么?”小雅妈妈也听警察讲了店里发生的事,虽然小雅没受什么伤害,可是当老五再次来到她们跟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怕老五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所以她看到老五就立刻提高了警惕,把小雅拉到了身后,用身体挡住了她。
“妈”小雅拉住了妈妈,她虽然知道妈妈是为了保护她,不过看到妈妈这样的举动她还是觉得做的有些过了,她拉了拉妈妈的胳膊,从她背后走了出来。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的”老五咧嘴笑了笑,依旧露出了那一嘴黄牙,但这次却看起来比刚才顺眼多了。他为了打消小雅妈妈的顾虑就向后退了两步,和她们保持有一米的距离。
“谢谢你!”说着老五弯下了腰向小雅鞠了个躬,胸前的补子也被挤在了一起,当他再次站直身子的时候,那朵花有重新绽放了。
“是应该好好谢谢你”看着老五向小雅标识感谢,后面站着的老三也高声说道,他站在原地没动也弯下了腰,不过他却内有像老五那样弯的很低,他只是略微的有些弧度。
小雅看到老五向她鞠躬,她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她也顾不得他身上的污渍了,从妈妈旁边迅速地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直到他站直了她才把手松开。而这时她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老五,她看着满脸沧桑的老五忽然内心觉得一阵凄凉,她想到了照片上他生病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但却因为欠款无法负担治病的费用,今天还差一点做出违法的事情。
“你们打算怎么办?”小雅看着老五,内心充满了怜悯。
“不知道,能想的办法都试了”老五表情又一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我想还是应该通过正规途径解决”小雅刚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她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爸爸,像是在黑夜里看见灯火一样,眼睛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
“我有办法了”小雅兴奋地叫了起来,她看着老五,用手向门口指着。
外面是黑黑的夜,和点点的灯光。
(https://www.tmetb.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