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初次交锋,东莱水军就占尽了战场上的优势,在两艘六槽大船的带领下,任何胆敢与之对抗的百济船只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短短一瞬间,百济水军中十艘大船就折损了三艘,其中一艘被东莱水军六槽舰的圆形撞角拦腰撞为两截当场倾覆,另外两艘也被撞角和拍杆击碎了船体,透水沉没只是时间问题。
在附近的另外一艘百济大船上,百济水军主将解仇看到敌人竟然如此凶猛,十分震惊,这晋人水军的船只明显比百济水军坚固,在遭受百济水军的撞击后,只是破损受到撞击的地方,并没有像百济水军的船只一样只要受到重击就四分五裂一样。
解仇知道,这些晋人的船只肯定使用上好的陈木和更好的工艺,硬拼船只的实力,百济水军这些沉晾时间太短的船体根本不是对手。不仅是那两艘大船难以对付,就连其他体型略小的船只都因为敌军水手灵活的操控,在海战中丝毫不落下风。
看来必须要限制敌人船只和经验的优势,解仇立即命令升起令旗,让周围的百济水军不要与敌人游斗,立刻开始黏住敌人的船只开始跳帮战斗,利用己方的人数优势。
很快,水战经验老到的衣仲就看破了百济人的意图,他号令东莱水军把船帆升满,利用风力由百济水军的中间斜向南行,只扑那里升着主将令旗的百济船只。
东莱水军阵型如同一个菱形,最大的船只在前锋和两翼,把众多体型小的船只护卫在身后。
这个巨大的箭头,在坚固槽船的开路下,把沿途所有试图拦截的百济船只撞击的支离破碎,大批的百济水军跌落进已经凉意森森的海水中。
与此同时,也有几艘同向而行的百济船只凭借着轻便的优势,追到了东莱水军船只的附近,大批的百济水军聚集在船帮的附近,立着许多顶端带着铁钩的踏板,准备逼近东莱船只之后搭设踏板开始跳帮厮杀。
就在百济船和东莱船越来越近的时候,东莱水军的船只得甲板上突然冒出许多支巨大的长钩,这些长钩长度远超百济水兵手中准备跳帮用的踏板,铁钩深深地钉入百济船只木板上,就这样把两艘船只的距离死死控制住了,让已经准备进行跳帮厮杀的百济水军进退不得。
百济舰船上也安装了拍杆等武器,但是比东莱水军的短了许多,现在根本够不到对面的船只。
与此同时,东莱水军船只上的三支竖立的拍杆也开动了,东莱水手竟然把拍杆绑上了更长的锤头。
随着三支拍杆被东莱水兵由短变长,百济船上的水兵纷纷发出惊恐的喊叫,他们清楚的知道,当这三支顶端绑着巨大锤头的拍杆落下,自己的船只将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船上的百济水兵慌乱的躲避,都想逃离那三处拍杆即将落下的死亡之地,纷纷拥挤推搡起来,许多的百济水兵都被踩踏倒下。
随着东莱船上固定拍杆的绳索被解开,三支如同房梁一样粗的拍杆猛然落下,沉重的锤头狠狠地砸在了百济船只上。
一些没来的及逃离的百济水手连同木板被砸的粉碎,三条触目惊心的大豁口瞬间出现在船体上,巨量的海水涌入,把百济船只冲击的东倒西歪,船上的百济水兵更加惊慌尖叫。
随后,东莱舰船上的超长的铁钩枪被松开,百济人的船只开始缓缓地歪斜倾覆。
如此情形,两个回合之间,百济水军又折损了两条大船,其它尾随而至的百济船只低矮许多,如果要跳帮就必须仰攻坚固的东莱船只,百济水军不敢再逼近,只能远远的抛射羽箭和火箭,但是被早有准备的东莱水军轻松抵挡,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反而是东莱船只上用巨大弩机发射的火箭引燃了好几艘百济船只的风帆。
矗立在甲板上的百济水军主将解仇,也看到敌人水军变着花样的吊打了一切试图靠近的百济船只,一时之间,百济水军对于这些东莱水军的战舰束手无策。
而且更令解仇感到惊慌的是,敌人的水军似乎正冲着自己座舰的方向杀过来。
解仇急忙命令周边的水军船只上前堵截,但是乘着西北风势而来的敌军舰船用坚硬的巨大撞角把一条百济独桅船拦腰撞断,大批的百济水兵顷刻间惨叫着落水。
“快,快升帆!转向!”
见到敌人水军强悍如此,解仇急急忙忙下令升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掉头逃跑,恐怕自己的座舰就要步友军后尘了。
解仇一边大声的喝令,一边进入桨手仓,用手中的鞭子鞭打催促桨手快划。
“你们这些该死的韩蛮,都给我快划桨!”
此时,外面又响起一阵的咯咯吱吱的木板碎裂声,解仇透过伸出船桨的窗口,看到又是两艘百济水军的船只被敌人撞角和拍杆击打的破碎严重。
而且解仇看到,敌军不止大船战力恐怖,他们稍小的船只也不断用强弩发射石弹和火箭,对周围的百济水军也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在敌人恐怖的撞角与自己之间毫无障碍的时候,解仇的船只完成了调头,凭借着轻便的船身和桨手拼命的划桨,解仇的座舰终于没有被撞成漂浮在海上的碎木板。
但是,东莱水军的六槽大船并没有落后太多速度,依然在后面紧紧的追赶。
“所有的桨手,都回桨位。百济人的贼首肯定就在前面的船上。”
衣仲兴奋的大声命令道,因为刚才百济水军的逼近缠斗,许多的桨手都登到甲板上参加战斗。
这些百济水军竟然如此弱小,这让昨日害怕刘预怪罪,而曾担忧的衣仲心情大好,不过砍瓜切菜并不能充分表现自己的实力,衣仲决定要生擒敌军贼首,好好的在刘预面前露露脸。
“快射贼人的船帆。”衣仲继续大声的命令。
不过,东莱军发射的弩箭都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命中前方全力逃跑的敌船,尽数落入了海水中。
就在衣仲指挥船只依旧紧追不舍,眼看着凭借更好的船型而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一声大喊从前置桅杆上传来。
“叔父,前面不远就是滩涂,不能再追了。”
这是在上面瞭望的侄子衣满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海边了,如果继续追击,在风势和涨潮的作用下,船只很有可能冲到泥泞的滩涂上搁浅。
果然,随着话音落下,衣仲看到前方的百济船突然猛地在海中停住,随后大批的水手从船上跳下,从半人高的海中往岸边泅渡。
“哎,罢了,罢了。”
衣仲不敢再冒险逼近,因为自己的船比百济的吃水深,害怕也冲滩搁浅。
他有些可惜的摆摆手,下令放弃追击,调头返航。
此时,调转船头的衣仲赫然发现,远处剩余的百济水军竟然没有人敢前来迎战了,甚至开始全军向着带水江口的方向撤退。
衣仲见状焦急万分。
这些百济水军的损失不到三成竟然就想着逃跑,简直连一般的水贼海盗都不如,万万不可让这么好的敌人溜掉啊。
“你娘的,传令,把所有的桨都划起来!”
衣仲一把推开舵手,亲自调整航向。
他恶狠狠地喊道。
“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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