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过站台穿梭在匆匆的人流中小麦感慨良多。
h省,曾经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
那是一段跌宕起伏的美好时光。
还深深记得在纸厂工作的情形,与好友们的吹嗝打屁肆意人生。
“麦子,你这还得练啊,才几袋就不行了。”一同在纸厂上班干活的小白说道
“几袋?用你的眼瞅瞅,一袋二十五公斤,四十袋一垛,我都码了八垛了,你这是站在车上说话不腰疼。”小麦一手拄着推货的地牛一边开口道。
“照你的速度一车料得卸到天黑。”坐在车斗边上的小白啧啧嘴道。
“人家司机都直接回宾馆睡去了,不是说今天不拉活么,着什么急,要着急你就下来摆,我上去往下卸。”小麦没好气的开口道。
“我就不该听你的,啥四百块啊,给我忽悠过来了。”小白一脸的懊恼。
“老苏都说了卸完给八百,你闲着也是闲着,咱俩平分了‘不香啊’,再说了咱俩卸个四十来吨不跟玩一样。”小麦争辩道。
当年的时候也是真的累,自己性格又跳脱,所以待了没多久就转行去了动画公司研习。
结果自认为应当非常有前途的路没想到会是死胡同。
一入动画深似海从此以后是路人。
动画产业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太多公司难以维持。
在那上班还不如自己当年做程序员赚的多。
为什么呢?
因为动画过于依靠补贴才能勉强维持生存,那是产业的现状。
好的动漫作品太少难以拉升产业链,再就是动画公司的运作模式也非常憋屈。
那种憋屈无以言表,就不深谈了。
没有好的作品就没有好的产品,没有好的产品就难以维持生计。
对于动画公司而言不在于你能不能做动画,在于能不能接到活计。
接的通常都是特效加工。
也有一些良性运作的动画公司,还是少。
有些特殊的动画公司作品中的角色为人所熟知,那么依靠卖玩偶或各类版权都够赚一笔的。
衣服上用你的动画角色,书包上用你的动画角色,水杯上、铅笔盒上太多太多。
大多数人学动画制作后都改行去做设计,没办法的事情。
制作动画的软件程序几乎是相通的,能做动画就能做设计。
比如做导航的3d建模,比如说房地产建模,亦或者房屋装修图
硬要做动画会很惨很惨,工资不高烦心事不少。
不过再差劲却也比漫画家好了许多,要知道很多搞漫画的连生活都难以维持。
其实电视上播的那些动画,尤其3d制作的,技术含量层面来谈都不是特别高。
一系列的流程无非就是建模、布景、灯光、骨骼、动作、贴图渲染、后期再配上音,复杂点的给加点特殊效果。
结构不是太复杂的话,以小麦的能力两三天单独做一集也是可以的。
里面难的还是在于故事、在于细节把控,哪个点能让人产生共鸣。
扯远了。
h省,一个让小麦值得纪念的地方。
曾经在这里付出过汗水,对当地很多地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像家一样。
附近的城市中、附近的各类产出小麦都了若指掌。
知道哪里的烧饼好吃,知道哪里的面做的美味,知道在哪能买到需要的东西。
是一种熟悉的味道。
时间如水流淌而过,许久的都没有再回来看过转过了。
以前待过的通行天下纸业也不知现在还健不健在,应该是在的。
需要回味过往。
看看那些曾经一起上工的老友们还在不在。
在厂子里上班的工人一般来说流动性还是非常大的,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在一个工厂做多久的工。
尤其是对于现代的年轻人而言。
纸厂的位置在h省的南部,省级化工园区里。
回想一下以前待过的厂在当地还是比较知名的,得益于厂老板的善于交际和纸厂宣传。
化工园区通常人并不会特别的多,化工这种行当不比其它。
也就小麦的待过的纸厂和附近的那家纺织厂才勉强将人流量撑了起来。
化工园区紧挨着高新产业开发区,高新区的人多,那边都是高楼大厦还有商场。
小麦在纸厂倒班期间会经常骑着电动小三轮去化工园区和紧挨着的高新区转着玩,一来二去对两个区的企业也就知道个七八成。
在高新区里,在化工园区里每个厂生产什么,厂家情况,产品价格、产品质量等等都心里透亮透亮的。
曾经在纸厂上班的时候小麦脑子也活泛过。
就有着整合两个园区的各个企业,来给他们卖产品的想法。
后来随着转行也就不了了之了。
年轻总是三分钟热度。
通行天下纸厂的老总是个特别热情的人,也是小麦特别熟悉的人。
他时不时就会在自己厂里做东道主,邀请两个园区各个厂的管事过来喝喝酒聊聊天。
小麦因为岁数的关系,在那时候也会做接人待物的活计,帮着参罗和张罗。
属实是老总下面的小助手,多面手。
参与的酒席很多,见多自然也就识广,园区是自己成长的阶梯。
一来二去的对管理方面也就受益颇深。
既然是来h省办事,就有必要去一趟纸厂,去看看老朋友们还在不在。
走出车站,小麦率先去手机营业厅补办了一趟办了业务,接着又从客运站买了票到县的开发区客运枢纽站。
还是那一套熟悉的坐车流程,不过客运站已经不是多年前的客运枢纽站,明显是装潢了一番。
从客运站打车一到厂门口就看到对面的厂里聚集了不少的人。
灰色的工作服没有什么变化,小麦一眼就看出了有不少是纸厂里过去看热闹的。
不用想,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是纠纷。
小麦多年前就时不时会碰到这种情况,没想到现在还有。
“江山不改,本性难移。”对面的厂的黑心活计小麦可是门清的很。
那边的老板面虽然看上去和善但是心是又黑又狠,最善于做的就是就是坑。
坑蒙骗。
以前在厂里的时候自己和好友经常称呼对面厂老总叫‘老黑’。
他坑司机、骗客户、害供应商,那官司是一重又一重,让人奇妙的是至今居然还没有倒。
哪怕小麦时隔多年再次回来看到眼前一幕还是有点不得劲,膈应对面厂的行事处事。
为什么。
听听现在争吵就清楚了。
“那个货就拉进厂里了,也是在这卸的货,怎么一转眼就不认呢!”一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个头估么着一米八左右的司机争辩道。
“我们厂从来没定过你们的货,你要说定了货,合同呢?”出面的自然是厂里的财务,不过都知道那是‘老黑’指派的人。
“别说口头说好的,我们让你拉过来你就拉过来?太听话了吧,刚刚你的关于厂里采购招标的章也是假的,我们根本没有这样的章,谁盖的你找谁去。”带着眼镜身穿格子衣脚踩小布鞋的财务露着一口大黄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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