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背着小背篓的刘秀踏足落雷镇。
这个镇子给刘秀的第一感觉就是古朴沧桑,干净却平滑的青石板地面,斑驳的老树,满是勒痕的古井,沿街古老的建筑……
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副历史画卷在刘秀眼前徐徐展开。
此情此景,刘秀心道自己来对了,他很喜欢这种极具历史感的地方,置身其中,像是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时空错乱奇妙感觉。
古老的小镇,远方来的旅客……下意识的,刘秀都哼起了一首珈蓝雨。
走在古老的街道上,刘秀好奇的打量周围。
路上行人匆匆,大多都拿刀带剑,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街边的建筑物上布满了很多新的老的厮杀痕迹。
这里的整体气氛不但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宁静祥和,反倒是紧张而严肃,人们的言谈举止,看人待物的眼神,似乎都带着警惕和审视。
“啧,总算是找到了点江湖的味道……”刘秀心中自语,看什么都新鲜,自身并未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对于他本身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当他离去后,这些都不过只是留在心底的一段记忆而已。
砰……!
街边酒馆的木质窗户轰然炸裂,一个持刀壮汉喷血倒飞而出,滚地几圈后以刀拄地艰难站起,旋即目露凶光再度向着酒馆杀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刘秀看到,好奇的伸长脖子看了过去,心道这咋还干起来了呢?
周围的人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有人多看了几眼,更多的则是连围观的兴趣都没有。
“喂,那个谁,小年轻,你外乡来的吧?要看远点看,别瞎掺和,这种事情镇上再普通不过了,小心别惹火上身,当然,你也别怕,只要别多管闲事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出手”
就在刘秀伸长脖子当吃瓜群众围观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刘秀转身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他体格魁梧,赤膊上身,正背靠一个烟火味十足的棚子剔牙。
看到对方身后的棚子内摆满了刀剑之类的兵器,刘秀估摸着他应该是铁匠,而且还是挺有本事的那种铁匠,在他身上,刘秀感觉到了不弱于万花城花尘的气息。
微微指了指那边乒乒乓乓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刘秀好奇问:“这种事情镇上经常发生吗?”
中年大叔呸了一口口水,耸耸肩说:“少见多怪,这镇上每天要是不干几架才不正常呢,没事儿,你该干啥干啥”
说完,那中年大叔也不再多看刘秀,自顾自的进入棚子,拎着一柄人头大小的铁锤砰砰砰打铁。
啧,这个镇子还真是有意思,刘秀心头嘀咕。
那边酒馆内的打斗已经结束了,之前那个从窗户被打飞出来的持刀壮汉被人抹了脖子丢出来摆在大街上,夕阳下鲜血触目惊心,分外刺眼。
这种事情镇上似乎真的很常见,很快就有人拖着板车前来收尸清理血迹,不一会儿就回复了平静。
摇摇头,刘秀也没有参合的意思,继续往前走,沿街打量周围,准备寻摸个客栈住一晚,天都快黑了,他也不想摸黑跑去雷击山。
“又一个被雷击山传说吸引来的小家伙么?别丢了小命才好……”那边打铁的中年大树撇了撇刘秀的背影嘀咕道,声音被打铁声音掩盖。
刘秀路过之前打斗的酒馆,一些对话依稀入耳。
“鬼头刀王五,也算独霸一方的人物了,没想到在这里了了仗”
“他以为还是在他的地盘呢,这里是落雷镇,哪个是好惹的?活该他倒霉”
“刚才出手杀他的应该是快剑长山先生吧?那剑还真是快,剑光一闪王五就喉咙飙血了,啧啧,我连他如何出剑的都没看清!”
“那岂不是说你对上长山先生也没有把握?”
“哈哈,那要看什么情况了,人在江湖,很多时候看的可不是身手了得……”
渐行渐远,身后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这是一座古老的小镇,这是一座拥有传说的小镇,这是一座不平静的小镇,这是一座埋在太多枯骨的小镇……
虽然才来这里一会儿,但所见所闻倒是颠覆了刘秀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或许这样的情景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面目。
走着走着,刘秀停下脚步,稍微打量,然后转身走向了边上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叫平安客栈,很普通的名字,只有两层楼,之所以进入这家客栈,不是因为它外表看上去很古老,也不是因为它外面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刘秀只是因为这个客栈的名字有平安两个字而已。
他的医馆叫平安堂,而客栈叫平安客栈,刘秀心头固执的认为这就是一种缘分。
客栈门口有一个懒洋洋的小二,年纪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他背靠柱子昏昏欲睡,不像其他客栈的小二那样有客人来就立即笑脸相迎,反而是眼皮都不抬的说:“平安客栈,进门之后禁制一切争斗,哪怕天大的仇怨也得忍着,否则后果自负”
这不是在提醒,而是在警告!
稍微愣了一下,刘秀心下好奇,感情这平安客栈还是镇上的扛把子哈,真能保平安那种。
于是他好奇的问小二:“你说的意思我都懂,可万一真要是有人在客栈闹事儿咋整?”
小二眼皮一番,看杠精的眼神看了刘秀一眼,懒得打理,翻了个身继续昏昏欲睡。
“我给你一个铜板的小费,你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样?”刘秀摸出一个铜板锲而不舍的问。
小二也不回头,手一伸就把刘秀手中的铜板接过去放怀里了,近乎嘟囔道:“多谢客观打赏,但是你也太小气了,那些非要闹事儿的人都喂狗了,嗯,你的一个铜板只能让我回答这么多”
“那再来一个铜板的”刘秀兴致勃勃的再度摸出一个铜板说。
呼噜噜……呼噜噜……
小二直接睡着了……
无趣,刘秀撇撇嘴,收起铜板踏足客栈大门。
平安客栈的大厅只有百十来个平方,摆放着十来张桌子,十来个一看就是跑江湖的人分坐三桌喝酒闲聊,对于刘秀的到来,他们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没有在意。
柜台那边有一个缺牙的老伯昏昏欲睡的记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刘秀严重怀疑他能不能胜任记账这份工作。
“老伯,住店”刘秀上前说道。
他像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醒了一样,眯了眯眼睛看向刘秀乐呵呵的笑道:“小哥住店呐,几天?我们这儿有大通铺和单间,大通铺一个金币一天,单间五个金币”
“这么贵?”刘秀掏钱的动作一顿,稍微打量周围愕然道,心说你们这是黑店吧?
“呵呵,价格是老板定的,我也没办法啊,不过绝对物超所值,只要进了我们店保管你平安无事,怎么样,大通铺还是单间?”老伯咧嘴笑道,说话有点漏风。
有点肉疼的将五个金币放柜台上,刘秀说:“一天,单间吧”
“好嘞,不过你得再付三个金币押金,万一你把房间东西弄坏了跑路咋整是吧”老伯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行,刘秀也没说什么,再拿出三个金币放柜台上,他选择相信店家的信誉,毕竟吹牛也有点本事不是。
“钥匙拿好,二楼最左边一间”收了钱,老伯麻溜办好手续递上钥匙,连刘秀的身份来历之类的丝毫没问。
拿到钥匙,刘秀走了两步转身问:“那个,老伯,我可以在房间拉二胡也就是某种乐器自娱自乐一下吗?”
“可以,客人你请便,不过夜深了最好别弄出太大声音免得影响他人”老伯很随意的回答。
刘秀点点头,走了一步,老毛病犯了,又停下脚步回头好奇问:“那个,你们说进了客栈的门只要不主动闹事儿就平安无事了,可万一有人非要闹事儿怎么办?”
“呵呵,放心,绝对不会波及到公子你的,而且真有那样的人都喂狗了,如果真发生意外,哪怕伤到公子一根汗毛,我们客栈愿意赔偿一千金”老伯笑呵呵的说道。
“大气,这样我就放心了”刘秀竖起大拇指说道。
恰在此时,客栈的大门轰然破碎,之前还在门口昏昏欲睡的小二这会儿倒飞了进来,哗啦啦的撞碎几张桌子才停下。
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气氛古怪中,刘秀看向柜台后面的老伯,指了指自己被大门破碎飞过来的一片木片划破一道口子的衣服好奇问:“这怎么算?”
“一千金,我们陪!”老伯嘴角抽搐道,一点没赖账的意思。
门口,一个身高差不多和大门差不多一样高的大胡子挠着咯吱窝撇嘴道:“什么鸟客栈,一个店小二就敢不拿正眼看老子,多问两句还不爱搭理,谁给你惯的臭脾气?”
“相公,出门的时候都说好了,要以和为贵的,你咋还动手了呢”
大胡子身后传来了一个娇声细语的声音嗔怪道。
“哪……哪吒?”这边下意识看过去的刘秀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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