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陷入惊讶与困惑,过了很久,我问“你怎么知道”
面具回答“这壁炉还能烧,这本就很不寻常了,对不对沉默塔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能让乌鸦避而远之,我认为就是这壁炉。”
赵洛用神目看着壁炉,说“其中确实蕴含着不凡的法力。”
帕塞克靠近那火,伸手烤了烤,笑道“法力如何我不知道,但外头冷的要命,老子是该烤烤火了。”
迈克尔问“如果有用,我们该怎么做”
面具指了指壁炉上方,悬挂着许多火炬,他说“用壁炉的火点燃火炬,靠着这火光,我们能避开那些乌鸦。”
实验体们笑道“这么简单”“万一不成呢”
面具说“但愿能成吧,但别忘了,这仅仅只是血城的入口。”
我心里一震,问“难不成后面更加危险”
面具说“听说,阿尔卑斯山之中有一块神秘地带,许多人在里头失踪,误入者无人生还,卡戎和剑盾会组织的精锐探险队也在里面失踪,多半就是血城。”
考克问“你怎么又知道了”
面具说“我在黑市中找到过一些卡戎公司的机密文件,其中有记载这些。”
董定奇“记载记载了什么还有哪些危险”
面具说“用火炬驱赶刚格尔之鸦,避开羲太之蛇,逃离斯密茨之血池,切莫靠近梵卓球狱那些记载很模糊,但洪水先民们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印记。”
迈克尔哈哈笑道“往好的方面想,在我们前头的格特利克斯正在替我们踩地雷,他们说不定已经被蟒蛇吞了。”
我说“那蟒蛇肯定会拉稀的,别忘了里面还有干尸。”
不对,如果有干尸,多半造成的是便秘。
迈克尔按下盔甲上的开关,我以为他是准备秘密武器,谁知那盔甲的面罩升起,竟成了一个人形的棺材,他说“我得睡一会儿了,亲爱的朋友们,当夜间来临时,请叫醒我。”
我说“外面是苍白之阳,你睡什么睡”
迈克尔打了个呵欠,说“但我仍感到了倦意。”
赵洛说“我也有些困了。”她找了块干净之地,躺了下来。
迈克尔的盔甲开始放起一首曲子,曲子唱道
“独自一人已经太久,
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的寂寞,
在我的孤单岁月里,
无人知晓我经受的苦痛,
我的内心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在你没来的时候,希望是我全部所有,
或许你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意味着什么,
你是冲破暗夜的黎明”
我依稀记得这是一首极古老的歌,卡朋特的“仅在昨日”,我喊道“喂,能不能放biqu首欢快些的”
迈克尔说“我只有这首。”
这粗心的蠢货,他很快睡着了,而且这曲子还设置了单曲循环。
我越听越悲,恨不得拿头撞墙。但看样子其他人觉得这首歌挺不错的,他们完全放松,随意找地方躺下,舒展身子。
我看见考克哭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她和韦斯特也许是恋人。
这让我回想起当时韦斯特坠崖时,我本可以救他,但我没有。我不想冒险,在那样的情况下,相互救助很可能得不偿失,甚至连累更多的人。
我们必须习惯冷漠,习惯放弃,如果是至关重要的亲人,我会去救的,但韦斯特并不是我的亲人,我和他甚至没说过话。
董定奇轻声安慰考克说“我理解,我们都理解,都能感受到,我们是一起的伙伴,知道吗什么事我们都一起扛。”
这话语很简短,可比长篇大论有用得多,考克止住了眼泪。
董定奇又说“我们连那样地狱般的罪都遭得住,还记得爵士是怎么对我们说的吗”
实验体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是不可阻挡的。”
董定奇的话让所有实验体的手握在了一块,他说“我们一起扛,我们不可阻挡”
这让我和面具坐在一旁很尴尬,就像两个局外人似的。
实验体们开始聊他们的往事,忆苦思甜嘛。他们或许都有些“恶魔血统”,但并不是真正的奈法雷姆,是麦宗用危险的手术与仪式让他们掌控了恶魔的力量。
他们遭受了非人能忍受的痛苦,那痛苦让他们诅咒人生,诅咒命运,随后,真的诅咒降临了,他们成了恶魔。
他们都不容易。
但问题来了,为何麦宗愿意将他们派给迈克尔甚至让他们接受了迈克尔的控制我不太相信麦宗已臣服于执政官的权威,并成了我们这边的人。难道他们真的仅仅是实验体麦宗只是用他们来收获实验数据
我听一个叫莫提斯的男人说“帕塞克,上次你在酒吧把的那个妞呢”
帕塞克笑道“还在一起,怎么了”
莫提斯说“不会吧,你是不是认真的以前从不见你与女人相处那么久。”
帕塞克居然显得很腼腆,考克提起精神,说“让我们看看照片,有照片吗”
这年头,即使在黑棺,照相机也很稀少,拍照费用十分惊人,但帕塞克仍取出一张照片,实验体们围上去看,纷纷喊道“哇塞”“你怎么把到的太离谱了。”“这不像你啊,帕塞克,你到底是熊人还是熊猫”
帕塞克嘿嘿傻笑,神态十分幸福。
他们大惊小怪,弄得我也想看看照片了。但我陡然惊醒,喊“别看了别立fg都给我乖乖躺下”
他们用一种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即使不是充满敌意,也是充满不敬的。
我说“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越是展望幸福,阵亡几率越高”
考克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那么,请告诉我,韦斯特何尝说过那样的话他还不是照样死了”
我说“肯定是你偷偷和他说了些甜言蜜语,比如未来要养几个孩子之类的”
考克提高嗓门,喊道“这么说,还是我不好了”
我的情商突然让我意识到不该惹恼她,更不该犯了众怒,我叹道“不,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下次不再犯就好。”
考克似乎想和我拼了,但她高情商的同伴们把她劝了回去。
这时,我注意到赵洛也在无声的哭泣。她脑袋向里,可她的身体在发抖。
面具问“轻蝉,你怎么了”
赵洛说“这与你们无关。”
面具说“你寻找埃尔吉亚残卷,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达成血之极乐,对不对”
赵洛回过身坐直了,她脸庞上仍留有血泪,可她毫不掩饰,也不在乎。
她说“你认为是怎样的”
面具说“你在找某个人,你认为在第二血城能够找到他。”
赵洛说“我在找萨洛特祖先的遗物。”
面具说“不,萨洛特的遗物不会在第二血城,洪水先民们都离开了这里,否则血城不会分崩离析。”
赵洛抿紧嘴唇,不回答了。
我听着迈克尔那首略带忧伤的曲子,蓦然问道“你也在找自己的恋人”
赵洛眉毛拱起,似又要哭了,但终究没哭出来。她说“是的。”
董定奇问“什么样的恋人会在这鬼地方我听执政官说第二血城至少有一万年,甚至更早远。”
赵洛将嘴唇咬出了血,终于说道“他叫亚克墨慈。”
我险些叫出声。
亚伯的话在我耳畔回荡,我记得他提过自己曾经是一个名叫亚克墨慈的人。
面具安静了一小会儿,说“亚克墨慈在一百多年前,他的名字可以让每个血族都发抖。”
董定奇喊“你他妈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面具说“有些知识是不会消失的,只要用心去寻找。”
赵洛说“是,我记得,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
面具说“亚克墨慈,拥有灭世力量的血族,他是剑盾会、卡戎公司以及各国政府的首要大敌,人人都在找他的下落,人人都想毁灭他,可人人又都想利用他。”
董定奇问“这个亚克墨慈干了些什么”
面具叹道“他的血污染了整个伦敦,让几乎所有人类都沦为了他的狂暴尸鬼。前去剿灭他的法师、猎人和特工们几乎全军覆没。随后,政府投下了核弹,亚克墨慈失踪了,可许多年后,他的身影再次出现,令得人心惶惶。”
我问赵洛“亚克墨慈是你的爱人”
赵洛异常坚定地说“是,我爱他。我之所以获得萨洛特之眼,就是为了找寻埃尔吉亚文书,找寻他。”
我想告诉她完全找错了方向,我知道亚克墨慈就是亚伯,而亚伯肯定不在这里,她应该回去,而不该在这里冒着生命危险追逐错误的线索。
可我们又需要赵洛留下,只有她的神目能追踪睿摩尔祖先。
考克不合时宜地说“可怜的家伙,可你为什么会以为那家伙会跑到这里来这里是他的老巢他出现在上世纪的伦敦,可不是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她对赵洛很同情,因为她自己也刚刚失去了爱人。
赵洛说“总好过全无线索,第二血城是亚克墨慈初次诞生的地方,血族们的祖先正是在这儿通过强大的仪式将他召唤至世界上的。”
我问“甚至比亚述城更古老”
赵洛皱眉道“废话,这里可是一万年前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