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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恶魔之门
    拉米亚问:“是某个叫伦敦的地方吗?是在这附近?”

    我说:“大概是在欧洲,离这里差不多十万八千里路吧。”

    拉米亚起先以为我又在唬人,当意识到我是认真的时候,她的表情像是在说“哪怕再离奇的事发生在你身上都很平常了”。

    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闹了,伦敦那儿的情况比这里凶险得多,而且,你我都不在,谁来主持大局?谁来照看孩子们?”

    拉米亚说:“面具已经回来了,维拉叶也能把卡拉、马丁照顾的很好。”

    我骇然道:“面具?维拉叶?你当真?我这一身好品行可都是面具传给我的,而维拉叶是个受监视的恶魔使!”

    拉米亚说:“好吧,那就让索莱丝和瞻礼斯帮忙,但我非和你走这一趟。”

    争论到此为止,我把新昆古尼尔交给了拉米亚,我们准备了些食物,把外出的计划告诉了面具,而面具尚未从号泣的惨剧中缓过劲儿来。

    我说:“我现在任命你为代理主教与市长。”

    面具惨声道:“我不就是个背锅的?万一纪元帝国的人卷土重来怎么办?”

    我说:“游骑兵的增援大概两天之后到,我们也最多离开三天,不会出什么事的,叶格丽对我很忌惮,应该”这话说的我自己心里都没数。

    面具说:“库帕拉,海尔辛,如果当时我在场”

    “幸亏你不在,不然你现在与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已经飘在了天上。”

    面具长叹一声,神色很惋惜,就好像如果他在场真能有什么改变似的,他这夸张的自信从何而来?我还以为我已经够自大的了。

    当进入卡戎重工时,乏加在我脑中展现了一张伦敦地图,她说:“这是灾难前的,也许那边的地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至少能让你搞清楚东南西北。”

    我苦笑道:“但也可能让我们迷路。”

    一个晚餐机器人递给我们乏加牌耳机,乏加说:“如果足够幸运,可以通过它联络。”

    “别傻了,在伦敦我们隔了几千几万公里呢,难道这玩意儿还能超时空通讯?”

    乏加说:“我发现了几颗天空中还能使用的卫星,而且取得了控制权。”

    我又惊又喜,问:“如果你还找到什么轨道炮或者卫星武器,我可以向你求助吗?”

    乏加说:“别想了,没有那种科幻的东西,如果有,早就被别国的导弹摧毁。”

    进入异空间后,我又嘱咐恶魔索坎多帮忙照应,索坎答应的很爽快,我们毕竟是老交情了。他家中依旧很热闹,不知从何处抓来的男人被女恶魔“诅咒”之后,正在怀着小孩,惨叫不迭,拉米亚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女权人士胜利的光辉。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我不寒而栗。

    我使用萨洛特给的羽毛钥匙,开启了通往伦敦的地狱之门。

    伦敦,在世界的历史上,这里曾是神秘而辉煌、罪恶与强盛的大都市,王权与贵族的象征,宗教陨落与人性败坏的深渊,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的建筑在此交汇融合。

    在泰晤士河畔的迷雾中,发生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有多少无辜的性命被谋杀?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流连忘返?即使不曾有过灾难,她也是被称作离地狱与天堂同时最近的地方,现在,应该名副其实了。

    我们先戴上了氧气面罩,以防万一,随后,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踏入了门内。

    下一秒,我们同时伏倒在深褐色的草丛中,借助掩护躲藏起来。

    天是灰色的,乌云如山一般沉重,闪电无声地横穿天际。那些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都已经残破,标志性的高楼大厦如快死的人,在比较谁能晚死一会儿一般。

    随后,恶魔随处可见,因为这里不见天日,所以它们不受任何限制地大摇大摆,走来走去,白色、红色、黑色的恶魔,还有一些将整栋楼当做躺椅的熔岩恶魔,以及长着翅膀,栖息在钟楼、教堂上的恶魔。

    拉米亚低声说:“我可不想一路杀过去。”

    我说:“我一个人可以用阿蒙之水。”

    拉米亚眼睛一瞪,说:“你说我是累赘?”

    我慌忙道:“哪里?我的意思是干脆我们杀出一条血路。”

    拉米亚说:“你带我影遁。”

    我抱住她,进入阴影中,感谢久楠奇妙的手术,拉米亚原先如钢铁般的臀部现在柔软而富有弹性,这让我心甘情愿地承受这沉重的躯体。

    拉米亚嗔道:“你在捏什么呢?”

    我恼道:“都是老夫老妻,我已经摸了千百遍了,现在和摸我自己有什么区别?我不小心碰到的,而且你想得太多了,这么多杂念会被恶魔发现的。”

    拉米亚指着自己的胸口,以及我那恰好出现在那儿的手。

    我说:“我只是找个最趁手的地方抓着。”

    拉米亚踹了我一脚,我发出惨叫声。这时,我们像是被巨力甩起似的向上飞,一下子脱出了阴影。

    我急得直叫:“你看看,谁让你踢我的?”

    拉米亚说:“谁让你咸猪手?”

    我说:“这是咸猪手?我这是爱之手,天使之手,幸福之手”

    下方的恶魔开始聚集,一瞬间大约已有两百来只,街上挤得厉害。

    我扔出一根铁钩,挂在附近的墙上,顺势上了阳台。拉米亚在空中开枪,击毙了阳台上的三只白色恶魔,我把它们的尸体扔下了楼。

    这时,我注意到这些恶魔的身躯是腐烂的。

    我说:“它们有些不一样,似乎感染了某种疾病。”

    拉米亚说:“它们像是像是某种僵尸,你看它们它们的动作。”

    的确,这些恶魔的动作不协调,肢体抽搐得厉害,它们的眼睛瞪出了眼眶,这让它们十分丑陋。

    我还看见在房屋之间长着一些长绳般的植物,可能是蔓藤,上面有一些像是马鞍的器具。

    我们仍在好奇,下方几声怒吼,我见到恶魔们向上升起,五米多高的黑色恶魔在下方,三米高的红色恶魔爬在黑色恶魔之上,白色恶魔则跳上红色恶魔头顶,它们似乎形成了某种娴熟的默契。

    拉米亚喊道:“它们好专业!”

    我戴着力场手套,挥舞姆乔尼尔,几道雷刃将扑来的白色恶魔斩杀。拉米亚说:“对了,斩草除根!”她用昆古尼尔瞄准片刻,子弹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