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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崩溃之兆
    我注视着该隐,他的眼如血腥之海,此时也转向了我。

    我忍不住说“欧尼酱。”

    说出此言,我已经后悔了他是谁他可是比亚伯更加凶恶的血之祖该隐,凶杀的代名词。他绝无可能像亚伯那样好说话,此时更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如果他由此愤怒,我的命运将就此完结。

    念及于此,我颤栗着。

    他说“愚蠢的欧豆豆哟。”

    我们相顾无言。

    想不到该隐是个很有幽默感的家伙,不过为什么我很不爽呢而且他为什么会相信我是赛特更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动漫的梗

    辐射仍未停止,我用念刃抵挡,但处境岌岌可危。该隐释放出更多血液,将叶格丽的分身笼罩,霎时,那些血液凝固住了,成了锐利的冰雕,不断高涨。

    这些血液在吸收辐射。

    该隐说“走吧,我们去找亚伯。”

    我问“他和大衮的战斗如何了”

    该隐说“恶魔大公是超越原理的精魂,亚伯即使善战,可任何破绽都会成为他的败因。”

    “破绽”

    该隐望向那条黑蛇说“亚伯借助阿佩普的力量,对抗凝固的时间,但大衮加速了阿佩普在亚伯体内的运行,这比辐射更棘手得多。”

    “怎么棘手那条黑蛇究竟是什么怪物”

    该隐说“没有人说得清楚,曦泰或许能,但他失踪了。”

    曦泰是末卡维与萨洛特的兄弟,是第三代血族中的佼佼者。

    当我们离黑蛇大约三公里远时,已被黑暗卷入了,这是冰冷的阴影,就像彼列或拉森魃的魔法那样,但我和该隐都能承受。

    我说“它在吞噬吞噬这异界。”

    该隐抬起头,我注意到空中漂浮着暗杀者大衮,这钢铁军团的恶魔公爵受伤严重,脱离了黑蛇的范围。

    大衮说道“该隐”

    该隐说“堕落者的公爵,你受的伤连你也无法治愈,还想与我一战吗”

    大衮说“是你犯下的谋杀,让我们由堕落者变得扭曲而丑陋,成为真正的恶徒,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该隐“我只是在那一刻做了本就会发生的一切,即使不是我,凶杀也会出现。”

    我担心大衮会被此言激怒,可他已消失于时空之外。

    那条黑蛇似乎注意到了我们,霎时,黑影变得寒冷卓绝,又沉重无比,压在我们身上,我无法抗衡,想要遁入阴影中,可立刻意识到那只会死的更快。

    因为黑蛇的本体在阴影中等着我。

    该隐说“我曾见到你化作强烈的光,唯有这道光能撕裂一个口子,将亚伯从中救出,否则,他将成为阿佩普的载体。”

    我答道“当然可以,但具体的计划是什么我只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就可以了吗”

    该隐“我会吸引黑蛇的力量,当暗影最薄弱时,就是你出手的时候。”

    血液从他体内涌出,形成了漩涡,而漩涡又成了一头雄伟无限的红狮,那红狮体长大约是黑蛇的一半,可力量毫不逊色。它的吼声足以令山崩地裂,但在阴影中却传的不远。红狮冲撞黑蛇,气流冲天,旋即又将大地夷平。

    我躲避着大台风般的灾难,绕着他们跑圈,这时,我注意到黑影薄弱的迹象,立刻发动晨星之刃,我感到自己冲破了暗影,撞在了亚伯身上,这一撞换做谁都活不了,可却对亚伯造成不了多大伤害。

    我和亚伯出现在阿佩普之外,那黑蛇的形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红狮抵挡了一阵,消失了,我抱着亚伯,想找该隐,却又不知该从何处找起。

    绿面纱说“这裂隙快要崩溃了。”

    我急道“什么为什么”

    绿面纱说“阿佩普的力量,叶格丽的力量,即将冲突。”

    我眺望远处,见到该隐覆盖在叶格丽身上的红冰已经形成了高山,即将与黑蛇的形体冲击在一起。

    这是该隐计算好的。他制造的红冰借助叶格丽的核能扩张,和失去控制的阿佩普形体恰好也在扩张,两者相互作用,将导致裂隙崩溃,那结果至少比这个裂隙爆炸要好得多。

    问题在于,还有多久地上还躺着许多重伤的士兵呢。

    亚伯睁开眼,问“该隐来过了”

    “是的,你怎么知道”

    亚伯说“我看见了那红狮,我和该隐交过手,记得么”

    我骇然道“你不会还要找他算账吧,他救了我们”

    亚伯说“先找到裂隙的出口。”

    我再也顾不得救别人,该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会有办法的。

    我朝裂隙方向狂奔,亚伯说“太慢了。”

    我怒道“你说得倒轻巧,那大蛇不是你搞出来的”

    亚伯说“赛特,即使我力量微弱,可仍比缺乏锻炼的你强许多。”他一把将我背起,使出血族的神速,顷刻间,他撕裂了空气与音障,几分钟内,我们到了裂隙出口所在。

    可裂隙的出口不在这儿。

    我骇然道“怎么不可能明明原先就在这里难道叶格丽将出口关死了”

    话音刚落,开始地震,我看见道道裂缝将大地撕碎,仿佛无数隐形的刀刃在切割。亚伯低头看了看,说“出口在下面。”

    “怎么会到下面去了”

    他说“因为它的核心被破坏,所以裂隙口子移动了,就像停在漩涡中的船。”

    我问“那怎么找到那口子”

    “只有再开一个了。”

    我看见他的手成了一条漆黑幽暗的荆棘,随后,他抓住我,跳入刚刚出现的一个峡谷。

    我喊道“你别乱来”

    亚伯“只有这个方法。”

    他用那黑荆棘硬生生劈开一个出口,将我往里头一扔,我翻着跟头,起初身不由己地飞速下坠,可很快又像坠入了冰冷的海水里。

    我愤愤地想“亚伯,你救人救到底啊,就这么把我扔了算什么事”

    绿面纱说“他也不知道如何妥善地开辟裂隙。”

    我说“不知道那就不要乱动啊,那不是害人吗你看看人家该隐做事,再看看亚伯”

    绿面纱说“他们是欠你该你的吗”

    这话说的,我名义上可是赛特,是他们必须疼爱的

    这空无一物之处,不仅仅让我漂泊不定,更在精神上给我重压,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这里有空气,可在精神深处,我却仿佛要窒息。

    这时,我感受到了骸骨,末卡维最后的骸骨的方位,它莫名地出现,给我指明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