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汉看向陆恒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善起来,纵然这小子真有功夫,那又能怎样?他的肉身能挡得住子弹么?
只要今天这事让自家老板知道,让他知道,有个无名小子居然敢拂了他的面子,肯定会带着保镖赶来,到那时,纵然你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枪么?
光头大汉也已经想明白了,扬了扬下巴,脸上带着冷笑道:“小子,你的功夫很不错,我非常欣赏,不过嘛,你今天可是惹错了人,等我老板过来,看你们这群小崽子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经纪人刘哥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又变,在柳晴云耳边轻声道:“不好,这帮家伙准备把万老板叫来了!”
柳晴云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今天如果真要是搞出了人命,她恐怕也会惹事上身的。
“你们老板竟然敢非法私人藏有枪支,就不怕被警察抓住么?”
秦茹柳眉倒竖,伸出手指,指着光头大汉等人,大声质问道。
“粉肠,你那个朋友不是很厉害么?你不是说他在东安混得很不赖么?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帮忙啊!”
杨林听到对方要动枪,脸色有些发白,一脸焦急地对着身边的封常催促道。
“王公子么?”
封常皱了皱眉毛,脸上写满了为难和犹豫,看光头大汉这帮人的情况,恐怕把王应麟王公子叫来,也不顶事啊!
“你们尽管叫人来,告诉要叫的人,你们得罪的是万老板,看他们还敢不敢过来!哈哈……”
光头大汉听到秦茹几个的话语,眼中只是闪烁着的鄙夷和不屑,丝毫不加阻拦,反而一脸大笑地说道。
“刘哥,要不然我去给万老板和文公子道个歉吧?这样下去,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于心不忍呐!”
见双方的事态越闹越大,已经开始打电话叫人了,柳晴云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咳咳,晴云,你真的要为他们这几个只见过一面的路人,去向文公子要这个人情么?”
刘哥眯着眼睛,看着双方越闹越大,脸上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到他听完柳晴云的话后,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地笑容回问道。
“我……”
柳晴云听完,抿了抿嘴唇,有些语塞。
那位文公子可是她坚定的支持者,每次开演唱会,这位文公子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捧她的场。
当然了,这个意思是非常明显的,就是要追她。
如果搁在前几年,她最红最火的时候,一个这样的追求者得罪也就得罪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那时,她身后可是有着无数类似文公子这样的金主和追求者。
可是这两年,她的事业遭遇了滑铁卢,演唱事业到了瓶颈,正准备转型,准备转入大荧幕,可是接连拍了三部电影,投资都是不小,然而却反应平平,几近赔本。
事业的不顺畅,也让她从一线女星的位置上慢慢滑落了下来,马上就要跌落到了二线,所以说,现在的她急需文公子这样坚定的粉丝、追求者、金主。
如果她今天向文公子掏了这个人情,文公子肯定也会答应下来,不过以后,若是文公子有些什么要求的话,她可就是不好办了。
想了这么多以后,柳晴云紧紧抿着嘴唇,心中无比的纠结和彷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与此同时,东安市城郊,一处装饰华丽奢贵的高级会所内。
二楼,三百多平的包房内,灯火辉煌,一张豪华长桌旁,正坐着一群西装笔挺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高脚杯,面带微笑,不断和周围的同伴推杯换盏,说笑几声。
而在他们的身边,则是坐着一位位身材火辣,穿着各异的美女,有的穿着水手服,有的穿着空姐装,还有的一副兔女郎打扮,各个不同,却都是眉目如画,面带娇羞地依靠在身旁的男人肩上,陪着男人喝酒说笑。
这些个美女长相绝对是普通水准开上,一个个放在校园里面,最不济也是班花、系花,绝对是普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然而在这间包房内,却都只是为男人倒酒、夹菜,像是仆人在伺候主人一样。
当然,被这群美女服侍的男人们也都各个不简单,如果有在东安市中上层社会厮混过的,自然会认出在座的这些男人都是东安市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富商阔少,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身价都不低于五亿。
虽然美人在怀,但这群富商阔少的注意力却都不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对他们来说,女人什么时候都能够玩,但是向上爬的机会一旦失去后,就再难以遇到,所以他们都把视线聚集在了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
主位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人。
左边的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上去三十岁出头,长相儒雅,有些小帅,身上穿着的西服华贵而又简约,他面带微笑地坐在椅子上,看似温和礼貌,实则眼中带着倨傲自大。
而右边的那位,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梳着油光闪亮的背头,脸型狭长,与其他人一身西服不同,他只是随便穿了一套运动服,看起来就像是路边专卖店里打折的便宜货。
虽然他这副着装,但却没有人敢出声质问,包括左边的那位贵气公子,而周围的美女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位大佬生气。
“文公子,对于万某今日的安排,可算满意?”
右边的中年男人大声笑了笑,然后搂过身旁的女仆装美女,狠狠地在其脸蛋上亲了一口,惹来美女的一阵娇笑。
“多谢万老板的款待。”
左手边的文公子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万老板微微一笑,然后一饮而尽,不过喝酒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屑。
他可是出身于世家大族,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这样看起来奢华的会所,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到处都充满了暴发户的气息,哪里配得上他这位名门公子。
最可恨的是,这位万老板居然还穿着一身运动装,看似随意且不拘小节,实则上根本就是无礼傲慢。
“哈哈,文公子这是哪里的话?能让文公子感到满意,我万某今晚的苦心就没有白费。”
万老板也跟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喝了个干净,瞄向文公子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鄙夷。
这位文公子是来自天海的一个大家族,家族所拥有的势力绝对不逊色于中南省的方家,而文公子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是不低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四个上市公司的董事,还是一家大型娱乐公司的幕后老板,势力和人脉之广之大,绝对不是他万中盛能够比的。
不过他万中盛仍然看不顺眼这样的世家子弟,一个个看上去谦恭有礼,实则狠辣无情,在面对利益的时候,比狼还要恨,还要无情。
然而大家都奔着同样的利益而聚在一起,即便他看不顺眼,也要搁在心底,努力促和更多利益的合作。
想到这里,万中盛又是不屑地瞄了一眼文公子,心中暗笑道:“你家世再大又能如何?老子已经坐稳了东安市前三的位子,放眼整个中南省,有几个能压在老子的头上?纵然你是一条过江猛龙,但在东安这块地头上,也得看老子这个地头蛇的眼色行事!”
念及至此,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不过脸上却是一脸苦逼无奈道:“这个会所原来是张扬张老大开的,我以前可是仰望得很,不过谁能想到张老大竟然惹了不该惹的人,一命呜呼,只留下了一点财产,被其他大佬瓜分一空,我人穷志短,只得讨下了这处会所,留作招待客人之用。”
文公子闻言,微微扬了下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还是面带笑容地问道:“听说那位张老板在东安的公司可都是让万老板接手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可是十几亿的生意,张老板可真是贵人有福啊!”
“唉,以前我只不过是和张老大一起混混而已,吃点张老板落下的残肉,啃啃张老板不要的骨头,想着安稳度日,哪里能想得到还有这么一天,说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啊!”
万老板随便嘴上贬低着自己,但是脸上却带着极为自得的笑容,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惭愧之色。
这话一出,长桌周围的富商阔少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立刻张开嘴巴,飘出无数溢美之词,将万老板夸得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
文公子示意身旁的美女倒入红酒,然后捏着酒杯,一边品着酒,一边面带笑容地听着众人的吹捧,不过心中却是暗生鄙夷,满怀不屑。
这位万老板的起家,他可是调查过的,再清楚不过了。
万中盛原本只是替那位已经死了的张扬在东安看守些生意,跟在张扬后面,吃些残羹剩饭,资产撑死也不过一个亿罢了。
然而这个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居然攀上了南安的天山集团和国兴集团,在张扬死后,立马接受了张扬的生意和手下,借着陈家和虞家的名头,加上出手狠辣的血腥镇压,直接摆平了所以想要分一杯羹的敌人。
将张扬留在东安的所有生意和财产吞下后,这位万老板居然一跃而上,成为了东安市排在前三的人物,真是走了狗屎运。
要不是他这次有求而来,根本不会和这个无礼的暴发户坐在一块吃饭聊天。
等到众人吹嘘完以后,文公子这才略带谦虚道:“听闻万老哥得到了当初张老板所买下的一艘豪华世纪游轮,老弟我要出海准备一场舞会,所以对这艘游轮比较感兴趣,不知道万老板能否割爱呢?”
万中盛听完,眯了眯眼睛,随后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朝着文公子苦笑道:“文老弟,实不相瞒,那艘游轮并不是老哥我的,我只是在替一位大人物保养而已,哪里有权利将它卖出去?”
文公子心中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相信这话,脸上带着几分疑惑道:“这中南省还有什么大人物,能够让万老哥劳心劳力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然后一脸好奇地问道:“难道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陆先生?”
万中盛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然后面带敬仰地点了点头,傲然道:“这艘游轮的确是陆先生所有,寄存在我的名下,只是方便保养和打理这艘游轮而已。”
文公子微微一皱眉头,将杯子剩下的美酒一口气喝了干净,试探着问道:“老弟我在天海也对这位陆先生有所耳闻。那些中南来的人,把他传的神乎其神,好比那天上的神仙,不过在我看来,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实际上,我看这位陆先生未必能比万老哥强出多少!”
说完,他看向万中盛,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听完这话,万中盛连忙摆手摇头,眼中闪烁着敬畏的神色,言语间满怀尊敬道:“陆先生可是真正的神仙人物,老哥我看似财大气粗,势大人多,但实际上只不过是陆先生麾下的一个小卒而已。”
说话的同时,他眼前浮现起了那晚在游轮上所发生的一切,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在即将临死的关头,那位陆先生挺身而出,一出手就将那位纵横东南亚十几年的高手给灭成了灰烬。
他现在能够坐在东安市这个位置上,可是多亏了陈文斌陈老大和虞青山虞大佬的鼎力相助,然而他们两个都是陆先生麾下最坚定的支持者,他万中盛又不是傻子,怎么敢自毁长城,开罪陆先生呢?
“万老哥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文公子摇头笑了笑,显然是不相信万中盛所言,他一脸正色地看着万中盛,鼓励道:“万老哥既然坐稳了东安的位子,将来的某一天,未必没有机会取而代之!”
“不敢,不敢。”
万中盛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容,不过心中却是冷笑连连,暗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说陆先生的不是?即便是你文家的老祖宗来了,见到陆先生后,也得平起平坐,你一个区区的庶出子弟,也敢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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