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恒牵着小黑,朝着药店的溜溜达达地走去,八九点钟的时候,那些订制的药柜、诊床等家具都会送来,所以他要提前去药店开门,而母亲和颜芸则是去了装修完的房子,在那里等待家具公司送货的货车。
刚一到灵草堂的门口,陆恒就意外地有些发现,门店的两边站着一群年轻人,等他走进了的时候,才发现这帮人还都是老熟人,为首的正是那个光头刀疤男朱大昌,还有黄毛、绿毛等一众小弟。
这帮子混混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无不例外地脸色惨白,耷拉个脑袋,双手抱着肩膀,不断地打着哆嗦。
上一次这些混混离开的时候,陆恒并没有为他们祛除体内的阴煞之气,只是用一点真气暂时镇压住了,现在过了一整夜,陆恒的那点真气也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而朱大昌等人体内的阴煞之气再次发作,令他们冷得直打哆嗦,哪怕是泡在热水里,也无法缓解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寒意。
“呵呵,几位这么早啊?又想来到我这里收取什么保护费的?”
陆恒看着朱大昌等人瑟瑟发抖的惨样,笑得这叫个开心,一脸幸灾乐祸地询问道。
“不……不是,我们……哪还敢……在您的……地盘上,收什么……保护费啊!”
朱大昌穿着只有冬天才会穿的羽绒服,但仍旧止不住身上的颤抖,脸色一片苍白,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趾高气扬。
听到陆恒的问话后,他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丝僵硬的微笑,低声下气道:“陆……陆先生,昨天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错了,我在这里替……我的弟兄们,向您赔……赔罪了……”
说着,朱大昌连忙向陆恒躬了躬腰,带着几分讨饶的神情道:“陆先生,请您……高抬贵手,念在我们……年少无知的份儿上,饶过我……我们一次吧,我在这里……给你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否则的话,天打……雷劈……”
这几句话让他说得颤颤巍巍、磕磕巴巴,好不容易才说完,眼中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望向了陆恒,希望对方能够高抬贵手,解除掉他们身上的痛苦。
陆恒听完朱大昌的话,不禁摇头失笑,扬了扬眉毛,瞥了一眼朱大昌,这家伙看上去最起码得三十多岁,还好意思在他的面前,说什么“年少无知”,果然够无耻!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人,他又怎能相信对方空口白牙的保证呢?说不定治好了这帮人后,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来这里给他母亲和芸姐闹事。
想到这里,陆恒冷冷一笑,目光一一扫过一众混混,哂笑道:“这就是你们道歉的态度?空口白牙,几句保证就完了?天知道,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你们好了之后,再来我这里捣乱,我向谁去说理?”
“那你要我们怎么样,你才愿意相信我们的道歉态度?”
朱大昌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对方年轻,社会经验少,自己说几句好话,就能让对方想到法子治一治他们身上的那股寒意,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猜透了他的想法……
作为一个立志于成为黑道大佬之人,朱大昌深刻明白在某种情形下,承诺誓言就是狗屁这个道理,因此哪怕他刚才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但心中的确如陆恒所想,准备回去先销声匿迹几天,然后再偷偷返回到这家药店,砸砸玻璃、泼泼狗血、涂涂米田共之类的……
听到这话,陆恒淡淡一笑,轻声道:“好啊,想让我相信你,可以啊!你们把衣服都脱了,从街头跑到街尾,然后在抱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眼见着对方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奇葩的条件,朱大昌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勃然大怒道:“姓……姓陆的,你这是……在耍我们?我警……警告你,千万……不要欺人……太甚!”
“就这么一点要求,你们都无法坐到,还发什么誓,是来搞笑的么?如果你们办不到,那么恕我无法相信你们道歉的诚意,那就不要意思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陆恒摇了摇头,冷声笑了笑,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陆先生,别……别啊!”
朱大昌的小弟黄毛连忙出声喊住陆恒,然后低声在朱大昌的耳边道:“大……大哥,要不……咱们就服软吧……”
黄毛因为体内的发冷,说出的话也是如同朱大昌一样,磕磕巴巴,不会还算能够表达出他想要说的意思。
他可是真的怕了,如果是朱大昌到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可怜的骨气,那么他们这群小弟可就都是一群软骨头了,哪能咬牙坚持,挺住身上的那股渗人的寒意?
别说是从街头到街尾裸奔一圈,就是让他们当众果体跳舞,他们为了让自己少遭点罪,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毕竟自从成为了一个混混后,脸面什么的,早就被不存在了。
而且,他们昨天一下午,为了寻找到治愈身上这股古怪寒意,去过了不少的医院,也找了市里最权威的专家,但一番检查下来,什么血液的化验、b超、x光、ct等仪器检查,做了一大堆,得出的结果却是他们的身体非常健康。
去他妈的身体健康!
你特么见过身体健康的,一个个冷得脸色苍白,抖得跟个电动按摩棒似的?
然后,他们又跑去了别的医院,结果却还是一样,让当时的医生都怀疑他们几个是不是别人雇来的医闹,特地到医院来捣乱来着……
就连昨天晚上,几个人睡觉的时候,都是泡在了热水里面,即便这样,半夜还冻醒了几次,又加了电暖风等工具,这才勉强让他们能够睡上那么一小觉。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再也不想受这种非人般折磨的罪了。
朱大昌看着黄毛、绿毛几个小弟,一脸恳求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陆恒,声音在一次放软了下来,低声道:“好吧,陆……陆先生,这是算我……我们认栽了,我求求……求你,帮我们……把这股寒意弄……弄出去吧!我们兄弟……给您摆酒赔罪,对您……感恩戴德了!”
陆恒瞥了一眼朱大昌,摇了摇头,冷笑道:“你昨天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低头认错的这么一天呢?遇到软弱的普通人,你们就放开手脚去欺压,而遇到了比你们更强的人,你们就主动认错、服软赔酒完事了?我想问问你,这是谁定下来的规矩?而我,又为什么要遵守这样的规矩?”
“别以为你低个头,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能这么轻易地揭过,至少在我这里,你们所谓的规矩,一点用都没有。”
说完,陆恒满是鄙夷和不屑地哂笑了一声,他在上一世创业的时候,也曾被这种混混欺辱过,深知这帮人欺软怕硬的本性,你越是忍让退让,这帮人就越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姓……陆的,但凡做人做事……留一线,你可不要……逼人太甚,兔……兔子逼急了,还咬……咬人呢!”
朱大昌听到这里,知道对方是不羞辱他们不罢休了,心中充满了怒意,脸上带着怨恨的表情回道。
“做人做事留一线?”
陆恒闻言,不屑地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凭什么要给你留一线?你比我势力大,还是比我有钱?是我有求于你,还是忌惮你的什么?”
“你在欺负普通人的时候,在强收劳什子保护费的时候,在打人、砸店、报复的时候,怎么就不讲什么做人做事留一线呢?”
陆恒饶有兴致地看着朱大昌,朗声反问道。
“小兄弟,说得好,向他们这种人渣,就得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不然的话,回头就要故态复萌了!”
就在陆恒和朱大昌说话的时候,周围一些店铺的店主也听到了动静,纷纷从店里走了出来,来到几人身边,一个个好奇地想要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可都是知道这位绰号“刀疤哥”的朱大昌,在这一片地区混得是有多么的风生水起,几乎这片区域的混混都是他的手下,而每条大街上的店铺,若非人脉广、背景深的,都要每个月上缴不等的保护费。
这群店主们也曾试着联合在一起,去警察局告状,去市政府上访,然而朱大昌背后的靠山,要比他们想象中大得多,只要上面来人调查,朱大昌这一帮混混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调查人离开后,他们便会对这些店主展开打击报复。
经过几个来回后,不少店主都在这一片混不下去了,卷铺盖走人了,而剩下的店主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只得忍气吞声,上交劳什子保护费。
对于朱大昌等人的恶行,大家早就是痛恨在心,却是敢怒不敢言了。
而此时此刻,众人看朱大昌等人像是孙子一样,低头软语地向别人服软认怂,大家一个个心情可谓是极为舒爽,一时间也都围了上来,纷纷替陆恒叫好。
“马勒……戈壁的,刚才是……是哪个孙子说的?活腻……歪了么?有胆子就……就站出来,看老子能不……能让你在这里继……续混下去!”
听见有人居然为陆恒叫好,朱大昌双眼一瞪,怒气冲冲地扫视了一圈,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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