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中午了,你们都应该饿了吧?不如我请你们去吃饭怎么样?景陇市里面有几家很有特色的餐厅,我都熟门熟路,带你们品尝品尝如何?”
杨展站了足足五六分钟的时间,就那么像一根电线杆子一样,傻愣愣地杵在那里,人家陆真和孙卿榕聊得正热,哪有闲工夫去搭理他,而陆恒就更没兴趣和陌生人闲聊了。
所以为了强烈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他便舔着脸,凑到了陆真和孙卿榕的身前,挂着他自以为阳光帅气的笑容,满是诚挚地邀请道。
“对不起,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就不麻烦你了。”
孙卿榕瞧见杨展突然间凑到了自己的身前,稍稍蹙了下秀美,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出声回绝道。
一旁的陆真听到这话后,也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杨展,你自己去吧。”
“呃……”
杨展没有想到会这么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一时间突然感觉有些尴尬,想他从高中开始,凭借堂堂的相貌和过人的家世,几乎无往不利,但现在陆真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面子上着实有些挂不住。
“你们俩个休息得差不多了吧?抓紧时间,逛完了热带花卉园后,我们还有其他任务呢!”
陆恒对杨展的感官也不太好,对方所给他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虚伪和倨傲,就拿刚才做自我介绍来说,装x太过,特别是那副“我跟你说话,是瞧得起你”的姿态,实在是让人有些作呕。
“好啊。”
在陆恒说完话后,陆真和孙卿榕纷纷站了起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陆恒一起走出了凉亭,向花卉园深处走去,只将杨展一个人留在了亭子里面。
“次奥!”
瞧见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杨展真的是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愤怒了,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接着使劲踢了一脚凉亭的柱子,引来周围游客的一阵侧目,甚至有几个大妈更是直接出声呵责了起来。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对老子指指点点,嫌弃活的时间太长了么?”
杨展正是火大的说话,听见大妈们的呵斥声后,怒目圆瞪,转过身来,骂了对方几人一通后,整理了一下衣领,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热带花卉园的门口后,杨展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阴沉,甚至扭曲得有些狰狞了,目光凶恶地嘀咕道:“陆真,你个小贱人,要不是看在你和唐兴军那老家伙是师徒的份儿上,老子回去追你?等到老子把你搞到手玩够了,就把你送去坐台,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
陆恒三人在园内转悠了一大圈后,刚走出园区,准备去吃饭,就听见陆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陆真赶紧掏出手机,发现给她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老师唐兴军,于是她连忙接通电话。
“小真啊?你现在在哪呢?如果不忙的话,赶紧来第一中医院的住院部六楼,这里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病例……”
电话那头的唐兴军语调较往常高出了一些,作为他的徒弟,陆真自然听出了老师有些高兴,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陆真有些歉意地看着孙卿榕,无奈道:“对不起啊,我老师找我有事,就不能陪着你们继续玩下去了。”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要是没遇见你,还可以继续逛下去……但遇见了你,为了向小叔和小叔母负责,我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了。”
陆恒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说道,接着他便转过头来,望向了孙卿榕。
“那就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现代中医发展到了什么什么样的进度。”
孙卿榕无奈地点了下头,既然陆恒已经决定跟着陆真一起去中医院,那她又怎么能够出言反对呢?只能跟着一起去了呗。
“那好吧,我们就一起走吧。”
陆真嘴角微微向上一弯,翦水双瞳闪过一丝喜意,轻声道:“唐老师还一直都在念叨你呢,如果你去了,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正好,自从离开东安市后,我就再也没和唐老联系过呢。”
说到这里,陆恒有些惭愧地挠了挠头,之前在东安市的说话,唐老可是非常看重他,然而在他离开东安市后,就断了联系,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唐老的欣赏啊。
第一中医院在景陇市非常有名,医疗水平在整个滇南省都是可以报得上名号的,而第一中医院住院部的六楼,则是属于豪华病房,能够住进六楼病房的人,可谓是非富即贵,费用什么的,也是顶尖水准,绝非普通老百姓能够负担得起的。
就在六楼的一间顶级豪华型病房内,站满了第一中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其中还包括了院长张锡城和各个科室的主任,由于几乎整个医院的医生都跑到了这里,所以即便病房内的空间非常之大,但在这一刻,却也显得有些拥挤。
被这一众医生所包围的病床上面,正躺着一个四十多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裤,剩下的地方全都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而围观这个外国人的医生们,一个个神情凝重,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盖因这个外国人左右两侧的四肢极不协调,甚至还有几分诡异的味道。
这个外国人左侧的手脚显得非常壮实,肌肉线条分明,虬结而起,一看就像是经常健身锻炼出来的,然而他右侧的手脚,却是与左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一丁点肌肉的痕迹,皮肤黑乎乎、干巴巴的,且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以及那一条条凸显出来的血管,几乎和柴火棍差不了多少。
就在病床边上,一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年轻人,正在用英语和床上的外国人交谈着什么。
站在眼镜青年身边的第一中医院院长张锡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神情肃穆得有些吓人,等到眼镜青年和外国人说完话后,他连忙开口道:“张助理,麻烦你和雷纳德先生解释一下,如果他不在我们医院做一套详细的检查,我们根本无法诊断出他具体的病症。”
张助理长得有几分小帅,发型也很新潮,在听到张锡城的话后,稍稍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严肃地回道:“张院长,实话跟你说吧,雷纳德先生所患的病症就是因为在美利坚和欧洲没有治疗办法,走投无路了,这才来到了华夏,想要看看神奇的华夏中医,是否能够找到治愈的方法。而且雷纳德先生在美利坚和欧洲也做过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在此之前,我也已经把这些检查结果交给了你们,所以在进行检查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还是你们认为这个第一中医院的医疗设备,比起美利坚和欧洲还要先进?”
这几句话说出来后,直接让张锡城哑口无言,自家医院的医疗设备再怎么先进,也跟人家西医的发源地比不了啊!
躺在病床上的这位雷纳德先生,是美利坚有名的大富豪,一年前不知为何突染怪病,去了美利坚和欧洲所有有名的大医院,结果都是束手无策,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便突发奇想,想到了具有千年传承的中医。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家伙,竟然和这位雷纳德先生说,中医的效果神奇无比,不需要进行普通的医疗检查,只需要简单地一把脉,就可以知道所患病症的因由所在,然后依此找出治愈的方法。
雷纳德原本就对传承了上千年的中医感到非常好奇,再经过这么一说后,更是猎奇心起,执意不肯做任何的检查,非要找来一位会把脉的中医来给他看病,而且他还固执地认为,劝说他要做医疗检查的医生,都不是真正的中医,根本没有办法治愈好他的怪病。
像雷纳德这种手脚萎缩的怪病,张锡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虽然在中医学上有所建树,但也不敢如此夸下海口,光凭着把脉就能够诊断出雷纳德所患怪病的病因,更何况这个雷纳德在美利坚的名声和地位都不小,一旦搞出了什么医疗问题,丢的脸可不止他们景陇市第一中医院,到时候整个国家的颜面都要受损,所以他才如此强烈地要求雷纳德做一下医疗检查。
想到眼前这件事有可能上升到国家的高度,张锡城就感觉一阵头大,心中更是对滇南省卫生厅愤恨不已,因为这个雷纳德在全国各地的中医院转悠了一圈后,最后卫生厅被送到了这里,还下达了强制命令,假如不能想到办法治好雷纳德,或是不能让其心甘情愿地转院,那么他这个第一中医院的院长也就此到头了。
“老杨,你感觉这位雷纳德先生的病因是什么?”
在张助理和雷纳德交流的说话,张锡城瞥了一眼站在他身边,一位身材高胖,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小声问道。
“老张,这等奇怪的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哪里知道什么病因啊?要不等老唐到了以后,让他来试试?”
老杨闻言,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顺手把锅扔给了即将过来的唐兴军。
张锡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老杨,长长地叹了口气,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准备背锅呢,还是准备甩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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