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混哪里的?敢在哥几个面前这么嚣张,是不是不想活了?”
见到陆恒不请自来,还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站在黄发青年背后的一个寸头青年立刻瞪圆了眼睛,指着陆恒的鼻子大声喝斥道。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黄发青年听到小弟的呵斥声后,二话不说,立刻转过身来,扇了寸头青年一个大嘴巴。
“陆先生,没想到在祁远县这种小地方,还能遇见您呐!”
将小弟扇得一脸懵逼后,黄发青年连忙转过身来,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朝着陆恒战战兢兢地问候道。
之前在对方刚一露面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非常眼熟,脑中立马转动了起来,也迅速找到了相应的记忆,只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呢,就听见了身后小弟出言不逊,吓得他心头一颤,连忙扇了其一个耳光。
陆恒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出言不逊的寸头青年,随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将目光挪到了黄发青年的身上,轻声道:“怎么,你认识我?”
“陆先生,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我怎么能不认识呢?我之前是跟杨青青哥混的,曾经有幸见过您一面……”
黄发青年在脸上努力营造出一副恭敬而又谄媚的笑容,对于眼前的这位陆先生,他心中只有恐惧和不安,小腿也因此都在微微发着颤。
想当初,他顶头大哥杨青,对待这位陆先生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状态,只要对方说往西,杨青就绝对不敢往东,乖巧得如同孙子辈的一样。
他虽然是出来自谋生路,但起码也长了个脑子,比如眼前这位陆先生,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招惹的大人物,一旦真是要得罪了对方,先不说别人,光是他的老大杨青,就得把他碎尸万段。
所以,对于陆恒,黄发青年有的只是敬畏和奉承,其他任何多余的情绪都不敢有,整个人的姿态也放得极低,看样子就真和陆恒的孙子一样。
跟在黄发青年身后的两个小弟,顿时有些懵逼了,他们还以为大哥会像往常一样,将那些喜欢装x的年轻人狠狠地教训一顿,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的大哥竟然怂了,而且还是怂得这么干脆,直接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了孙子那辈。
冯青青眼中更是充满了浓浓的诧异,她怎么也想象不到,刚才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用杨林来威胁她的黄发青年,竟然在陆恒的面前,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脸上那副谄媚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感到恶心。
“哦,原来大家都是熟人啊,那事情就好办了。”
陆恒伸手指了指冯青青,对着黄发青年道:“这位冯小姐是我的朋友,听说她欠了你们的钱,多少钱?说个数吧,我给了。”
黄发青年一听这话,偷偷瞄了一眼冯青青,谄媚地笑道:“陆先生,您说笑了,早知道冯小姐是您的朋友,我根本就不会过来讨债了!那两百万就算是我给冯小姐的赔礼,不用偿还了……”
说着,他转过身来,朝向冯青青鞠了一躬,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轻声道:“冯小姐,你要早说是陆先生的朋友,我们也不必闹得这么不愉快不是?你只要提一声陆先生的名头,别说两百万了,就算是两亿,也能够轻松地接到手,而且还没有任何利息,想什么时候还钱,就什么时候还钱,不还也可以……”
冯青青闻言,一脸好奇地看着陆恒,发现现在的陆恒身上,除了气质,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为什么会让黄发青年说出这种话来呢?
据她旁敲侧击打听到的东西,这个黄发青年的背景非常不简单,和南安市某位大佬级人物关系密切,一到祁远县后,开了一家讨债公司,无论是积存了多久的债务关系,只要双方债务关系明确,他都能把欠债给要回来,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已经让祁远县绝大部分生意人知道了他的存在。
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背景深厚、手腕极强的人,在遇见陆恒之后,竟然变得这么低三下四,连钱都不要了。
虽然两百万在南安算不上什么大数目,但在祁远县这种发展缓慢的小县城,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现在对方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由此可见,陆恒的到来,究竟让对方有多么的恐慌和畏惧。
“才两百万啊?我还以为多大的数目……”
陆恒轻轻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随手扔给了黄发青年,微笑道:“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多万,密码是888888,你自己去转走三百万,多余的一百万算是你们的辛苦费了。”
黄发青年接住了银行卡,脸上却是泛起了苦涩的笑容,仿佛手上捧着的是一颗炸弹一样,他连忙使劲摇了摇头,一脸哀求道:“陆先生,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我要是敢收您的钱,回到南安以后,青哥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活拨了啊!”
陆恒摆了摆手,淡淡道:“一码归一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我的朋友欠你们的钱,那就应该还上,只不过现在她经济上有些周转不开,所以债务就由我来帮着承担一下。”
“这……”
黄发青年听完这话,感觉手上的银行卡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得尴尬地愣在了那里。
“去吧,对面就是银行,转完账回来,把银行卡在给我!我和冯小姐之间还有一些话要说,你们就别打扰了。”
陆恒指了指窗外对面的银行,轻声催促着黄发青年三人道。
“那好,多谢陆先生您了。”
黄发青年咬了咬牙,决定还是依着陆先生的意思办事,不然那可真就要得罪陆先生了,而且他相信以陆先生的人品和实力,没有必要为了两三百万和他发生什么不愉快。
“陆先生,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带着两个小弟向陆恒恭敬地鞠了一躬后,黄发青年带着二人立刻下了楼,朝着对面的银行走了过去。
等到黄发青年三人彻底离开后,陆恒伸手指了一下身边的椅子,轻声笑道:“坐吧,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必要这么站着聊天么?而且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怎么着,不认识我了?”
“谢谢你,陆恒,要是今天没有你,恐怕不知道会被他们三个逼成什么样子……”
冯青青并没有先坐下,而是一脸诚恳地向陆恒道谢,她是真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没有钱还债,对方会拿她怎么样,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在某些角落处仍旧还存留着阴影,所以对于陆恒的及时出现,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感激。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小一起长大了,说这话显得太过见外了。”
陆恒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续道:“你先坐下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好吧,你尽管问。”
冯青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依言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看着陆恒的目光,等待着他的发问。
陆恒温和地笑了笑,开口问询道:“你能跟我说一下大家的近况么?封常我知道他现在在东安,那秦茹呢?杨林呢?你呢?”
“秦茹这丫头也去了东安,算是升职了,被调入到了东安市局中。”
提到秦茹,冯青青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丝笑容,可是即将说到她自己和杨林的时候,这丝笑容却是再次黯淡了下去,满是苦涩和无奈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估计刚才我和那三个讨债人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家里的服装厂黄了,身上还背着上百万的债务,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有任何办法去还上这两百万的巨债。”
说着,她的神情倍显落寞,低声继续道:“至于杨林,他现在情况不大好,在戒毒所里面戒毒呢。”
“戒毒?”
虽然刚才已经听到了杨林的情况,但在冯青青口中说出来后,还是让陆恒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沉声追问道:“杨林什么时候染上的毒瘾?我记得三个月前,大家相互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挺好的,虽然生意赔了点钱,但还是积极乐观,没有一丁点消极或是沮丧的心情……”
冯青青听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满是苦涩道:“事情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当时杨林搞的生意赔了十几万,不过那时他并不在意这点钱,只当是买了经验教训,正当他准备再接再厉的时候,却是遇见了一个从中北省来的大学同学……”
“杨林的这个大学同学名叫吕文喜,是杨林上大学时,同一个寝室的室友,关系相处得还算不错,所以当吕文喜来到祁远后,杨林自然要款待其一番了,他们两个在酒桌来来回回上喝了不少酒,从吕文喜的口中得知,他目前工作于北安市一家名为金泰地产的集团公司。”
“杨林这个人的臭毛病你也知道,喜欢乱打听和八卦,问了吕文喜为什么突然跑到了祁远,而那个吕文喜则是告诉杨林,金泰地产的董事长得知了南安市准备要大力扶直祁远县,将祁远县打造成南安的卫星城镇,所以他这一次前来祁远县,便是准备考察一下地头,然后趁着地价不高的时候,出手采购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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