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的额头上了药,绑上了长帛巾。她坐在镜子前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这样了。
柔心的身手不错,按理说是不会轻易摔倒的。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既敬又怕公子瑾阑。
公子瑾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决定利用公子清浅对付微鸿组织的人。
刚才他已经让枫炎给公子清浅下令,让他查找微鸿组织在京城的落脚点。
公子清浅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色轻轻地叹了口气。
微鸿是前朝的秘密机构。他们在京城和各地潜伏下来的人不会少但是这么多年来朝廷的内庭密探和督卫府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现在皇上却只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公子清浅怎能不急
公子瑾阑又将此事推给自己,摆着是让他成为微鸿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肖督卫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如果说公子瑾阑借刀杀人,一点也不为过
“公子歇了吧”姚童替公子清浅放下了帘帐。
“公子瑾阑的府里可有动静”公子清浅走到床边坐下了。
“听说公子瑾阑今天发了火,柔心的额头伤了要不咱让她回来”姚童替公子清浅脱了靴子,试探地问道。
“那她就死定了”公子清浅闭上了眼睛。
入秋时的夜里变得凉爽起来。柔心半夜觉得有些凉意,便伸手拉了拉被子。这时,她朦胧中看到有人帮她盖被。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公子清浅正在察看她的额头的伤势。
“不碍事”柔心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公子清浅拿出炫飞给他的无痕膏涂抹在柔心额头的伤口之上。
“需要我做什么”柔心想起身,却被公子清浅按住了。
“什么也不用做”公子清浅说完亲了一下柔心的额头便离开了。
他就是来给我上药的么柔心的心中泛起了波澜。自己虽然名为公子清浅的棋子,但是他却从来没让自己做危险的事柔心这下半夜注定失眠了。
清晨,柔心起的有些迟了。她顾不得吃早餐便来到了公子瑾阑的书房。
“你不会那么娇贵吧”公子瑾阑瞥了一眼柔心冷冷地道。
柔心哪里敢说什么,赶紧替公子瑾阑煮茶。
公子瑾阑提起笔在锦帛条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让枫炎送出去了。
皇上命他三个月剿灭微鸿组织。他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他让公子清浅在京城盘查。其他各郡县公子瑾阑的人接到任务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二皇子在京城的势力很大。但是这次公子清浅是帮公子瑾阑做事,所以他让自己的人不要为难公子清浅。
公子清浅列了一份图表。宫廷之内也许有微鸿组织的眼线,但那只是微不足道的。
京城官员当中也一定有他们的人,乐毕竟是少数。排除这两部分,公子清浅把目标重点锁在了商户、妓院、赌坊、茶肆、酒楼和会馆。
对于商户,公子清浅采取的是秘密调查。然后他从自己家的霓虹苑着手,开始探查京城各大妓院。
京城最有名的妓馆要数明鸿院和香春阁。公子清浅从来不出入风月场所,也很少踏足霓虹苑。但是这次他不得不亲自上阵了。
霓虹苑的薛姨娘见公子清浅来了,忙让人引入凌雪阁内。
公子清浅刚坐定,薛姨娘便亲自来斟茶。公子清浅品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道“你与明鸿院和香春阁可有来往”
“有”薛姨娘知道公子清浅必定有事才相问,所以她答得很干脆。
“听说明鸿院的香主从未露过面”
“是不过我有幸见到过她的真容”薛姨娘抬眼看向公子清浅。他是要会一会这个香主么不过就容貌而言,公子清浅绝对配得上那个美丽的女人
“能画下来么”公子晓得薛姨娘擅长画技。
“拿笔墨来”薛姨娘吩咐道。一个着粉衫的俊俏丫头赶紧去取笔墨和绢帛。
笔墨是上乘的,薛姨娘的画技更是一流的。她的笔下现出了一位芳华绝代的佳人
“她真的这么美”公子清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画像。
“有过之而无不及”薛姨娘放下笔叹道。
“这样的女子必定大有来历”公子清浅站起身拿起了画仔细看了起来。
“她本是定远侯的外甥女。定远侯出事后,她受到了牵连,因而流落到了这种地方。”薛姨娘不无惋惜地道。
“那定远侯当年犯得可是意图谋反的大罪虽然未找到确切的证据,但是他因家仆举报而下了大狱”公子清浅感叹道。
“可怜无辜之人受到了连累”薛姨娘唏嘘不已。
“可知她真实姓名”公子清浅转入正题。
“魏兰芳风尘子是她的艺名”
“风尘子”公子清浅觉得这不像是个女妓的名字,倒像是道观里的尼姑的法号。
“她的艺名是她自己起的。她说自己就像流落风尘中的一粒尘沙”
“看来她颇懂得情趣”公子清浅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水。
“公子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为你们引荐”薛姨娘觉得公子清浅也不小了。像他这么大的公子哥儿还单着的已经不多了。他也应该懂得一些房中之事了
薛姨娘不禁想起了公子清浅的母亲。要是她还活着的话,公子清浅恐怕早就成家了
“好那香春阁的阁主柳函媚也一并邀了吧”公子清浅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他要见这个女人做什么薛姨娘虽然与柳函媚也很熟络,但是她不喜欢她的媚态,尤其是她那双能迷死人的狐媚眼睛。
薛姨娘是公子清浅四舅的宠妾。她不但面容姣好,人也聪慧,而且还知书达理公子清浅的母亲见了她两次,觉得她不错,所以经常照拂她。
公子清浅的四舅过世之后,他的母亲便让薛姨娘管了这园子。从那以后,薛姨娘就听命于公子清浅了。
公子清浅离开霓虹苑后回了家。他的父亲让人准备了一桌的酒菜和他共饮。他的三弟公子清月作陪。
“我们好久没有叙话了”老侯爷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动情地道。
“是孩儿不孝,让您牵挂了”公子清浅给父亲斟满了酒。
公子清月接过酒壶给公子清浅的杯子里也倒满了酒。然后他才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来今个儿我们爷三个一醉方休”老侯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公子清浅和公子清月也干了杯中之酒。
公子清浅面带微笑地喝着酒,听着父亲的唠叨和弟弟钦佩他的言词,他觉得此时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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