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东杰愣愣的直瞅着自己,沙华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看什么看呐,都怪你,把我饿成这个样子!”
“那我道歉好不好,别生气,说到饿,你可真没有我体验的彻底,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五一?”
韩东杰赶紧岔开话题,听他这么一说,沙华也想起了几年前的悲喜剧,两人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笑。
人不无耻枉少年,当年即将饿死的三个男生,硬是顶住王苗同学杀人的目光,死皮赖脸的在吴迪家吃了两天白饭。
四个男生白天正好凑一桌扑克,可怜王苗同学两天一直端茶送水,买菜做饭,生生的维护住了吴迪同学的脸面,直到沙华带着救济粮从家中赶回来。
“可惜他们两人最后也分了,王苗多好的女人啊!”
“还行吧,反正吴迪的膝盖是肿了一个礼拜。”
“那么说…她也是个狠人?”
说到这里,韩东杰和沙华又对视了一眼,就像当年男生们七嘴八舌的说给她听一样,此时回忆起来,她还是笑的直不起腰。
正在说话间,菜就上的差不多了,看着沙华狼吞虎咽的样子,韩东杰笑笑的说:
“你这吃相跟宋明当时一模一样呢。”
听韩东杰这样说,沙华就盯着他若有所思:
“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将近三年呢。”
“是啊,同学们都以为你们会结婚,结果听说刚毕业就分手了,都觉得挺可惜的。”
“可惜?我俩为什么分手你不知道?”
沙华看着韩东杰嗤笑道:
“再说了,有什么好可惜的,性格根本就不一样,你觉得我们结婚了会有幸福吗?”
她舀起一勺米线汤,在嘴边吹了吹,慢慢的说着。
“性格合不来?处了三年了才发现?”
“呵呵,当时你摸上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那又怎样,分手后搬回寝室去?”
韩东杰心里有点吃惊,因为当时他们两人看起来处的很融洽,起码表面上是,直到大学毕业最后一刻,这女人才放飞自我,心机还真是深沉的可怕。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韩东杰才有点后悔,说这些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何况自己还真没吃饱,要是吃饱了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来。
他赶紧喝了一口汤,心里盘算着怎么岔开话题。
“我是装的,那根本就不是真的我,我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沙华平静的说着,说的很直白,毫无顾虑。
“哎哟?真的吗?那真的你是什么样子的?青面獠牙?难道你会画皮?”
韩东杰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善于伪装,当时虽然黑灯瞎火,但房间里回荡的那曲高山流水,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听。
如果真是表里如一,当时她也不可能留给韩东杰那段时期唯一没有迟到的机会,所以说,人不能冲动,冲动就会反常。
但宋明并不总回家,沙华和他每天都在一起,韩东杰也就没有多少次机会去仔细分析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现在他有点好奇,研究生究竟应该怎么研究。
“菜上齐了哦~”
米线店的小服务员声音甜甜的,韩东杰分析她可能是老板的女儿,笑眯眯的放下盘子,服务员转身就走了。
望着女孩的背影,沙华叹了口气,略带感慨的说:
“年轻真好。”
“是啊。”
韩东杰回头看了一眼,也附和着说道。
“如果能回到当初……”
韩东杰闻言眯起眼睛打断了她。
“你后悔吗?”
沙华突然转过脸来看着他说:
“后悔是最没有用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尽管来试。”
“好啊。”
韩东杰立刻就答应下来,当一个女人想通了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说话的时候。
“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看到沙华的脸上满是吃饱喝足的光辉,韩东杰便拿出钱包结了帐。
回程的出租车并没有太多的激情,两人安安全全的下了车,韩东杰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以后搭车得先看司机,这位司机大叔的面相就很和善。
打开出租屋的门,沙华站在客厅里抽了抽鼻子,问道:
“是香奈儿女士?”
韩东杰疑惑的吸了口气,平静的说道:
“什么香奈儿,花露水的味都闻不出?”
沙华点点头朝屋里走去,你说啥就是啥好了,反正自己喜欢的是古驰。
走到阳台门口,沙华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了半晌,突然看懂了阳光下晒着的地图,她惊讶道:
“你…你多大了还尿床!”
韩东杰条件反射般的反驳道:
“不是我,你别乱说!”
沙华更惊讶的说道:
“你都有孩子了!不能吧?”
韩东杰哭笑不得,赶紧解释说:
“那是水啊,早上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
沙华紧皱着眉头靠近地图,阳台上日光明媚,充满了快活的味道,水洒了会是这种形状?
“死猫仔!”
她捂着鼻子就往出租屋外走,这里玩的段位太高,沙华觉得自己很可能玩不起。
韩东杰一把拉住沙华的胳膊,又把她按回到客厅里。
“都说了是水,你干嘛去啊?”
“行,以后你就喝这个!”
“没问题,以后我不喝可乐了,改喝冰红茶可以了吧!”
沙华闻言一愣,随即又开始剧烈的挣扎。
“卧槽,你快放开我,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都觉得恶心!”
经过剧烈的擒拿与反擒拿,两人在闷热的出租屋里,出了一身的汗,沙华从手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抽出一根点上,轻轻吸了一口。
“你抽吗?”
韩东杰看了她一眼,打开了空调。
“不抽,我抽我的,你怎么还开始抽烟了呢?”
“失恋了感觉空虚呗。”
这话说的也许是真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是伪装,一起生活了三年,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就算是连亲情也没有,那多少都会有些多愁善感。
“你这也不算是失恋,要那么说的话,我也失恋了。”
“哪个?梦竹?白岑?”
“就不能是别人?”
沙华嗤了一声,把烟头按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韩东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伸手拉起她。
“水温正好,我觉得咱俩应该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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