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赶着马车来到山下。鱼秋白掀起车帘,探头观看。发现丁右平已经接管货场,申远正跑前跑后的帮忙张罗着。丁右平看到了马车,认出若离,知道鱼秋白应该在车上,想要打个招呼。怎奈隔得有点远,况且见马车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作罢。
若离回头问道:“先生,咱们去哪?”鱼秋白说:“你还记得上次云罗姑娘去打听消息的那个药铺吗?”若离说:“音讯堂?”鱼秋白说:“对。就去那。”若离问:“咱们也要去那打听消息吗?”鱼秋白说:“去找人。”
走了三日,马车又来到那个镇上。若离停了车,扶着鱼秋白从车上下来。
二人走进药铺。伙计在柜台里问道:“两位需要点什么?”鱼秋白说:“不忙。你们掌柜的呢?”伙计说:“掌柜的不在。您买什么药?我给您拿。”鱼秋白说:“我们不买药,来找你们掌柜的。”“不买药?”伙计上下打量着他们,见若离腰间别着短刀,马上提高了警惕。
鱼秋白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和你们东家相识,有事要跟你们掌柜的商量。”伙计看了看他:“你认识我们东家?”鱼秋白点头。伙计说:“既然你说认识我们东家,掌柜的在后院,你们自己去找吧。”说着便把柜台旁边的搭板掀起,让二人进去。
鱼秋白谢过伙计,带着若离来到后院。忽听身后铃声摇响,伙计关了门。若离一惊,马上提高警惕。只见对面屋中窜出来四个汉子,手里分别拿着刀、剑、棒、锤。若离赶紧抽出短刀,用身体护住鱼秋白,警惕地看着他们。
鱼秋白开口说道:“几位不要误会。我来找这里的掌柜的,听伙计说他在后院。哪位帮忙通报一声?”拿刀的汉子问:“你找掌柜的什么事?”鱼秋白说:“我和你们东家相识,有事要跟掌柜的商量。”四个汉子相互看了一眼,不屑地笑了:“他说认识咱们东家。哈哈哈哈。”
鱼秋白说:“你们请掌柜的出来。我跟他一说,自然明白。”拿刀的汉子说:“你先跟我手里的刀说明白吧。”直接跨步逼近过来。若离赶紧持刀防住他。拿刀的汉子笑道:“丫头,你也学大人用刀?心别砍到自己的手。”若离也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他。
鱼秋白说:“若离,不要动手,把刀收起来。”若离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鱼秋白说:“听话,把刀收起来。”若离看了看拿刀的汉子,收起短刀,仍然用身体挡在鱼秋白前面。
拿刀的汉子愣了一下:“怎么,你们不想做无谓的反抗了?”鱼秋白说:“咱们又不是敌人,何必动手伤了和气?等掌柜的来了,就什么都清楚了。”拿刀的汉子回头看了看另外三个人。那三个也都拿不定主意。拿刀的汉子说:“你们看着他们。我去把老董找来。”那三个汉子围上来,盯住鱼秋白和若离。拿刀的汉子转身走了。
鱼秋白问:“不知三位如何称呼?”三个汉子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盯着他们。鱼秋白又问:“刚才说的那个老董,可是叫董老诚?”三个汉子都有些惊讶,但是仍然不肯回答。
过了一会,拿刀的汉子和掌柜的一起回来了:“就在那。”掌柜的一眼认出鱼秋白,又惊又喜,急忙快步走过来:“鱼先生,真的是您啊!”鱼秋白笑着说:“董老诚,你现在也独当一面了,了不起呀。”(掌柜的)董老诚说:“多亏了先生当年的教诲,我才能有今日。”
拿刀的汉子惊讶道:“老董,你们真的认识啊?”董老诚说:“来来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无终才子鱼秋白先生,咱们音讯堂的大恩人。”四个汉子全都一愣,慌忙放下兵器,上前行礼。拿刀的汉子说:“我们四个真是有眼无珠,险些冲撞了鱼先生。还请鱼先生恕罪。”
董老诚说:“他们是五年前才加入音讯堂的,所以不认得鱼先生。还请鱼先生不要见怪。”鱼秋白说:“还没请教他们的大名。”董老诚依次介绍拿刀、剑、棒、锤的汉子:“这是单柏,人称大漠三刀。这个是杨连,人称青杨剑。荀百川,善使棍,人称巡江大圣。童勇,用铜锤,人称擂鼓金刚。”
鱼秋白一一记住,对董老诚说:“几年不见,音讯堂越发兴旺了,又有这许多好汉加入。”董老诚说:“是,是。我们总堂主一直秉承鱼先生指点,这些年情况确实越来越好。”鱼秋白说:“我和边老堂主也有近十年没见了。他一向可好?”董老诚说:“好。他老人家时常提起先生,叫我们见到您,务必请您回去,再陪他下几盘棋。”鱼秋白说:“等我有时间,定去拜访。”董老诚对单柏等人说:“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四人告退。
董老诚把鱼秋白和若离请进屋里,落座之后,开口问道:“先生这几年去哪了?江湖上一直没有您的消息。”鱼秋白说:“有一些私事。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董老诚点了点头,又问:“先生这次来,有什么吩咐?”
鱼秋白问:“这周边多大的范围你可以做主?”董老诚说:“蒙总堂主信任,济南府以东都归我管。此处是新建堂口,还没有交接出去,暂由我亲自坐镇。”鱼秋白说:“那便好了。我准备在鲁山一带做些事情。鲁山脚下有个李家镇,你能否派几个人过去,暗中替我做些事情?”
董老诚稍稍想了一下,说:“先生的事,就是我音讯堂的事。我尽快把这里交接出去,亲自带人过去。”鱼秋白说:“太好了。接下来我还要去一个地方,估计四五日之后便可返回鲁山。到时候我叫人跟你们联系。”董老诚点头记下。
鱼秋白介绍道:“这是若离,我身边最可靠的人。”董老诚看了看若离,点头致意。鱼秋白继续说道:“还有上次来这里打听消息的云罗姑娘,也是自己人。”董老诚稍稍愣了一下:“啊,原来是先生指点她来的。我还说外人怎么能找到这里?”鱼秋白说:“当时我就在门外的马车上。”
董老诚疑惑道:“既然那位姑娘跟先生在一起,为何还要来打听先生的消息?”鱼秋白说:“当时我不愿暴露身份,因此她并不知情。”董老诚说:“原来如此。我不知那姑娘的来历,还以为是个奸细,就叫单柏他们动手拿她。还好及时看到她携带的玉牌,没有闹出事来。”鱼秋白说:“我也是知道音讯堂从不轻易伤人,才敢叫她独自进来。没想到居然打过一架。不过也好,你们也算认识了。”董老诚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都是我考虑不周,以后再向云罗姑娘当面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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