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玄在空地上用细棍支起一面竹筛,下面洒了些小米,躲在树后偷偷观察。
一只麻雀进去啄食小米,碰倒了那根勉强支撑的细棍,被竹筛扣在里面。
郑玄高高兴兴跑出来。熊仙仙和桑奇看到了,好奇地上前问道“师兄,你在干什么呀?”郑玄伸手进去抓住麻雀,炫耀给二人看。熊仙仙惊奇道“郑师兄,你太厉害了!快教教我怎么玩!”郑玄说“这都是鱼先生教的,还真是管用。”熊仙仙自语道“无终才子看来还有点本事。”郑玄说“这还是最简单的,其他的我都看不懂。”
熊仙仙说“我进去找他去。”转身向近香园走去。桑奇也匆忙跟上。郑玄估计他们不会把鱼秋白怎么样,也就没去阻拦。
熊仙仙进入屋中,看到鱼秋白正在画图,开口说道“无终才子,你也帮我弄两样好东西玩玩。”鱼秋白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你想要什么?”熊仙仙说“郑玄在外面抓麻雀,我看着挺好玩的。你还有更厉害的吗?”
鱼秋白指着正在画的图纸说“这个可以抓山鸡野兔。不过山庄里应该没有这些东西吧?”熊仙仙说“山庄里没有,外面有啊。咱们可以去外面抓!”鱼秋白说“只怕你爹和师叔伯们知道了会不高兴。我做客在此,还是少找些麻烦吧。”熊仙仙说“没事。咱们可以不让他们知道。”鱼秋白看了一眼桑奇。熊仙仙说“他是自己人,不会去告密的。”桑奇用力点头。
鱼秋白还在犹豫。熊仙仙撒娇道“哎呀,求你了。帮我们弄几个吧。”鱼秋白说“我有一个条件,你们以后不许再欺负静娴。”熊仙仙说“好,我答应你!”鱼秋白写了张清单“你们按照这个去准备。咱们未时出发。”熊仙仙接过清单,和桑奇高高兴兴地走了。
午饭过后,静娴来了。鱼秋白让她先坐下。静娴在桌边坐下来,抬头看着鱼秋白。鱼秋白说“那天你见过云罗姑娘。觉得她好相处吗?”静娴说“云罗姑娘是好人,和先生一样,应该很好相处。”鱼秋白说“我想送你去鲁山,和云罗姑娘做伴。你愿意吗?”静娴稍稍愣了一下,眼神中似有憧憬,很快又默默低下头去。
鱼秋白说“只要你愿意,我今天就带你离开这里。”静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先生如果有机会就尽早离去吧。这里不是您待的地方。我不能拖累先生。”鱼秋白说“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我有办法带你离开,咱们今天就走。”静娴说“谢谢先生。您的好意,静娴心领了。可是我不能走。”
鱼秋白问“这是为何?”静娴说“我还有事没办完,必须留在这。”鱼秋白问“可以跟我说说吗?也许我可以帮你。”静娴说“这件事与先生无关。恕静娴不能把心事告诉您。”鱼秋白说“那好,我不问。你再好好想想,你的事是否可以将来再办,先跟我离开这里。”静娴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必须把那个心愿了了,然后就可以……”说到这,她停下了。
鱼秋白诧异地看着她,正要细问。熊仙仙兴冲冲走进院子“无终才子!我们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鱼秋白小声说“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还是跟我一起走吧。”静娴抬起头看着鱼秋白,似乎内心也有些纠结。
熊仙仙闯进来“我们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鱼秋白焦急地看着静娴。静娴慢慢站起来,眼神中也有几分不舍。鱼秋白对熊仙仙说“请小姐到外边稍候,我还有几句话要跟静娴说。”熊仙仙说“哎呀,不要说了。一会天就黑了,快走吧。”说着就往外拉扯。
静娴说“先生路上多加小心!”鱼秋白已经被熊仙仙拽出了屋子,仍回头叫着“静娴姑娘。静娴姑娘。”熊仙仙说“哎呀,别管她了。”硬把鱼秋白推出了院子。
瑞静娴呆呆地站了一会,忽然跑出房门,流着眼泪轻声哽咽道“鱼先生多保重。”然后蹲下去,捂着脸痛哭起来。
鱼秋白跟着熊仙仙走出泰山别院,仍不时地回头张望,希望瑞静娴改变主意追上来。守门的弟子看到鱼秋白,想要阻拦,都被熊仙仙骂了回去。
桑奇已经备好马车等在外面。一辆坐人的,一辆拉东西。熊仙仙扶着鱼秋白上了车,自己也坐进去。桑奇坐到拉东西那辆车上,吩咐出发。
郑玄刚从外面回来,远远看到了,大声叫道“停车!停车!你们要带鱼先生去哪?”熊仙仙说“别理他!快走!”郑玄紧跑了几步,终究追不上马车,赶紧调头往回跑,去找莫霄廷报信。桑奇坐在车上回头看着,得意地大笑着。
路上经过两个哨卡,还遇见一伙巡逻的泰山派弟子,听说是大小姐出来打猎,直接放行。鱼秋白在车中暗自庆幸“幸亏有这位熊大小姐,不然下山还真有些麻烦。”
若离在事先约定的地点焦急地张望着。李木和杨连埋伏在附近的树丛后面,暗中观察。
看到有马车过来,若离兴奋地往前跑出几步。李木小声叫她“若离,回来!”若离只顾了高兴,根本没听见。李木说“两辆马车,上面至少有四个人。若离一个人不好对付,我去接应。”杨连急忙按住他。李木愣愣地看着杨连。杨连抬手一指“你看!”
只见七八匹快马从山上奔驰而来。带头的是图利亨,大声喊道“停下!停车!”
两辆马车距离若离还有十几步远,先后停下。图利亨带人追上来,圈马问道“你们要去哪?”熊仙仙掀起车帘说道“我们去打猎。”图利亨问“无终才子在车上吗?”熊仙仙说“在呀,我们一起去。”图利亨说“你爹说了,无终才子不能离开山庄!快回去!”熊仙仙气鼓鼓地转过脸去。
若离见马车被拦住,快步往这边走来。有泰山派弟子大声说道“站住!你是什么人?”图利亨也转头看着她。
鱼秋白忙说“那是我的丫鬟。”图利亨说“丫鬟?怎么会在这?”鱼秋白说“想必是我留在泰山,这么多天没回去,家里派她来伺候我。”说完,偷偷给若离使了个眼色。若离看到了,原本想要拔刀的手放下来。
图利亨见若离身材矮小,也就没多想“是丫鬟就一起带回去吧。”鱼秋白招呼“若离,上车。”若离走到马车旁边。熊仙仙说“你不许上来!在后边跟着走!”鱼秋白说“她走路太慢了,还是让她上车吧。”熊仙仙虽然不情愿,还是让若离上去了。
图利亨吩咐“回去!”马车调头,走在前面。图利亨等人骑马跟在后面。
看着众人走远,李木问“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杨连说“你过去了又能怎样?这里是泰山派的地盘,鱼先生还在车上,咱们还能公然跟他们开打?”李木说“咱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救先生吗?”杨连说“如果只是车上那几个,鱼先生既然能把他们诓下来,总是好对付。现在人多了,咱们稍有不慎,反而连累先生。”李木一时无语。
杨连说“好在若离回到先生身边,有事可以传递消息了。看鱼先生接下来怎么安排吧。”李木缓缓点头“嗯,也只能继续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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