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时本来都打算待在这里一段时间,谁知道外面的人很快进来,让他可以走了。
蔚时没动:“我没叫人来接我。”
还是蔚家接到消息了?
“姚长官给你办手续呢。”对方催促:“快点吧,两位长官还等着呢。”
蔚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加上对方说的两位长官,想来应该是她叫来的人。
因为药效,蔚时浑身发软,他撑着旁边站起来。
“哎,你没事吧?”
之前来的时候不是检查过,没有受伤的吗?怎么现在瞧着,有点严重呢?
“没事。”
蔚时拒绝对方的搀扶,缓慢的出去。
初筝和姚督察站在一起,两人都没说话,初筝余光扫到他,立即朝着他这边过来,一只手扶住他胳膊,另一只手绕过他腰后,扶住他的腰。
蔚时垂眸,落在她扣着自己腰间的手指。
后面跟出来的人,表情微微诧异。
不过人家是长官,没他说话的份。
姚督察痛心疾首:“注意下,公共场合呢!”
闻言,蔚时立即挣扎下:“我自己能行,你松开我吧。”
“怕被人看见?”
“……不是。”他是担心别人看见,会对她造成不利因素。
这个念头是最先出现的。
蔚时随后也觉得荒唐。
可是又无法不去理会……
“那我不松。”
“……”
药效还在,蔚时其实也没多少力气,他身体的力量渐渐移到初筝身上。
“多谢姚督察。”
姚督察摆摆手:“不用,要谢就谢梁副参议。”
蔚时感觉自己腰间的手用力了一点,似乎在提醒他,要谢的是她。
-
姚督察取完人,先走一步,初筝将蔚时送到住处。
“今天我可以上去吗?”
“……嗯。”
蔚时这次倒是没拒绝,让初筝上去,进了住处。
蔚时住的一室一厅,卧室门关着,客厅干净,有些空旷,没多少东西。
“随便坐。”
蔚时说完也不管她,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伸手拽了拽衣领,拉出凌乱感来。
初筝打量一圈,坐到他对面。
两人安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蔚时感觉到身体的无力感消失。
“你之前为什么不走?”
房间里忽的响起蔚时的声音。
初筝反问:“为什么要走?”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完全可以扔下我。”
“你觉得我怕他们?”
“……”
蔚时又想起那一幕,她确实不需要怕他们。
蔚时又拽了下衣领,已经可以窥见衣裳下的锁骨,他舔了下干燥的唇:“你想和我上——床是吗?”
初筝:“……”
你说啥?
初筝盯着蔚时看,蔚时也不避闪,凌乱的衣襟让他瞧上去有几分颓废的美感。
“蔚时……”
“我去洗澡。”
蔚时起身进了卧室。
初筝:“????”
搞什么?
好人卡吃错药了?
-
蔚时换完衣服出来,初筝已经不在客厅,只有她留下纸条和一份还带着热气的食物。
蔚时拿着纸条看了许久,缓慢坐到沙发上。
蔚时等到那份食物热气散进,动作迟缓的打开,拿着勺子,一勺的一勺吃。
冰冷的食材一点一点的被吞进胃里,五脏六肺似乎都是凉的。
所有食物吃完,蔚时身体缩进沙发里,望着虚空出神。
房间逐渐暗下来,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安静的房间忽的有了声响,蔚时从沙发上起来,从黑暗里走到卧室,打开门。
卧室和客厅差不多大,床、桌子、衣橱……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而在卧室的墙壁上,却是密密麻麻的贴着照片,空白处画着线,将那些照片连接起来。
房门在蔚时身后阖上,整个房间就像冰冷的牢笼,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
而蔚时却习以为常。
-
翌日。
初筝清早起来接连喝了两杯冰水压住心底的躁动。
她现在很后悔,昨天就不应该走,就应该把好人卡404一遍。
反正都是她的。
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嘛!
王者号暗戳戳的冒出来。
我很冷静谢谢。
我不要你觉得!
王者号麻溜的扔下任务,转眼就溜了。
初筝:“……”
初筝气得喝了两杯水,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初筝败完家,打算去问问昨天那事的进展,结果让她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梁初筝!”
梁母那大嗓门,吼一声,方圆百米的人都纷纷侧目。
初筝:“……”有点想打她呢。
梁母飞快走过来,最后都用跑了,好像怕初筝跑路似的。
和上次见面不同,这次梁母瞧着明显憔悴不少,妆都是草草的化了下。
“梁初筝,你好样的啊,把自己家害成这个样子,你安的什么心?”梁母上来就是一通指责。。
这段时间梁家倒霉透了。
原因就是她突然宣布和梁家断绝关系。
梁母自然而然将这笔帐算到初筝头上。
“梁家养你这么多年,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初筝语气不急不缓。
自己女儿活着回来,一点不关心就算了,还只想着利益。
梁母一愣,随手指着初筝鼻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哦,好啊,你现在是连我们都不认了是吧?!”
“我们已经断绝关系。”
“……”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梁母好不容易碰上初筝,哪里会让她离开,伸手去拽初筝的衣服。
初筝抬手挥开梁母,面无表情的离开。
“梁初筝你站住!”
“梁初筝!”
-
蔚时上完两节课,发现四周的同学围在一起讨论,他隐约听见‘梁初筝’这个名字。
蔚时皱下眉,打开星网。
星网上有一个视频,正被大家转发议论。
视频里有个妇人,略显狼狈的坐在地上,正在大声哭喊,指控站在一旁的女孩儿。
女孩儿冷眉冷眼的站在那边,面对四周人群指指点点,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她就是这样的……
冷漠、疏离。
可是……蔚时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在自己面前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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