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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天边的残光。
在最后一缕光消失的那一刻,还有声音的医院,忽然间寂静下来。
走廊上的脚步声、护士的交谈声都在瞬间消失了。
初筝起身到窗边看了一眼。
外面没有半点光。
一切都沉浸在黑暗里。
这里仿佛荒废很久,没有人烟。
每个死神空间都有这种保护措施,白天是安全区,晚上才是真正的战场。
而想要找到留下来的晋级通道,必须得是晚上。
冬折从床上下来。
“伤没事”初筝盯着他伤口的位置。
“没事。”冬折套上外套“我们出去看看。”
因为越往后,出现的东西会越多,所以现在还相对安全。
初筝也就没反对,伸手扶着冬折出门。
冬折也没矫情,两人并肩出了门。
外面的走廊只亮着应急灯,两头幽深,看不见尽头。
一排排的门,此时都紧闭着。
初筝顺手按了下隔壁的门,门打开里面就是普通的病房,没有人。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缓缓在走廊上响起。
“走那边。”冬折给初筝指路。
初筝也不质疑,他往那边指,她就往哪边走。
“你就怕我把你带到危险的地方”冬折心底也有同样的疑惑。
“你没那么蠢。”
“我的意思是,你就那么相信我”
“嗯。”
冬折“”
她嗯什么
前面出了楼梯,冬折当即道“上楼。”
初筝扶着他上楼,楼梯台阶很多,冬折走得不快。
初筝随着他的速度移动,在这样的环境下,冬折竟然觉得有些奇妙的温馨。
楼上和下面的格局一样,如果不是标有楼层数,根本无法分辨。
冬折借着应急灯打量四周。
初筝已经松开他,正一间房一间房的开门。
冬折是想阻止她,不过小姑娘开两间就有点不耐烦,开始用脚踹。
冬折“”
想想她之前的行为,冬折又把话咽回去。
初筝踹了大半层楼,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万信和宁宁缩在柜子后面,听着你一声接一声的砰砰声,身体很有节奏的跟着抖。
宁宁抱着膝盖“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来啊”
她就记得放学后,回到宿舍里睡觉。
但是等她再睁开眼,就已经在这个地方。
然后就遇见了鬼鬼祟祟的万信。
“我怎么知道啊”万信哭丧着脸。
万信和宁宁差不多的遭遇。
和初筝分开后,将那个学生送到寝室里,然后回去休息。
接着就突然换了地方
“你说外面的东西是什么”宁宁又问。
“不知道。”
“”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盯着房门,声音越来越近
砰
这应该是他们旁边的门。
下一个,应该就是他们。
然而在他们紧张的注视下,外面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整个世界又安静下来。
然而这样的安静,反而让人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你们在看什么”
突兀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他们身后的柜子被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眼睛“你们在看什么”
“啊”
万信和宁宁同时惨叫一声,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只见柜子的缝越来越大,出来的人半张脸都是塌陷下去的。
他拔腿追上去“你们在看什么呀,跟我说说。”
万信和宁宁冲出房门,然后就撞上走廊上的人。
“大大佬”万信仿佛在黑夜里看见了指路明灯,双眼发光“大佬救命啊”
宁宁和初筝不熟,但也知道她很厉害。
两人同时冲到初筝身边,万信指着追出来的东西“大佬你看”
初筝扫一眼,很是疑惑的问万信“你前面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万信“我跑得快啊。”
只要一起进来的人通关,他们也可以蹭过去。
虽然不会减罪恶值,可是活着就行啊。
但是在这过程里,不少人都会为自己保命,选择牺牲同伴。
所以
真的要跑得快,还不能全信同伴。
初筝“”
初筝现在怀疑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恶
“你们在看什么,和我说说呀”那只恶灵已经追到跟前。
“大大佬”
“我找到一份”
冬折拿着东西出来,就看见初筝徒脚踹飞恶灵的场面。
万信和宁宁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像极了作恶时的左右护法。
万信听见后面有声音,猛地转过身。
见是个陌生男人,顿时警惕起来。
冬折在学校的时间并不长,几乎只和初筝见过面。
“找到什么”初筝踹完恶灵,平静的问他。
冬折扬下手里的文件“医院医生和护士的名单。”
“大佬,你们认识”万信小声问。
初筝没应,直接朝着冬折走过去。
“大大佬”万信看向那边正摇摇晃晃爬起来的恶灵,怎么就走了
他抓起旁边的灭火器,一边叫一边趁恶灵还没起来的时候,朝着恶灵砸下去。
这下恶灵两边对称,非常完美。
初筝“”
宁宁“”
在场的反而只有冬折最平静。
他见过太多表面装得良善,最后却能背后捅刀子的人。
万信这种不算什么。
万信砸得恶灵起不来,丢下灭火器,一边喊麻麻救命,一边朝着初筝那边跑。
初筝不动声色的八卦一句“这么怕鬼,你生前能干什么坏事”
“人有鬼可怕”万信小可怜似的“我就是怕鬼啊。”
鬼那么可怕
初筝懒得搭理他,扭头和冬折说话。
冬折找到的那份名单厚厚的一摞,上面的医生和护士,有不少被画了叉。
初筝将名单翻到最后。
“发现了”冬折倚着墙。
“没有今天我见过的人。”她今天的见过的那些医生护士,一个都不在这份名单上。
这种诡异的小事都太正常了。
所以冬折没有丝毫异色“再找找别的地方,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大佬他是谁啊”万信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弱弱的问。
这个男人看着
看上去挺正派,但给他的感觉不太好。
像他见过的某些人,透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