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其实很好理解。
韩平把自己定义成了狗,尽管没有人当他是狗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心狭隘了,他自己愿意往牛角尖里钻,你就是给他安个进口的支架都不好使。
宋一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不会把我把你当成亲人这一类的话挂在嘴边上,但是她会替跟随她的人想很多,比如赡养他们的父母,包括考虑他们的终身大事,将来的生存问题等等。
这些事情都要放在心里想着,放在嘴上说有什么意思
她自认对韩平他们不差,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韩平说他是狗,宋一然觉得他不配就你这样背信弃义的东西,也敢说自己跟捡宝一个品种
宋一然笑,“你觉得自己是条狗那你投靠李业父子又算什么,还不是一样”
“那怎么是一样呢他们能给我的是前程,我跟着你能有什么出息捡破烂,淘弄那些破铜烂铁,那能有什么出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人难成大事,还是看不起女人,认为宋一然的格局太小。
“中什么时候的事”宋一然道“难不成一开始,你就已经动了这种心思”如果真是这样,宋一然可要给他鼓掌了目光长远,说是深谋远虑也不为过。
韩平摇了摇头,“当初的事情,不说也罢”谁愿意提及这种事情呢。
看来,是到了京城以后的事。
“我居然没看出来,你是这样有野心的人想来是到了大城市,见识不一样了,所以心思也就不一样了季柯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韩平冷冷的看着她,“我知道瞒不过你,季柯要是不死,我怎么能取而代之呢”
“你自认为比他有本事”
“他只是替李新涛那个蠢货办事,而我是替李新海办事,怎么能一样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李家独苗,换了你,你选谁”
宋一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轻哼一声,“你还挺自豪的范兴扬是你杀的吧”
她的话让韩平徒然变脸,他指着宋一然道“你闭嘴”
“让我猜猜,一定是你想拉范兴扬入伙,可是没有想到他不同意,还想回来通风报信,所以你杀了他。或者,是误杀你扮成道士的样子,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吗”
韩平不知宋一然用的是计,大喊一声,“不是我,你闭嘴你再乱说,我就开槍了。”表弟的死,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能为力。
无毒不丈夫,死了一个表弟而已。
宋一然不说话了,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替范兴扬感到不值
“你妈呢你连她的感受都不在意了吗”韩平是孝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孝子这种事情,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当成的,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韩平面露悲戚之色,“她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大夫已经跟我说过了,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所以,禁锢韩平理智的唯一要素范大娘即将离世,韩平的理智彻底崩塌,他心底的那一丝丝疯狂的念头便无法抑制的往外冒,最终让他变成了这样一个样子。
或许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是一个好人,他的义气,他的良知,都被京城的繁华掩盖了。
韩平想当枭雄,而这个过程的演变恰恰是宋一然没有想到的。
哼,现在的京城就能让你为了所谓的前程干出这种事来,后世京城的车水马龙,赤橙黄绿青蓝紫还不得让你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大小姐,对不住了,你得跟我走一趟。”想到这儿,韩平还是有些得意的,也不枉他在这个女人身边待了这么久,在得到了她的信任之后反水,果然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只要把她交到李新海手里,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这张投名状也是很有分量的,自此以后,他韩平也算是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种活法
“去哪儿”
“这个时候明知故问就没有意思了请吧”韩平手里的槍毫不客气的指着宋一然道“我知道你功夫好,可是我手里的这东西可是真家伙,装的也不是空包彈,你最好老实一点。”
宋一然扯了一下嘴角,“好,我跟你走。”她慢慢起身,伸手指了指角落里晕过去的巩大力,“他怎么办”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快走”他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宋一然起身的动作有点大,把韩平吓了一跳,“你慢点,慢慢的往外走。”
宋一然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我们就走着去,你们不备车吗”
韩平一言不发,两个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韩平又突然叫道“你等一下,慢慢开门。”
宋一然慢慢把门打开,门外黑漆漆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远处的路灯忽明忽暗,显得特别诡异。
宋一然站在门里,“现在怎么办,往哪儿走”
韩平做贼心虚,左右看了两看,确定没有人跟着他,才道“出门,左转。”
两个人刚走到胡同口,远处打过两束光亮,韩平吹了一声口哨,一辆略有些破旧的小客车晃晃悠悠的开过来。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车门吱呀一下打开了,韩平手里的槍抵在宋一然的腰眼上,压低了声音道“上车”
宋一然甚至都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车。
有人拿来绳子,十分粗鲁的把她的手捆了起来,紧接着又拿了一条非常厚实的头巾之类的东西,上前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们以为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是吧
干得漂亮。
宋一然十分配合,没有乱动挣扎,这让韩平松了一口气。
司机一脚油门,将面包车开得飞快,车子很快就冲出了市区,直奔郊区驶去。
宋一然看了车子的行进路线,反而安心了许多,她只管记下车子行驶路线上的关键点就好。
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宋一然有想吐的冲动,不过这个时候得淡定,不能坏了大事
“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韩平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警告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