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歇息的地方,草丛里面居然藏着四五具尸骸,这些尸骸都风化了,骨头上发黄不说,上面还有细布的小孔,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怎么会有尸骸出现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不是说这里是百年深山,无人踏足吗那这些死人是怎么回事
细思极恐啊
宋一然戴上手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宋大夫”邓祖江出声阻止,“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你还是小心一点。”
其他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宋一然头都没抬,“没事,我就看看。”
她小心翼翼的在几具尸骸中翻找着,很快找到一枚多边形的勋章。
“这是什么”三娘凑过来问。
宋一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妙儿,“看来这些人是柳小姐的同乡啊”应该是这枚勋章反射的光,把大家吸引过来的。
柳妙儿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这是四十多年以前,你们小矮子来华肆意横行的证据”宋一然把那枚众人来不及看清的勋章往自己兜里一揣,“虽然呢,这玩意肮脏,但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们的恶行,我会把它收好,上交国家的。”
这几具尸骸应该就是三十年代末期进入无极封的小矮子。宋大勇说过,当时小矮子派了好几拨人进入无极封地,都是有去无回,而他们派出去侦查的同志也同样没能回来,想来后面应该还能看到更多的尸骸。
柳妙儿双目含怒,冷笑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她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料想现场的其他人也没有活路,所以眼下她心里虽然不愤,却也懒得和宋一然一般见识。都是个死,你们却连尸骸都留不下,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宋一然又摸索了一阵,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这些人是小矮子”
“应该是,那勋章看到没有,说不定就是当年小矮子立功了,才发下来的。宋大夫说得真真的,不会有假。”
“小矮子来这里干什么”
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这里一定有宝藏你们想啊,小矮子是什么那些人最不要脸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想抢。他们肯定是知道这里有宝贝,所以才会来”
好有道理的样子。
所有人都很高兴,不管怎么样,这里有宝贝啊
“你说,宝贝会不会已经被小矮子给弄走了”
“不可能你看他们那罗圈小矮腿,能拿走还不是都死在这儿了”
“说得对”
柳妙儿和老仆妇气得脸色发白,却也无可奈何。都这个时候了,总不能打起来吧只能忍气吞声的装聋子。
正事要紧啊
“好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看的,正事要紧”
李新海发话了,大家自然不会再理会这几具尸骸的事儿。至于入土为安嘛,呵呵,人死了以后才入土为安,畜生不用。
大伙都把东西一收,都赶紧起来准备出发。找宝贝是大事啊,晚到一步很可能就会错失很多宝贝,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的小算盘,重宝面前,谁也别提高尚二字,太假。
相反,柳妙儿等人并没有着急前行,而是留在原地,似乎想给他们的同胞收尸。
“小姐,不如你们先走,我们埋葬完前辈们,再去追赶你们。”
柳妙儿摇了摇头,“没有必要这么做,不可以因小失大。”她骨子里到底对東洋还有一丝怨恨,她记恨当年被抛弃的事,所以无法像手下人那样,对着几具尸骸产生什么同胞情绪。
“看什么呢”范凯盯着邓祖江问道。
邓祖江扭过头来,笑着道“我就是看看柳妙儿他们会怎么做。是埋那些小矮子呢,还是跟咱们去找宝呢”
他又回头瞧了一眼,转头过来撇了撇嘴,“还是跟过来了”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宋一然瞧见这一幕,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活动开了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邓祖江怪怪的,这货为什么会暗中开黑枪对自己下手又为什么会对李新海阴奉阳违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宋一然脚下步子越发轻快起来。
很快他们就爬到了半山腰。
“公子,还要往上爬吗”
李新海示意大家原地休息,他慢悠悠的从滑竿上走了下来,从兜里拿出地图,仔细的对照起来。
周围的景色跟记忆中的景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树更多了,也更高了,其他的改变几乎很有。李新海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山洞,不由得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整个人弯下腰不停的咳嗽。
范凯和邓祖江都上前来,还递过去一杯水。
李新海摆了摆手,“我没事。”他伸手指了指山上的一个黑洞,对范凯道“就是那里。”
众人听了,都兴奋的喧哗起来,甚至开始了提前庆祝,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在向他们招手。
“那是入口。”
“公子,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咱们是不是一鼓作气爬到上面去。”
李新海也迫不及待起来,“也好”
范凯把李新海扶到滑竿上,让鲍家两兄弟小心的抬起滑竿。邓祖江则是吆喝着,让后面的人都打起精神来,他还不忘喊上两句口号,“坚持坚持,真金白银就在眼前了,见者有份”
谁能受得了这种蛊惑啊这些人当下像是开了挂似的,嗷嗷的往山上冲啊
爬过山的朋友应该都有这种经历,就是你瞧着那地方离你挺近,不远,但实际真正走起来的距离绝对比你看到的距离要远得多。
通往山顶上的小路有些陡峭难行,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还不算难走。看似离半山腰不太远的一个山洞,他们足足爬了两个多小时,才算爬了上去。
“翠叠峰”
洞口立了一块大石头,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三个大字。这三个字是凿上去的,里面还有残余的颜料,想来之前应该这三个字应该是有颜色的。
李新海轻轻的抚摸着这三个字,心底涌起无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