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凌霄面色沉冷。

    要说对于原主最熟悉的，必定就是凌霄这个弟弟了。

    原本芸香与原主就不是一类人，差别巨大，凌霄只当是自家姐姐转了性子。

    可是，原主虽然强大，却远远不到这种程度。

    复生之法。

    言出法随。

    缝补位面。

    包括他们从未见过的玄灵石和补天石。

    这个人，虽然和自家姐姐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却绝对不是她。

    凌霄如此肯定地想。

    芸香当然不可能承认。

    如果是她自己，那当然不会有什么顾虑，可是，她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逸之。

    既然如此，许多她原本不在意的忌讳，就变得很重要了。

    何况，虽说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体，但也是有交易的，她需要完成原主的心愿。

    比如第一个位面，原主的心愿是回到最初的时光，一家人重聚。

    第二个位面，原主的心愿是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

    而这个位面，原主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弟弟一生安乐。

    既然是公平交易，也就不存在什么亏欠，芸香现在就是青衣瑶。

    凌霄显然没有完全相信，但芸香咬死不承认，甚至还有些埋怨的样子，还是让他动摇了。

    芸香趁机转移话题：“你之前情绪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

    玉玄明听出了芸香转移话题的意图，但也不会深究。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就是现在这个“芸儿”，至于她究竟是不是原本的那位长公主殿下，又有什么要紧？

    他的夫人，从来都那个是敲开了他玄明宫大门，和他一起下人间寻找师父，复活合欢的“芸儿。”

    仅此而已。

    终于知道，有一种爱，叫做只要是你，其他一切都没有意义。

    凌霄脸色明显一僵，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芸香的话。

    徐长卿没有介入到别人家事中的意思，何况他感觉得到他的力量正在流失，于是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合欢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凌霄又站了一会儿，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走了。

    芸香本来还以为玉玄明会问问自己的不同，结果却是一句话都没有。

    芸香忍不住勾起唇角，心情莫名飞扬。

    “这小子，怎么就是不肯说呢？”芸香耍赖似的软趴在玉玄明身上，嘟着嘴，少女的娇俏展露无遗，“真是不开窍。”

    玉玄明搂住了芸香的腰身，以免她滑倒，毫无原则地柔声附和：“嗯，太不开窍了。”

    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说小舅子坏话有什么问题。

    夫人说的，对的是对的，不对的也是对的，不接受反驳。

    凌霄回到房间，将自己狠狠砸在了床上，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阿阳。”

    一瞬间的嗟叹，恍若幻觉。

    压抑的呜咽，充斥在房间里，令人心碎。

    如果。

    如果记忆不是那么清晰。

    心，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

    我们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凌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梦里，忽远忽近的声音。

    阿霄……

    阿霄。

    一字一句，那样沉重。

    让他觉得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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