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听到这声音微微皱眉：“你家二少爷又好几天没吃饭了？”

    自从三年前，云苓死后。

    苍术就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里，一个劲地喝酒，泼墨挥毫，画下那人的音容笑貌。

    粒米不进。

    谁来说都不管用。

    除了空明。

    他的清心咒能让苍术暂时冷静下来。

    然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强行吃下一些东西。

    之后，会正常一段时间。

    勉勉强强能进食。

    但很快又会再次这样。

    每一次，苍耳都会派人去请空明。

    可是这一次怎么。

    “是。”小厮吞吞吐吐了半天。

    才说出这一次之所以没有去请空明。

    是因为苍术不知为什么大闹了一通，把苍耳的屋子都砸了。

    这才把自己关进房间。

    苍耳震怒。

    勒令不许任何人看望，也不许通知空明。

    空明摇了摇头。

    看来，苍术是知道当初戏班失火的真相了。

    芸香挑眉，直接上前几步，一掌震开了紧闭的屋门。

    她也不想。

    可是，谁让云苓附身的那幅画，就在屋子里呢？

    “白术。”芸香叫了一声。

    白术已然成了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空明有意阻止，芸香这行为实在不合适。

    可是，还来不及说话，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芸香也不等空明反应，就大步闯进屋子里，拖着苍术的衣领，把人生生拖了出来。

    苍术还在死命地挣扎，想要挣脱芸香的手。

    空明上前两步，就见芸香按着苍术的头，直接把人按进了院中的水缸里。

    暴力的可以。

    空明皱眉：“芸儿，住手，苍术施主他……”

    芸香不管他，自顾自地把人又扯了出来。

    苍术下意识地大口喘息。

    “清醒了吗？”芸香问他。

    “你是何人？”苍术反问。

    芸香不答，只是又问了一遍：“清醒了吗？”

    苍术惨笑，面上流的不知是缸中水，还是眼中泪：“何为清醒？”

    “可知，谁是你的仇人？可知，你想要什么？可知，有一人日夜须臾不离，伴你左右，看你颓丧，痛彻心扉？”

    芸香一连三问。

    苍术闭上眼，仿佛没有听到芸香的话。

    芸香深吸一口气，把人又按回了水缸中。

    水花四溅。

    “芸儿！”空明又唤，上前几步，禅杖往前，轻轻挑开了芸香的手。

    苍术狼狈地倒在地上。

    拼命咳嗽。

    芸香看了空明一眼。

    很是受伤。

    空gx头一凛。

    疼得厉害。

    他。

    做错了吗？

    可是这样下去。

    苍术施主会没命的。

    芸香撇开头，不看他。

    再次问道：“这次，可清醒了？”

    苍术依旧不答。

    芸香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拽着衣领，把人扯进了屋里。

    空明立时跟上。

    却不敢在做出什么别的动作。

    竟难得有几分束手束脚。

    心下暗叹，不愧是劫，对他的影响竟如此之大。

    心中默念清心咒，以期让自己平静下来。

    芸香扯着苍术站在了那副画前，指着画说：“苍术，你看清楚，那人就在上面，日夜须臾不离，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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