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来吧”
阿烈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兴冲冲的把手里的大剪刀递给了nie。
nie也一点儿没犹豫,拿起剪刀就咔嚓咔嚓朝阿烈的头发下手了。
几分钟后,阿烈问nie“怎么样nie,你剪好了吗”
nie美艳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丝为难“哈哈稍微等一下,哈哈哈”
她干巴巴的笑着,心里直骂娘,怎么剪个头发根本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还以为只要咔嚓咔嚓几下就能给阿烈剪个干净利落的小平头,结果操作起来比她想象中难多了
怎么两边就是没办法剪到一样的长度甚至薄厚也不一致
nie双眉紧皱,握着剪刀,面对阿烈被自己剪得坑坑洼洼的头发,有种把全世界的镜子都藏起来不让他看见的冲动。
“nie,到底好了没啊”
阿烈仿佛快要失去耐心,两条大长腿在地上踢腾了几下。
nie莫名生出一种“叛逆期的小孩就是难对付”的感触,耐着性子摸了摸阿烈被自己剪得崎岖不平的头发,勉力微笑“呵呵呵,马上,再等一下下哦。”
换成以前,她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哄人的一天。
若不是关着房门,连reg看到她此刻的模样恐怕都要惊掉下巴。
nie决定再努力一把。
她握紧剪刀告诉自己她可以然而,事实证明,剪头发这件事并不是拿着一把剪刀充满信心地咔嚓下去就能成功的。
通常情况下,想象出来的发型总是与自己实际操作的结果背道而驰。
譬如nie以为自己一定可以给阿烈剪一个帅气的小平头,最后她使劲浑身解数,折腾出来的是一个比光头要长那么一丁点并且四面八方长度不一的诡异发型。
尤其是,她自作主张、自以为很机智地给阿烈在额前留了一小撮儿比较长的刘海
嗯,其实也算不上长,只是比起其他地方的头毛要稍微长上那么一丁点而已。
“nie,我困啦你怎么剪这么久啊”
阿烈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他浓黑色的眼眸眯起,高挺的鼻子也皱皱的,满脸写着不爽,两条大长腿更是把地上铺着的白色羊毛毯踢得歪七扭八的。
啧啧啧,真是个叛逆的家伙
nie放下剪刀,安抚性地抚了抚阿烈的那一撮儿刘海,端详着自己亲自为对方打造的新发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了好了,剪完了你急什么啊瞧瞧地毯被你踢的。”
阿烈嗖的站起来,长腿一迈,不知道从房间哪个角落拎出一面镜子来。
nie居然紧张地搓了搓手,“阿烈,怎么样还可以吧”
阿烈丢下镜子,俊脸皱皱的,瞪了nie一眼,说“nie,你真不会剪头发你把我剪得丑死啦”
“”
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止阿烈这么认为,连nie自己多看几眼阿烈的头发,都不由得生出一种原来理发果真是一项技术活自己确实没
这个天赋的认知。
她一阵心虚,自觉愧对阿烈,搓了搓手指,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办阿烈,我再帮你修理一下吧没准还能挽回下”
“你走开”
阿烈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表情宛如一只被剪秃了毛的大猫。
“呵呵呵,别生气嘛阿烈。”
nie这辈子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去讨好一个男人的一天。
可是吧,阿烈这发型确实是被她毁了,是她的错,她得认。
“要不这样,你也给我剪头发吧随便你剪成什么样都行。”
nie想了想,觉得这样比较公平。
“诺,给你”
她大大方方地把刚刚丢在一边的剪刀拿起来朝阿烈递过去。
阿烈皱着眉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可nie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对。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把阿烈的头发剪毁了,当然也得给阿烈一个公平公正的报复回来的机会嘛
就像有人倘若得罪了她,她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把人抓过来狠狠折磨一通最后丢进海里喂鲨鱼一样。
“nie,你真舍得让我给你剪头发啊”
阿烈拎起nie的长发,表情中透出几分迟疑。
这个表情其实不太符合他现在这个十几岁少年的心智,但nie并没有太在意。
反正阿烈无论怎么样都是阿烈,不管他的心智是七八岁动不动就哇哇大哭的小男孩,还是十几岁的叛逆少年。
兴许过阵子,阿烈就变成二十出头的男人了,又再过阵子,他就变成以前的他了。
这些都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nie不在乎,或者说,她对于自己能够掌控住阿烈有着十足的信心。
“剪啊”
nie特别爽快地往床上一坐,美艳的面容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看起来比一般女人更妩媚多姿,时而像一条五彩斑斓的蟒蛇,时而像是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罂粟。
可实际上她很多时候,做事非常直线条,大胆又直接,让人诧异。
丝缎一般柔滑冰凉的长发划过阿烈生着薄茧的指尖。
“nie,你给我剪得像个光头,我也给你剪个光头”
阿烈忽然俯身,朝nie扬起一边嘴角,坏坏的笑。
nie挑了挑眉,张大眼睛,眼底透出兴奋的光彩。
“好啊,来吧阿烈,我喜欢你给我剃光头,只要你高兴,你想怎么样都行。”
她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装的,反而十分真诚。
世界上恐怕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头发,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美发沙龙赚的盆满钵满。
世上应该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对剃光头感到开心吧
可是nie偏偏是个另类。
“咔嚓”
阿烈低头,黑眸注视着手里的长发,一剪刀下去,一截深棕色长发飘飘荡荡地落到了洁白的羊
绒地毯上。
nie眼中无一丝波动,似乎丝毫不为自己的头发感到可惜。
“啪”
阿烈一扬手,把剪刀丢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怎么了”
nie扭头看他。
“不剪啦不剪啦,我困了”
阿烈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自顾自地爬上床去。
“哎等一下”
nie想说他身上好多刚刚被她剪下来的发茬儿,想让他抖一抖再上床,可是阿烈已经带着一身的发茬儿钻进了被窝。
“你这家伙”
nie一脸无奈,瞧着阿烈英俊的睡颜,脸上又不知不觉露出笑意。
侧首看了眼肩头的长发,其实阿烈只剪了很小一撮儿,而且,只有不到一个手掌的长度。
这家伙也不是完全不懂事嘛,nie居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欣慰。
她以前可是容不得床上有一丝灰尘的,现在看着满床的碎发,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就这么躺进被窝,关了灯,她伸手搂住阿烈,将头靠在阿烈的肩膀上。
安静的夜晚,她耳边是阿烈柔软的呼吸声,鼻端能够闻见阿烈身上充满男子气概的体香,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无疑是她生命中最幸福也最满足的时光。
次日一早,nie便让人请来暹国最好的发型师,给阿烈和她分别修理了头发。
阿烈的头发实在是太短了,被她剪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于是最终,发型师给出来的成果,基本上已经是个光头了。
但阿烈对自己的光头深表满意。
甚至在吃早饭时一再抚摸自己光滑的头发。
nie也对阿烈的新发型感到满意。
没有头发,倒是更能够凸显出阿烈五官的英俊,她盯着阿烈看来看去,每一眼都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唯一对阿烈被剃光头感到不满的当属阿凤,她甚至还跑到nie面前抗议,希望nie以后不要再亲自动手修理她弟弟的头发。
nie心情好,懒得和阿凤计较,便点点头答应了。
阿烈的头发长得很快,或许是因为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缘故。
不止头发,胡子也长得快。
常常早上刮干净胡子,等到傍晚阿烈从健身房出来的时候,下巴处就冒出了明显的胡渣。
nie每次撞见浑身汗水一身结实的肌肉被黑色背心包裹着下巴带着青色胡渣的成烈,都会对他产生一种控制不住的生理冲动。
这种刺激比每晚和他一起睡觉时带来的刺激要强烈得多。
不得不说,光头丝毫不影响阿烈的颜值,甚至使本就魅力无限的他格外有种禁欲的性感。
不过没几天,阿烈就从光头变成了两侧剃平的莫西干短发。
这个发型格外适合他,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浑身发着这一种令人莫名想要臣服于他的霸气,每当注视着这样的阿烈,nie都不难想象从前的阿烈有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