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范,我可等到你了!”
诸葛亮听到下人的禀报,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政务,迎了出来。
“莫要来这一套!我是一看你这副模样就害怕,当年你求我督造那五万把刀时,就是这个样子,那时不知你的险恶心思,差点生生被累死。”
蒲元摆摆手,丝毫不给当今的大汉丞相一点面子。
诸葛亮脸色不变,脸上仍是堆满了笑容,“有客远来,难道欢欣鼓舞也有错吗?”
“你若真把我当了客人那就好了,只怕心里早把我当了苦力。”
蒲元毫不客气地指了指诸葛亮,哈哈笑道。
“能者多劳嘛!”诸葛亮也不介意,亲自给蒲元倒了一碗水,说道,“这三年你走遍了益州各地,可有所得?”
蒲元喝了一口水,对着坐在一旁陪同的黄月英笑道,“师妹,你且看看你这位夫婿,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苦力?”
黄月英抿嘴笑笑,“师兄有志找遍天下山水,以寻得稀世精铁和上佳江水,用来打造大汉的干将莫邪,乐在其中之事,又如何成了苦力?”
“我就不应该问你。”蒲元无奈一笑,摇头道,“我都忘了你们夫妇是一体的。我到这连一口吃食都没吃上,就被你们二人相逼,大是命苦。”
黄月英微微一笑,说道,“师兄若是想要吃好吃的,倒也是易事。”
“我认识一人,曾专学那易牙之术,不客气地说,这吃食之事,全大汉若是他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改日我带师兄去他那里,保管师兄吃个痛快。”
“我可不去那皇宫,前几年就是因为受了孔明的骗,去皇宫见了刘备,吃了一顿好的,却换来没日没夜地劳累,划不来!”
在蒲元心里,这大汉最好的吃食,自然是在皇宫里面。
“不是皇宫,是城外的一个庄子。”
“哦,孔明不是一向自称淡泊宁静么?何时让你寻得这般的好厨子?”
蒲元好奇地问道。
“他可不是厨子,算是小妹的一个晚辈。在小妹的信中,也曾与师兄提起过此人,姓冯。”
黄月英解释道。
“原来竟是那个冯文和?”
“师兄可不要乱说,他可不是字文和,人家字明文。”
蒲元“啧”了一声,说道,“看起来挺秀气的一个少年郎,出得计谋却是又狠又毒,文和二字,算是冤枉他?”
“异范见过他了?”
诸葛亮心思缜密,从蒲元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见过,刚刚从城外过来时,看到有人在送赵家的老二,那个领头的出手就是好大的手笔!我又听赵家老二喊他兄长,再细看他也不是赵家的老大,故想着十有就是师妹在信中提起的那个少年郎。”
当年蒲元私下里给赵云打造完剑,临走前还顺便把剑送到了赵府上,所以他是见过赵云的两个儿子的,所以赵广才会觉得蒲元有些面熟。
只不过赵云当时没告诉他家两个儿子蒲元的真实身份。
虽然这两年赵广变了一些,但仍依稀有当年的模样,再加上他手里拿着蒲元亲自打造的那把剑,所以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
“那冯明文善敛财,喜奢华,二郎又被他看成兄弟一般,所以他送出手的东西可能会阔绰一些,没什么奇怪的。”
黄月英倒是觉得正常,谁不知道冯明文手里好东西多?
“这可不是阔绰就能说得过去的。”
蒲元想起那些精铁打造的盔甲和斩马刀,心里仍是有些心疼,“罕见的精铁呢,竟是被那小子拿来糟蹋了!打造出的那些盔甲和兵器当真是不堪入目。”
“罕见的精铁?!”诸葛亮桃花眼精光一闪,“那小子如何会有罕见的精铁?”
若是在别人嘴里说出精铁二字,那可能就是普通的精铁,可是在蒲元嘴里说出来,份量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还加了“罕见”二字。
至少与他三年前铸造那柄剑所用的精铁是一个级别的。
“这我如何得知?”
蒲元看了一眼诸葛亮,奇道,“你是大汉丞相,那小子不是在你手下做事的吗?你不知道?”
我知道个
诸葛亮既尴尬又火大。
蒲元的话如同一把长矛直插大汉丞相的心窝,让他心口有些隐隐发痛。
南乡县在经过马谡和蒋琬的描述后,竟是让他这个大汉丞相越发地想像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个模样了。
一切的规矩在那里都被推翻了。
别的不说,就单单拿最重要的粮食来说。
要是哪个有几万人口的上县只种桑麻,一亩粮食都不种,大汉丞相就直接要借那个县的县令人头来用一用了。
这不是取乱之道吗?
可那小子偏偏就是不种!
偏偏就是这样,自己还是得小心地护着,生怕那个地方的人饿着了。
反正他只觉得那里很陌生,陌生得让人害怕,因为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地方和那里相似的。
成群成群的牛羊马被关在棚圈里养着,也不知是如何养活的?
无数的窑子日日夜夜都在冒着黑烟,如同把阴间的鬼魂放到了人间游荡到一般。
就连那道路都和别处不一样,人人皆说是用一大块平整的石头铺出来的你见过几十里上百里都是用一整块石头铺出来的路吗?
每个第一次到南乡的人看到那种人工石铺成的路时,都会止不住的惊叹,甚至跪下来高呼神仙的不在少数。
前些时候还有某个不知死活的蜀中大族派人想去行刺那小子,然后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游侠儿到了南乡一看到那种神路,腿直接就软了。
最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去自首,说自己有眼瞎了不识真神仙
然后大汉丞相就顺手又抄了一个蜀中世家以资南征。
更不用说连贱籍的子女都能识字注意,是子女,不单单是子。
所以现在已经有人在私底下里,说南乡是个群魔乱舞之地。
按大汉丞相这么强烈的控制欲,这等地方竟然没有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是何等的心痛?
如果不是因为离不开,他早就想着去看一看究竟了。
黄月英自然知道自家夫婿的心思,当下一笑解释道,“此子乃是杂家山门核心嫡传弟子,所学极其博杂,谁敢说能完全知道他的所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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