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我十分惊诧。这事儿直接去找吴老帮主,那成吗?
傅友广给我支招儿道:
“你就说那姑娘和你家是世交,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现在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没想到被我们给抓了。所以想请我们黑蛟帮放过她们全家。
我义父本来就对你上次救我命的事很感激,现在又听说那个被抓来的姑娘是你未婚妻,而且他心里其实也不打算娶这门亲,只是被下面的弟兄闹腾得没办法。
这下,他也正好可以解脱这事儿。只要他发话了,这姑娘自然就还给你了。”
我一听他这话,立即纠正道:
“什么叫还给我了?是放了这姑娘好不好。
你这办法就是有点太损了。你说别人好好一姑娘,这下子一说就成了我的未婚妻,这以后她还要嫁人的呢。
你这办法还是不大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傅友广说道:
“眼下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今天就腊月二十八了,离初二没几天了。
我们也没时间考虑了。我觉得这事吧,得赶紧跟我义父说,否则夜长梦多。
只要我义父这边答应了放人,帮里的其他兄弟自然就没话说了。
如果再拖得了几天,万一我义父来个昏迷不醒、神智不清什么的,只要他还有口气在,帮里这帮兄弟肯定是要让他们成亲的。
那时,就是想救人也来不及了。”
我觉得这事儿事关重大,关系到一个姑娘一辈子,不可草率行事。
于是,对傅友广说道:“我先回去考虑考虑,明天早上我答复你,行不行?”
傅友广见我这么说,也只好答应。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喊开晚饭了。
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大厅,大家在一起吃晚饭。
这晚饭的菜比中午还丰盛,但因为大家心里都装着事儿,因此这晚宴的气氛没有中午那么热烈,晚宴结束得也很快。
吃完晚饭,我把沈万三、张思淑都叫到了常遇春的房间,将下午与傅友广商量的结果一一给他们讲了。
这下他们三个人也都觉得这事情比较复杂。傅友广是愿意救人,但这事儿正如他所说,他没有办法直接反对。
我们四个人在屋子里足足商量了约两个时辰,还是没有一点儿办法。
这时,张思淑酸不啦叽地来了一句,“要不就按那傅友广的办法,先救人要紧。只是这下苦了朱姑娘,又让你这死淫贼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话我真不爱听,我当即就反驳道:“怎么我又是死淫贼?又是占便宜啦?”
张思淑“哼”了一声,说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我多说。”
我当即又反驳道:“什么我心里又清楚啦?”
我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常遇春打断了我们,他说道:
“三弟、师妹,你们不要吵了。
我也觉得还是先救人要紧。我们今晚都好好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如果实在没办法了,就按傅友广那个计策施行,先把那朱姑娘救出来再说。
她父亲是个大儒,肯定是明事理的。
等把那姑娘救出来,我们一起过江把她送回池州家里。然后我们作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我想那朱老爷子肯定能够领会我们的一片苦心,不会怪我们的。”
沈万三也表示,只能这样了。
我见他也这么说,抢白他道:“大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怎么不说是你的未婚妻啊。”
沈万三听了我的抢白也不恼,对我说道:
“三弟啊,这事儿还真是只有你比较合适。
我父亲早就给我定了门亲事,被我一直拖着。明年是最后期限,我过完年回去就得成亲。
这二弟嘛,已经成家了。
就你是孤身一人嘛!而且那朱姑娘听说长得也漂亮,又是书香门弟出身。就算将来是弄假成真,你也不亏嘛!哈哈哈。”
张思淑也跟着插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还非要装个好人。嫖客都能当,这新郎倌儿有什么当不得的?”
听他也这么取笑我,我也真是有点恼了。当即对张思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不要随便乱冤枉好人。”
常遇春赶紧拍着我的肩膀说:
“三弟啊!你不要激动。既然我们三人都结拜了,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放心,这桩事,我和大哥一定帮你摆平,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有我和大哥在,朱家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决不会让他们朱家因为你冒充与他们家定了亲而受到任何伤害。”
听常遇春这么说,我知道他们又是误会我了。
我立即说道:“二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怕朱家将来对我怎么样。我是担心这么一说,这朱姑娘以后嫁人的事不好办。要是她将来的婆家明事理那还好,万一她婆家是个不明事理的,那这是害了朱姑娘一辈子呀。”
常遇春接着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今天晚上大家继续想办法,如果有其他办法更好。实在不行,才用这个办法先把人救了再说嘛。总不能跟傅友广说的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吴帮主娶朱姑娘啊。”
沈万三、张思淑也在旁边帮腔,我一看这也没办法,只好先暂且答应了。于是,各人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我是翻来覆去的真没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头一直是昏昏胀胀的。这一晚上什么办法也没想到。
第二天,还是常遇春来叫我起的床。我开门一看,沈万三和张思淑也在。
他们都说没什么其他办法了,就按昨天商量的意见办,先把那朱姑娘救出来再说。
我也知道他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唉,只能如此了。
我们正在说着,有人来给我们送早餐了。
我刚吃完早餐,傅友广就来找我了。他见我和沈万三他们在一起,估计这事儿肯定也对他们都讲了,也就不顾虑什么了。
傅友广直接问我道:“胡大哥,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如果没有,我们两个现在就去找我义父吧。这事儿我看拖不得,你们说呢?”
沈万三他们三个也直向我点头,意思就是叫我快去。我也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傅友广向后院走去。
进了屋,吴钥也在。傅友广知道这事儿我不好开口,于是他先开口了,他对吴啸天说道:“义父啊,这有件事情真是有点棘手。还要请您老人家多多成全。”
那吴啸天是何等精明之人,听傅友广这么说,就知道有什么大事儿。
于是,他边咳嗽边问傅友广道:“友广啊!你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咳咳,我没有儿子,一直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咳咳,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咳咳,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成全你。”
傅友广见他义父先不问什么事,就直接表态了,心里清楚这个义父还是信任自己的。于是就开口说道:
“是关于我们昨天从池州抓回来那个姑娘的事。
本来老六给您看好了日子,定在初二娶了这姑娘。但没曾想到这次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那姑娘家和胡大哥家原来是世交,他们两人小时候就定过娃娃亲。所以昨天晚上胡大哥得知了朱姑娘被我们抓了的事,立即来求我放人。
但这事儿我也作不得主,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带他来找义父了。看义父能不能念在胡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放了这朱姑娘。”
听了这话,吴啸天还没表态,吴钥就插嘴道:“不会吧?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傅大哥,你不会弄错了吧?”
傅友广赶紧道:“绝对没弄错,胡大哥就在这里,你们可以问他嘛!”
我见这吴家父女都将目光投向了我,赶紧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也是昨天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才找到傅兄,请他帮忙放人的。”
吴家父女二人,见我说得如此肯定,估计应该是相信了几分。
那吴啸天不愧是江湖草莽出身,立刻说道:
“这样也好。咳咳,其实我早就不同意他们给我冲什么喜,但还是不忍心扫了这帮小辈的兴。咳咳,特别是钥儿,我不同意就天天在我面前哭。
现在好了,既然胡先生和这姑娘有娃娃亲,那这人我肯定得放啊。
咳咳,总不能我吴啸天在江湖上威风一辈子,最后要进土的人了,落得一个强抢他人之妻的恶名吧。”
我和傅友广一听吴帮主这话,都是心中一喜。
但吴钥突然开口了,她说道:“先不急放人。爹啊!既然这胡先生和朱姑娘定了娃娃亲,我们是不是把朱姑娘也请过来,把这事儿给她说清楚,免得她回去了还是对我们黑蛟帮怀恨在心。更有甚者,去到处宣扬败坏我们黑蛟帮的名声。”
我和傅友广一听这话,都暗叫不好。
这吴钥嘴上是说把朱姑娘请来,把这事儿说清楚,免得朱姑娘记恨黑蛟帮。其实她是对这事儿真实性有怀疑,想把那姑娘请过来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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