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聚扯住我的膀子,说道:“胡老弟,你别急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既然这样,我就只好又把酒端好,听刘聚说些啥。
刘聚接着说道:
“胡老弟呀!正如你所说,我这师妹确是有些小姐脾气。
但我这师妹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事都是嘴上不饶人。你要不跟她计较那些事,那就好。
我今天敬你这杯,就是想让你以后要照顾好她。
下一步,遇春走了,思淑也得跟着你走南闯北的,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听到这里,我笑了,说道:
“刘大哥,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胡硕就这么让你信不过吗?
张姑娘要跟着我居中策应,我自然就得照顾好她。
你放心,我不会跟她计较以前那些事的。”
我还没说完,刘聚又打断我道:
“胡老弟,你还是误会了。
我怎么可能怀疑你会与她计较之前的那些事情呢?
你知道当初思淑要跟着你居中策应,我为什么不反对?
为什么不让她留在锥子山吗?
她待在锥子山多安全,跟着你走南闯北的,我反而担惊受怕的?”
听到这里,我一想,是啊!当时,刘聚为什么支持张思淑跟着我呢,不把她留在锥子山呢?
刘聚接着说道:
“思淑是我师妹,是我恩师唯一的女儿。照顾好她的人身安全,这是我必须做到的。
但师傅不在了,我作为他的大师兄,理应承担一部分他父亲的责任啊!
思淑今年都要满二十一了,我这个当师兄的也该给他找个归宿了。
但咱锥子山上人虽多,但又有谁能真正配得上我师妹呢?
所以我让她跟着你闯一闯,这样也能增加一些机会,看能不能成就她的一番姻缘。”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
原来当初刘聚让她跟着我在外面跑,是想让她与外面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好解决她的终身大事呀!
我立即拍着胸脯跟刘聚保证道:
“刘大哥,这个你放心。
你和常二哥都拿他当妹妹看,我也得拿她当妹妹看。
我这以后在外面多留意,一定帮张姑娘成就一桩好姻缘。”
刘聚听了我这话,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要开口说话。突然他又和我一碰杯,把这杯酒喝了。
然后缓缓说道:“胡老弟,你有这番心就够了。我师妹这辈子的姻缘就托付给你了。”
嘿嘿,刘聚这下反应倒快,这算是把我给诓住了,不容我说话,他就把酒给干了,那我也只好把酒干了。
我干完了,刘聚又补充道:“胡老弟,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今日的话呀!我师妹下半生的幸福生活就托付给你了。”
我心中暗想,你倒真是会推卸责任,这敬我一杯酒,就把这事儿甩给我了。
唉,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也没办法。
毕竟他刘聚跛了一条腿,这辈子只能待在锥子山了。
常遇春也要投奔朱元璋去了,这张思淑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多,我不操心这个事儿,还有谁操心这个事儿。
于是,为了打消刘聚心中的顾虑,我又把我们二人杯中的酒满上。
我再次端起酒杯敬刘聚,说道:“刘大哥,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完成你今天交待的这个任务。”
说完我就一口干了。
刘聚见我干了,站起身来,用力一拍我的肩膀。当时把我的肩膀是拍得一阵酸疼,他可是练家子呀!我这身子骨哪经得起他折腾呀!
刘聚也不理会是不是把我拍疼了,只是按着我的肩膀说:“胡老弟,我的好兄弟,我刘聚谢谢你!”说完也一口把杯中酒干了。
这酒喝了,我又与刘聚扯了几句淡,才起身告辞了。
出了门,我是直奔常遇春家而去,我得去看看裴德龙给我带回了什么消息。
今天晚上虽然喝的有点多,让我走路都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但我的脑袋还是清醒的。
据说,喝酒喝到这个状态是最爽的。
很快我来到了常遇春门前,大门敞开着,门槛上坐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敲敲打打。
不错,这孩子是常茂,就是当初我救下的那个孩子。
我逗常茂道:“茂儿,在干啥呢?钓鱼吗?”
因为我救过常茂和他母亲的命,我和常遇春又是结拜兄弟,所以常茂认得我。
他见了我,用十分不标准的发音结结巴巴地说道:“胡叔叔……爹爹说……你……”
毕竟才一岁多的孩子,刚学说话,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我也没搞懂他准备说个什么。
这时,常遇春听见我来了,立即走到了门口,对我说:“三弟,快进来。朱老爷子和朱姑娘都给你回信了,你不在,我们没敢拆呢。”
我刚走进门,裴德龙递给我两封信。跟上次一样,都用火漆封着口。
有一封信封上写着字,一看就知道是朱老爷子的信,另一封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那必是朱霏的信无疑了。
我接过信,并没有立即拆信,而是问裴德龙,他们朱家的一切情况还好吗?
裴德龙说朱家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当即我先拆开了朱老爷子的信。
信很短,基本上都是些问候的话语。就最后有一句重要的话,让我尽量抽出时间去一趟歙县石门,一些具体事宜还是面谈较适宜。
我也觉得朱老爷子说得有道理,毕竟这是关系我和朱霏两个人的终身大事,还是面对面沟通更好一些。
看完朱老爷子的信,我把信中的内容大致跟常遇春他们说了一下。
常遇春开口道:
“三弟,我说怎么来着?
早就让你去歙县石门,你老是说不急不急。这下老丈人都来催促你了吧?
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过完年就出发,怎么样?
那朱姑娘的信就不要在这里拆开看了,那是朱姑娘对你说的体己话,你自己躲到被窝里看去吧!哈哈……”
常遇春这一笑,裴德龙也跟着笑了起来,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常遇春还是理解我的心思,催促我早点回家休息。于是,我就出了常家回到了自己卧室。
回到了屋子,我立即拆开了朱霏给我的信。同样,信很短,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对我的关心。
不知不觉中,我又摸出了那个香囊,躺在床上放在了鼻间,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估计是前几天那一仗打得实在太辛苦,我这一觉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被“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听这敲门声的节奏,应该不是罗仁。这小子没有大事不会来敲我的门,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敲门。
我立即收好掉在枕边的香囊,穿好衣服出来开门。
开门一看,是张思淑。她身后还站着三个丫头,不用猜,那肯定是偰兰儿她们三个了。
张思淑见我开了门,也不用我招呼,直接带着偰兰儿她们三个进了我的屋子。
这也没办法,我只好笑脸相迎,说道:“张姑娘、兰儿姑娘,你们有什么事?”
张思淑没开口,倒是偰兰儿先开口了,她说道:
“胡大哥,听思淑姐姐说,过完年你要带我们到歙县去。
让我们在那里等消息,你好去泉州看看我父亲那边的情况。
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们好提前做好准备。”
原来是这事,但这偰兰儿说话跟张思淑那就大不一样了。张思淑那口气,好象我欠了她二五八万似的。但这偰兰儿说话温文尔雅的,听着都让人觉得舒服。
我立即笑着对她道:“怎么啦?你们都这么急着离开锥子山呀?”
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张思淑立即接过口,说道:“姓胡的,快谈正事,少扯东盖西的!”
我正准备开口,偰兰儿又接过口道:
“思淑姐姐,你不要对胡大哥这么凶。
胡大哥,我们也没别的意思,毕竟我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心里也急得很!”
我有意损张思淑几句,便开口说道:
“张姑娘,你看看,同样都是女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你看看人家兰儿姑娘,说话客客气气、轻声细语的,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性。”
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对,这“知识女性”是现代才专有的词,那个年代应该是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
但既已出口,也没办法了。
我只好接着说:
“你再看看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象我欠了你账似的,你能不能跟兰儿姑娘好好学学,说话要温柔一点儿。
特别是对待男性,那更是要温柔一点儿,要给别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这样才能增加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才会成为众多男性趋之若鹜的女神。”
我正说得起劲儿,就被张思淑给打断了。
她嚷道:“姓胡的,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我们现在是在问是正事儿,你赶紧回答我们的问题,少瞎扯!”
我笑道:“我说的也是正事,而且是关系到你一生的正事。你说说你老是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找婆家,哪个男人敢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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