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回过黑石岭了,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
周定成又苍老了不少,他今年已是整整六十岁了。按照中国传统的说法,他今年是六十一岁了。
刘善荣也成熟了不少。据周定成讲,现在冶炼陨铁及打造铁器的事宜,他都是让刘善荣在具体负责。
周定成说自己因为年纪越来越大,眼力也越来越差,感觉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唐家父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研制他们的各种n。据他们两个讲,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给还在应天的常二哥送去了一千余枚各类n。现在黑石岭仓库中他们还有一千多枚存货。
想想常二哥马上要攻衢州,那可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攻坚战,少不得要使用大量n。听说给常二哥送去了一千余枚,我也就放心了。
我叮嘱唐家父子,这研制各类n的事情不能放松。以后常二哥还少不得要打许多硬仗,对这个n的需求量也大。
另外,我还嘱咐他们也要时刻小心,千万要注意安全。
现在黑石岭中最忙的那无疑算是谭诚、陈为俊他们几个了。
特别是陈为俊,我去看他的时候,手上、脸上都是一块一块的油墨。
自从杜黑子想出这个用伪钞换真金白银和各类物资的主意之后,这陈为俊就是成天忙得团团转。
本来,谭诚、谭锦二兄弟主要是负责雕刻铜版,候富贵主要负责造纸,而陈为俊才是负责印刷的。
可谭诚的铜版是早就雕刻好了,候富贵造纸也是早就在进行了,而且当初也是库存了很多。
唯独陈为俊印刷这事儿,一声喊印刷,那就得抓紧时间印。
最后,不仅谭诚、谭锦、候富贵都来帮着陈为俊印刷,杜黑子又给陈为俊加派了十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昼夜不间断地印刷。
因为二十贯的铜版只有一副,所以就是人员分三班倒,人歇铜版可不歇。
即使是这样,陈为俊无疑也是最辛苦的那个。因为即使现在不归他当班,但如果印刷过程中遇到什么技术难题,那也只能去叫他。
最后,陈为俊索性就在印刷间的旁边屋子里开了间铺,以确保他能随叫随到。
看到陈为俊这里忙碌的情景,我并没有与他们作过多的交流,主要是怕耽误他们的工作。
我只叮嘱了他们两件事,一是要注意身体二是要用心教几个徒弟。
这教徒弟的事儿,我不光是对陈为俊说的,也是对谭诚和候富贵说的。
我让他们要打破那种传统的观念,不要怕自己的技术外传了。假如他们能把自己的技术多传授给几个学徒,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忙碌。
再说了这个技术是不断进步的,你在教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表达自己的想法。积思广益,才能促进各项技术的更好、更快发展。
如果你的技术只在自己的家族内部流传,那样是存在相当大的局限性的。几十年之后,甚至几百年之后,都不会有什么进步。
万一哪一天发生个什么突发事件,这个技术还会面临着失传的风险。
听了我这话,不仅是谭诚他们几个直点头,就连周定成、唐家父子,也觉得我这话有几分道理。
在黑石岭中盘桓了几日之后,六月初三,我们就去了天狼学校。
这次去天狼学校,我们四人是狼狈不堪,因为我们是被抓进了天狼学校。
这事儿还得从天狼学校的训练说起。
今年,天狼学校培训的是第三期特战队员,人数正好也是三十人。
挑选这批人员时,常二哥正好在应天。他当时的伤也好利索了,但朱元璋并没有给他安排任务。
常二哥利用这难得的清闲日子,在自己所属的人马中仔细挑选了个把月,最后终于是确定了人选。
因为这第三批队员是经过常二哥严格把关的,从整体素质上来讲,比第一批和第二批还要强些。
到了天狼学校,陈维林、罗仁、陈定邦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大好事,这更加有利于他们的教学工作嘛!
根据前两批培训队员的反馈情况,将特战队员分成三组,进行互相对抗的演习,是最能锻炼人的。
于是,陈维林他们商定,从五月份开始,每个月的月初利用三天的时间,进行综合实战对抗演习。
这个综合实战对抗演习说得通俗一点儿,就是特战队员按照班分成了三个队。
最初,给这三个班各自划分一块地盘,只给火种和短兵器,不给食物和饮用水。让特战队员自己在野外找食物维持体能。
同时,允许特战队员的三个小组之间进行攻击,俘虏对方一人,加十分如果自己这边被别人俘虏一人,则扣十分。
但是,为了防止意外伤害,特战队员在互相攻击的时候,不准使用配备的短兵器。这个短兵器主要是用来猎取食物,或者用来制作一些捕人或捕兽的器械。
如果哪一组的队员在对抗演习中违规,对其他组的特战队员使用了兵器,那么这组队员的成绩直接定为最后一名。而且演习结束之后,这一组的全体队员要接受处罚。
陈维林、罗仁他们几个则作为裁判员,头扎醒目的红头巾,来回在各小组之间巡视。
当特战队员遇见这些巡视员的时候,可以当其为透明,继续干自己的事儿。当然,这些队员肯定是不能向巡视员发起攻击的。
巡视员的主要职责就是在巡视过程中,查看各小组的特战队员,有没有进行违规操作。
另外,巡视员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收罗被俘虏其他小组的特战队员。
例如组的人非常厉害,才第一天就俘虏了b组二人、俘虏了组三人。这五个俘虏他们还得派专人看管,而且还得看管两天。
因为这些被俘虏的都是自己人,而且身手都还不凡。稍有不慎,他们就有可能逃亡,甚至会反击。
如果真正在战场,完全可以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让其无法逃亡或反抗。但在对抗演练中,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那肯定是不能用那些特殊手段的。
另外,特战队员在对抗演习过程中,得自己获取食物,那俘虏的这些人要不要供应其食物呢?
如果供给的话,有时可能连自己都吃不饱,还得给俘虏找食物如果不供给的话,让自己的兄弟饿两、三天,似乎也不厚道。
因此,为了公平起见,巡视人员在每天的巡视过程中,顺便就把各组俘虏的人员收罗回去。
当然,这个人员交接的时候,肯定是有登记的。
比如,刚才上面这种情况。巡视人员接收这五个俘虏之后,先登记好五人的姓名及所在分组。同时,给组加上五十分,扣除b组二十分,扣除组三十分。
三天之后,根据各组所得的成绩,分出高下。
每个月获的第一名的小组,在这个月的训练中,有优先使用各类器械的权力,以此作为奖赏。
每个月获得最后一名的小组全体成员,以及在演习过程之中被俘虏的人员,都要接受惩罚。
但获得第一名的小组如果有人员被其他小组俘虏,可以不用接受惩罚。
之所以如此规定,就是考虑到在对抗演习中,有时为了获取更大的胜利,我们需要一、两名特战队员作为诱饵,去吸引敌人上当。
这些甘愿充当诱饵的特战队员,被对方俘虏的可能性极大。但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团队,宁愿牺牲自己。
对于这种行为,我们是应当鼓励的。如果这个小组最终获得第一名,他们是有资格豁免接受惩罚的。
即使在实战中,亦是如此。为了获取整个利益,我们必须舍弃一些局部利益。
对于这些甘愿为集体作出牺牲的少部分人员,我们应该是尊重的。而不能因为他们被对方俘虏了,我们就否定他们的功绩。
相反,他们对于获取最终的胜利,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的。
六月份的实战对抗演习是从六月初二早上开始的,计划六月初四晚上结束。
我们到天狼学校的时候,是六月初三,正好是他们进行实战对抗演习的第二天。
这天上午,我们从黑石岭上下来。中午在韭菜山的潜伏哨处,我们吃了点东西,顺便跟几个蹲守潜伏哨的兵士聊了会天。
约未时末的光景,我们就快到天狼学校了。我依稀记得,大约还有四、五里地就到了。
我们所过之处是一条林间小路。因为平常走的人不多,加上现在正值六月的天气,正是杂草疯长的季节,所以这路上并不好走。
主要是杂草太多,我们担心有蛇。所以就是张天赐拿着根棍子在前面探路,也可以算是“打草惊蛇”吧!
因为离天狼学校也不远了,就快要看到我的好兄弟罗仁、陈定邦、陈维林了,我的心情也是大好。
我便哼起了小曲儿,“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https://www.tmetb.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