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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 技能的展现
    林德义的说法也确实是事实,由于我国社保和住房公积金的缴纳由公司和员工共同承担,对于每月收入较低的员工来说,与其花钱交社保不如真金白银拿到手,因为大多数温饱线下的年轻人都倾向性认为自己生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还有些员工,已经自己在交了,叫什么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很多人现在都交那个,所以三云市的医保他们都不愿意缴,跟我们说再缴就重复了。”林德义说到这里,抿了一口醇香的普尔茶。

    “如果没交,对市影响很大么?”二公子林文毅突然朝蒋一帆道。

    柴胡瞥了一眼林文毅,琢磨着这为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每次问话,语气神态都让人能瞬间联想到他那275%的公司股权。

    东风卫浴是家族企业,董事长林德义持有5075%的股权,大公子李文亮持有1025%的股权,二公子林文毅持有275%的股权,剩下的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各方亲戚。

    “会有一些影响。”蒋一帆道,“毕竟市公司是行业表率,公司的福利待遇,内部治理需要尽可能规范,符合法律法规。”

    “哪部法律规定一定要缴?”林文毅无脑第脱口问道。

    这回没等蒋一帆开口,柴胡就用他早已练成的无敌记忆力将法条大声背诵了出来:“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三十八条,用人单位未依法为劳动者缴纳社会保险费的,劳动者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企业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为符合条件的员工缴纳了养老、医疗、失业、工伤、生育等社会保险和住房公积金。”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保险法》第八十四条及第八十六条:用人单位未按时足额缴纳社会保险费的,由社会保险费征收机构责令其限期缴纳或者补足。其中第八十四条规定,用人单位不办理社会保险登记的,由社会保险行政部门责令限期改正;逾期不改正的,对用人单位处应缴社会保险费数额一倍以三倍以下的罚款,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处五百元以三千元以下的罚款。”

    “第八十六条规定,用人单位未按时足额缴纳社会保险费的,由社会保险费征收机构责令限期缴纳或者补足,并自欠缴之日起,按日加收万分之五的滞纳金;逾期仍不缴纳的,由有关行政部门处欠缴数额一倍以三倍以下的罚款。”

    “企业社保缴纳不足可能会面临各类处罚,包括应缴社会保险费数额一倍以三倍以下的罚款、万分之五的滞纳金,用人单位逾期仍未缴纳或者补足社会保险费的,还可能遭受强制划拨社会保险费、强制担保、扣押、查封、拍卖资产的不良后果。”

    在众人逐渐惊愕的眼神中,柴胡泰然自若地陈述完述一长串话,说完他连水都没喝,只是淡淡看着林文毅,顺带往嘴里塞了一块甘香嫩滑的草鱼肠。

    在场最惊讶的要属两位律师,因为蒋一帆和王暮雪对于柴胡这段时间动不动就背法条的现象习以为常,而作为客户的林氏父子和会计师,虽然有些吃惊,但马认为投资银行的人应该都能背出来,毕竟他们就是吃企业规范这口饭的。

    但律师就不一样,本身就靠法律吃饭的大多数非诉讼律师,虽然通过了国家司法考试,可你若让他们一字不差地将几部法律中的相关法规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很多律师是做不到的。

    尤其林文毅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冲着律师去的,柴胡这么做有一点抢律师风头的感觉,不过在场的律师合伙人庆幸自己没有回答,否则估计自己也就只能说个大概,就算能说绝大部分,也绝对做不到精准记忆。

    有的时候,我们必须意识到,99%和100%,差的绝不是1%,就如同常压下99°c水温永远无法让水沸腾一样。

    柴胡抢风头的小心机显而易见,但获得的成效立竿见影。

    自从他说完这段话,林德义、律师团队、会计师团队对他的态度都恭敬了不少,连看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为他在跳到投行以前是很有经验的大律师。

    柴胡自己也发现自那晚之后,他向企业或者合作伙伴要什么资料或者问什么问题,他们都回复得很快,而且末尾还不自觉加一句:“柴总,您看这样行么?”

    柴胡的职场认可度骤升,但他还没来得及为此沾沾自喜,就被曹平生的一个电话骂到了地表之下。

    “次说给你三个月,现在还剩多少天自己算算?不想干了是么?”阎王爷恐怖的声音好似能震到柴胡酒店浴缸中原本平静的水面。

    柴胡面目扭曲地咬着牙,心想这个糟老头子诚心要找个理由赶自己走,要不为何部门足足五十多人,偏偏写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头……

    “曹总,我在努力研究,我努力了……”

    “努力有个操蛋用啊?”几个月过去,曹平生明显发明了新的骂人常用词,“中国人有多少中国股民有多少?中国投资机构员工有多少?中国投行总员工数有多少?你统计了没有?!看看关注你的有多少?操你个蛋的才一千出头!老子原先说的对不对,你们国内研究生全操蛋的混日子!毕业论文全是混的!”

    曹平生越骂越气,似乎在只有两个男人能听见的电话中,他更加肆无忌惮。

    “曹总,再给我一些时间……”

    “给毛给啊操你个蛋的!谁给老子时间啊?!你说说你写这东西写多久了?任何事情干出名都有敲门,仔细研究过敲门没有?!你仔细研究过那些每天阅读破百万的文章行文结构和社会意义了没有?!动脑子啊!什么都想当然,以为量变可以质变,特么的现在的社会节奏允许你量变么?等你量变了早被操蛋压在山底下了!”

    曹平生的嗓门很大,在柴胡布满雾气的卫生间里播放音量更是格外清晰。

    往后的半小时,从柴胡酒店卫生间中国爆出的自然就是各种粗口话,各种“滚”,各种搞不成就别做项目的论调。

    挂断曹平生电话后,柴胡无奈从水中站起了身,他感觉身子很重,于是用力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十六分,柴胡呼了一口气,将手机直接关了机。

    披浴巾吹干头发后的他直接横尸于床,脑中浮现的全是那个偏心恶毒一骂起人就没心没肺的阎王嘴脸。

    柴胡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生活里没有一个如林德义那样可以给自己买玛莎拉蒂的老爸,没有如王暮雪那样的女同事对自己照顾有加,没有何苇平那样把自己宝贝到天的老妈,有的只是一个半夜给自己展现狮吼功的凶残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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