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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大儒接见
    二月二龙抬头,府学正式开课,由于有已经得偿所愿升迁为知府的举荐,毛玉龙在族人和同窗羡慕的眼神里,进入了府学就读。

    府学的教授对这个最小的学生,对这个才思敏捷有神童之称的学生,对这个有着深厚背景的学生,对这个有着抗旨风骨的学生,对这个有的学生,当然是充满期望,看顾有加。结果就是每日都要被罚站,被打手板。

    每次悄悄跑出来见到许杰和宋远山,他们两个人都要要上一份猪蹄,当着毛玉龙啃的那是一个酣畅淋漓,弄的毛玉龙几次要和他们割席断交。

    郑宏达已经去了苏州筹办报纸的事情,王作仁更是忙的脚不沾地,这时候,就这两个损友常来常往了。

    在这样的煎熬下,有原先学霸的底子在,再有诸位教授悉心教导,毛玉龙的成绩也是扶摇直上,只是区区两个月,毛玉龙不负众望,已经成了府学中的佼佼者。于是,毛玉龙的座师教授,就一边舒畅的打着毛玉龙的手板,一面欣慰的向同僚显呗,自己将有一个劣徒为自己争光扬名了。

    这一日,毛玉龙正在,教授却亲自赶来,让毛玉龙跟他走上一趟。

    这个特殊的待遇已经让毛玉龙惊若寒蝉了,着三要大刑侍候的节奏啊,也不知道自己是站着出来,还是躺着出来。于是,在一群同窗羡慕嫉妒,更多是幸灾乐祸的眼神里,随着教授来到了府学的正堂。

    这正堂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一般的教授都难得坐一下,更别说的学子了,他们连正眼看一眼正堂的资格都没有。路过的时候,远远的都要规规矩矩的施礼,然后目不斜视的低头而过,一旦行为不检点,那学监的板子立刻奉上。

    站在正堂门口,教授竟然和蔼的帮毛玉龙整理了衣衫,小声的叮嘱“一会你见到那位大儒先生,且不可孟浪顽皮,对答要得体,受教要谦虚,若能得到这位先生指点一二,你便将终生受用无穷。”

    毛玉龙就愣住了,是谁有如此威名能让这府学首席教授如此礼遇恭敬于是赶紧紧张的施礼询问“恩师,不知道我能得见的大儒是哪位”

    对于劣徒的小小紧张,这位教授表示了理解与喜爱。在他的眼里,不管自己怎么要求毛玉龙做个谦谦君子,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孩子也应该有孩子的天性,真的就成了一个古板的小大人,却也泯灭了人性,这不可取。从这一点上看,这位教授座师还算上一个好座师,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

    于是微笑着道“天下大儒,东林景逸先生。”

    东林,景逸景逸先生就是东林创始人高攀龙。

    毛玉龙的脑袋嗡的下子就当机了。但他不是因为他将获得这位名满天下的大佬垂青而激动的,而是他现在有一种冲动趁着这个机会,掐死他。

    东林,以空谈玄学为风雅,且以党争为能事,坚持站队原则是非我同道便是寇仇,执行的是为反对而反对的信条。

    就是这个东林集团,在崇祯上位后,鼓捣出一大堆莫名奇妙的治国方略,终于将已经摇摇欲坠的大明,一脚踹进了万丈深渊。

    与其说大明亡于流寇,亡于满清,不如就说亡于东林,说他们的偏执狂的党争让大明走向了灭亡,是他们的胡作为想当然,让华夏大地遍地腥膻。

    南宋崖山无中国,那是屁话,中华血脉依旧在各地,在客家,在山林里传承。大明之后无华夏,这才是正经,大明之后,虽然汉族还在,但却被人打断了千百年华夏的脊梁。断了脊梁的民族,还是一个民族吗

    现在,这个千万年难得一见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掐死他,那自己就成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救世主大英雄。

    于是,毛玉龙就坚定的挺起了小胸脯,心中呐喊,我是救世主,我是大英雄,然后昂扬而入直接在门口跪下,规规矩矩的行弟子之礼。

    这到不是毛玉龙转眼之间从大英雄变成软脚虾,而是这个高攀龙的确有被尊重的地方。

    同为东林魁首,但高攀龙却与其他东林人不同,因为高攀龙秉承的在于提倡“治国平天下”的“有用之学”,反对王学王守仁学派末流的“空虚玄妙”之学。他认为“无用便是落空学问”,“立本正要致用”,把“治国平天下”看做是格物致知和个人道德修养的必然结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他毕生追求的政治理想,因此后人评价他“居与游无出乎家国天下”。

    无论在朝在野,高攀龙时刻国家的命运,关心百心的生活。在邪恶面前捍卫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保持了崇高的气节。他的思想与道德足以成为后世楷模。

    从他的整个治学传道理念上看,这是一个倡导实用,反对空谈的大儒,如果东林都按照他的思想做为,那东林将是另外一个东林。

    他的学生门徒,是将他的喇叭给吹歪了,其实,这个老人是可怜而可敬的。

    行最隆重的弟子礼,恭敬的报名之后,就听到上首一个平和淡然的声音传来“你不是我的弟子,所以你不必如此拘谨,正所谓达者为先,我有我的思想,你有你的理念,我们就平谈叙话吧。”

    声音平和淡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座师教授就笑着接口“无知小儿,自然不能入您法眼成为您的弟子,这却是劣徒孟浪了。”然后语气变得威严起来“还不快快起来,与先生以长幼礼见之。”

    那个平和的声音再次道“一片病梅园记,便看出小友志存高远,怎么感居于长辈还是以友论之吧。”

    这绝对是一种看中,一种让天下士子羡慕嫉妒的看中。

    座师就谦虚,然后虽然依旧严肃,但语气里已经有了欣喜骄傲的成份,对毛玉龙道“玉龙起来吧,赶紧接受先生教诲。”

    毛玉龙就应言站起来,抬头看去,正堂中间,站着一个鹤发银须的老者,面庞清瘦,充满倦怠,不过一双眼睛却深邃有神,充满了睿智的光辉。

    一身对巾儒衫,外面罩着一袭纱衣,有一种超脱飘渺的神韵,真不愧是一代大儒,开宗师先河者,即便在这被贬官罢黜的人生低谷,也透露出一股超脱淡然。

    毛玉龙再次上前一步,恭恭敬敬躬身施礼“后学末进,小子毛玉龙见过景逸先生。”

    高攀龙就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毛玉龙,气质淡雅,没有少年得志的那种跳脱轻浮,面对自己这个天下公认的大儒宗师,神情不卑不亢,稳重得体。不由得抚须赞叹“真不愧是写出病梅园记的奇才啊。”高攀龙一句一个文学成就,却绝不谈毛玉龙平乱和抗旨的事,着事一种对毛文龙学识成就的肯定,也表明自己对毛玉龙的定义。。

    毛玉龙再次施礼,谦虚道“不过是一时有感而作,入不得大家法眼,还请先生斧正。”

    毛玉龙如此得体回答,不但自己的座师教授听着欣慰,就连高攀龙也不由点头加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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