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原本阴暗的墓室内,陡然间刮起了一阵阴风,说不出的森冷。
一人一虎当下停止了嬉闹,帝七曜分明感受到那阵风不是从那半人高的洞口吹来,而是自恐虎庞大骨架的后方刮过来的。
帝七曜略微眯着眸子,极力的向那深处望去,却是看不真切,反而小彪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黄金皮毛根根炸起,嘴中呜咽低吼着。
“老师,您怎么看?”
帝七曜抚摸着小彪儿的背脊,将它安抚下来后,目光再次投向那黑暗深处,出声询问道。
“老夫有种不详的预感,先撤出去吧。”
绿铜空间内,帝师同样盯视那黑暗深处良久,语气有些凝重道。
帝七曜点了点头,向着来时路返去,四分之一时辰之后,帝七曜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因为极度恐惧,声音都是有些颤抖。
“老师,我们出不去了吗?”
帝七曜清楚记得,先前自己从洞口走到恐虎尸骸处,不过二三十米,如今约莫过了四分之一时辰,以他往日的脚力,行个八九里路都不是问题,却仍然不见尽头,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唉!看来是碰上脏东西了。”帝师幽幽一叹。
“脏东西?”
帝七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一道阴风再次从前方黑暗深处刮来。
“呜呜…”
像是厉鬼咆哮一般,阴风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啸声,尤其是在这片无尽黑暗中,显得更加的阴森与恐怖。
“吼吼吼…!”
身边传来一阵低吼,帝七曜慌忙看去,只见小彪一双虎目中跳动着两朵金焰,仿佛可以看破一切虚妄,暮然间,随着小彪一声低吼响起,帝七曜在两朵金焰之上,看到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帝七曜当即头皮都炸了起来,全身冰凉。
就在这时,前方那无尽黑暗中再次刮来一道阴风,不过这次却是有些特别,那是肉眼可见的风,弥漫着滔天血光,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且又森冷无比。
“呵呵,腥风?那是不是还缺点血雨?“
被眼前的妖异场景搞得有些麻木,帝七曜用力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干笑道。
“呵,你这小子肯定是乌鸦精投胎转世。“
帝师摇头苦笑。
“啥意思?“帝七曜不明所以。
“轰隆隆!“
话音落,雷声起。
“轰隆隆!”
伴随着两道雷声响起,在那墓室上方居然浮现出大片血云,将四周的黑暗映照得更显诡异而妖邪。
最后,大雨滂沱而下,竟然真的是血雨!
“这…这…怎么可能?墓室中怎么可能看得到云彩?”
帝七曜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颤声惊叫。
“唉!也许我们早已不再那墓室中了。”
绿铜空间内,帝师蹙眉轻叹。
“吼!”
耳边再次响起小彪儿的吼声,帝七曜转头望去,却是见到了更为诡异的一幕。
密集的血雨自高空坠下,在这天地间形成了一道道水幕,而此时在那水幕之上,一道无比巍峨高大的古老城墙浮现而出!
不光是帝七曜,即便是一向风轻云淡的帝师,此时也是变得有些呆愣了,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妖邪。
这面城墙太过高大,遮住了视线,仿若与天齐高,看不清墙的另一边是怎样的景象。
帝七曜之所以认定那巍峨的墙体是一面城墙,那是因为在那墙壁下方有着一扇巨大的城门,高大近百米,城门外面有着一条护城河,只是那河水,如这血雨一般猩红,也有可能这血雨本就是那护城河水倾倒而下。
这面城墙实在太过妖异,墙体之上透发着森然的死气,且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古老的城墙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么久的岁月,仿佛跨越时空自远古而来。
“老师,那里…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帝七曜早已慌了心神,眼下只能求助帝师。
“酆都鬼城!“帝师的声音淡淡的传出。
“鬼城?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帝七曜心头一凉。
“传说未必可信,小子,可有胆子闯它一闯?“
帝师话语中充满了蛊惑。
“哈哈,好!若是真有那生死簿,将我名字划了去,兴许我就可以不死不灭了。“
既已无路可退,帝七曜也是豁出去了,大笑一声,向前走去,小彪儿伴在一侧。
不多时,帝七曜已经踏过了护城河,站在那城门下,此刻那城门正敞开着,好像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嘶!“
隔着雨幕向城内望去,待看清城内景象,帝七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城门口处,一排排身披黑色甲胄的士兵,正整齐划一的在雨中操练着,劈砍,收刀!仅有两个动作,却又弥漫出滔天的煞气,黑色的甲胄篆刻着古老的图腾,却又看不真切,根本难以判断出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帝七曜一只脚正要踏入城门,突然,城内士兵皆是停了下来,旋即同一时间向着城门口处望来。
“我勒个去!“
帝七曜看得清楚,在那黑色甲胄下竟是没有半点血肉的骷髅,宛若一个个森然的地狱阴兵,脚下一个趔趄,连连后退。
待得帝七曜退出城门口范围,那些阴兵方才又恢复了动作,继续劈砍,收刀,不停重复着。
帝七曜心脏剧烈跳动着,一阵凉气从脚底直达头皮,这难道真是鬼城吗?
天地间,腥风还在刮,血雨还在下,充满了阴森森的气息,雨幕下的古城如地狱鬼城重现人间,那不停操练的阴兵好像随时都会杀向人间。
“神呐,救救我吧,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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