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观摩了良久,仍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卿歌黛眉轻皱,从冥寂手中拿回那块黑曜石,扭头看着风寅。
“怎么会是这样风寅,你这块石头真的没问题么”
风寅从她手中接过石头,仔细反复地观察着。
“不会错,母亲给我的就是这块石头,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开启不了府中的阵法。是不是使用方法有误”
卿歌从他手中拿过石头,道“冥寂,我们上去看看”
冥寂闻言,一手揽过她的腰身,便带她飞身上了阁楼。
站在阁楼顶上,卿歌双眸紧紧凝视着那个凹槽处,随后又将手中的石头放进去。
只见原本恢复平静的上官府又一次如同方才那般产生一股强劲的吸力,甚至比第一次的时候更强,大有将外在一切事物吞噬的架势。
冥寂周身泛起灵光,一手将掌中灵力注入到那块石头之上,一手搂住卿歌稳于阁楼顶上,注视着眼下的变化。
以阁楼为中心,强大的吸力便是由此开始,然而除了此种现象再无其他。
随着冥寂灵力的注入,阵法所产生的吸力变得更加张狂。
站在阁楼下的风寅忽然一个不稳,身子便朝着阁楼飞去。
“啊,卿逸兄”
风卿逸迅速右手拔出佩剑无妄,连续几个转身一把抓住风寅的胳膊,身体下坠。持剑的手灵力涌动,将无妄的剑刃插入上官府中的地面十分。
冥寂眼帘低垂瞟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言语,注入石头的灵力浓厚了几分。
风卿逸牙根一咬,持剑的手便又用了些灵力,将无妄的剑身又插进地面几分,言语之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给我抓紧了,若被这古怪的阵法带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没人去寻你”
风寅听罢,努力伸过了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眉眼之间却藏着淡淡的笑意。
“不会的,卿逸兄怎么可能不管我”
“啰嗦”
回给他简短的两个字后,风卿逸的无妄又深入了地面。
见他用了几层灵力,冥寂化任流光回到了卿歌的身体里,而后双掌灵力大盛往石头上灌去。
风卿逸的无妄随着骤然增强的吸力,在地面上渐渐划出了一道痕迹。直至将他们两个人吸至阁楼的石阶处,风卿逸一脚抵住了石阶。
风寅随即松开了原本握着他手腕的手,道“卿逸兄,你快放手”
他心里清楚,以风卿逸的修为若不带着自己,这点吸力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风卿逸道“少废话,抓紧了”
立于阁楼顶上的卿歌,听到阁楼下方的谈话,当即便收了掌中的灵力将石头收入手中,飞身下了阁楼。
未出片刻,上官府中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一丝红光闪过,冥寂出现在了卿歌身边。
风卿逸松开风寅,将佩剑收起,问道“妹妹,可发现了异常之处”
“没有,这阵法像是被人缔结了契约一类的东西,拒绝除特定之外的人开启。
我想,刚才的现象理应也不是开启阵法之时所有,应当是为了防止外人对饮魄另有图谋,所以才会产生如此强劲的吸力。”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风寅你好好想想,你母亲除了将石头交给你外还有没有再说些别的,或是有没有跟你提及关于这个阵法的问题”
风寅细想了下,回道“没有”
风卿逸瞬间感觉泄了气,面上尽是失望之色。
“嗯穆风呢”冥寂问道。
方才专注于阵法的事情没有在意,此刻听冥寂提起,他们才发现穆风不见了踪影。
风寅道“会不会被阵法的吸力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风卿逸道“不会,方才阵法开启时,并未听到穆风的动静,应该不是被吸力带走了”
“那我们快四下找找,也许去了上官府别的地方。”
话落,卿歌便焦急地往前院走去。虽然听自家哥哥说方才并未听到他的声响,可是也不排除他们忽略的可能。
穿过拱门绕过回廊,便到了前厅。一眼望去院中却无穆风的身影,卿歌不免心中有些焦急。
看出了她的担忧之色,冥寂安慰道“不要着急,也许在别的地方。”
卿歌回望了他一眼,安心地点了点头。
他们几人分散开来,在上官府中逐一寻找。最终,风卿逸在那间存有密道的房中找到了昏迷的穆风。
“找到了,穆风在这里”
正在院中等候的三人,听到风卿逸的呼喊,齐齐往声音来源的方向奔去。
风卿逸将穆风背上了后背,便往门外走去,迎面碰上了他们。
“哥哥,穆风这是怎么了”
“不太清楚,我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我们还是先回友来客栈,等他醒来再议。”
几人同意了他的提议,便背上穆风离开了上官府。
回到了友来客栈,风卿逸将穆风放在了床榻上,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
他手旨久久没有离开穆风的手腕,眉头深皱,眼中尽是疑惑之意。
“哥哥,穆风如何”
风卿逸道“奇怪,他的脉象十分杂乱。而且之前他被神秘人引入戾气于体内,一直都未有何异动,可是此刻灵脉之中的戾气却是非常躁动。”
冥寂道“这饮魄是魔剑,能吸取外界一切暴戾之气。方才开启阵法,饮魄自然会对他体内的戾气有所影响,引起躁动。只是”
“只是什么”卿歌紧张地望着冥寂问道。
“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当初星涧试图以自身灵力帮他引出体内戾气之时,那些戾气对星涧的灵力产生了排斥,似乎不愿意离开穆风的身体。
后来,我发现那些戾气在他休内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卿歌两世修仙问道,对冥寂话中之意自然理解。戾气所附,不是本人修炼邪魔外道,便是身体有异。
可是,不管到底是哪一种,对于卿歌而言她都不想去接受。她不愿相信,当初那个一腔正义的男子会做出被仙道所不容之事。她更不愿意相信,眼前榻上这个温润而泽的男子有这世间戾气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