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打不过?”
“已经到御书房门口了?”
皇帝怒气冲冲的质问面前汇报的暗卫。
“陛下,请撤离御书房。”暗卫硬着头皮说。
“现在还出的去吗?人已经堵在门口了。”皇帝怒气更甚,是不是敌人打进来也只能逃走?
暗卫听到门口的动静,赶紧起身应敌。
皇帝气汹汹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何,他心里一点不觉得惊恐,甚至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闯皇宫。
赵玦拎着侍卫统领进门的时候,皇帝正在发脾气,袁公公拦住了他们。
“站住,这里是御书房,岂容你们撒野。”袁英也怕,但是他不能让刺客进门。
袁英刚刚说完,暗卫就出来,刚准备动手。
“让他们进来。”皇帝在里面吩咐道。
袁英和暗卫警惕的看着刺客,无奈,只得放赵琮他们进了御书房。
赵玦拎着侍卫统领,进来后四个人目光集中在皇帝的身上。
皇帝看着四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思忖着是谁。
“你们是来逼宫的?”皇帝淡淡的问。
“不是。”赵琮压低声音说。
“刺杀?”不是逼宫让皇帝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自己的儿子。
“不是。”赵玦也压低了声音答。
“偷盗?”皇帝怪异的看着这几个人。
“不是。”朱世庭也压低了回答。
皇帝恼火了,做刺客太不敬业了,“你们费尽心思的进御书房到底想干嘛?”
“给皇帝看病。”叶汲憋着笑,皇帝被两个儿子折腾的不清。
看病?
皇帝、暗卫、袁英都愣住了,这么兴师动众为了看病?
“给朕看病?”皇帝觉得要么是自己听错了,要么是这群刺客脑子有病。
“是看病。”叶汲已经快憋不住了。
皇帝皱着眉,一个大夫做着刺客的活,还做得这么成功,还让不让人活了?
喜欢折腾?关心自己?自己的儿子?琮儿还是玦儿?
不管是谁,皇帝都暗暗决定重罚。
皇帝罚赵玦最多骂几句,关两天禁闭,可是对赵琮可不一样,赵琮现在是储君,皇帝肯定会限制他自由的,还会让赵琮天天到御书房陪着皇帝处理政务。
思及此处,赵琮扑通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父皇,儿臣和另外两人,被八弟威胁着闯皇宫,请父皇重重处罚皇帝,还儿臣自由身。”
皇帝被赵琮的声泪俱下震惊到了,其余的人都一脸的黑线,鄙视的看着赵琮,好得是储君了,要点自尊可以吗?
赵琮满不在乎的回看了一眼众人,相比自尊,他更不想呆在御书房。
“琮儿,你不要哭了,你做哥哥的怎么不管管你八弟。”皇帝是明君,还是慈父,被赵琮一闹,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父皇,儿臣打不过八弟,八弟也是好心,担心皇宫守卫松懈,来帮父皇提提醒,儿臣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坏了我们兄弟情义。”赵琮一脸委屈的说。
赵玦他们三人嘴角抽抽,这主意明明是赵琮先提出来的,背锅的怎么成赵玦了?
“罢了,你们出发点是好的,朕不追究了,既是你纵容你八弟的错,你自己来收尾吧。”皇帝面对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儿子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朱世庭和叶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这样就算了?让赵琮替赵玦差屁股?这皇帝是信任赵琮?还是太宠赵玦了?
“两位将面巾拿了,朕倒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皇帝看着叶汲和朱世庭。
朱世庭和叶汲尴尬的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将面巾拿了,看着皇帝。
皇帝挑着眉,“原来是户部右侍郎,和朱家公子。”
朱世庭和叶汲跪下来,“让陛下受惊了,请陛下治罪。”两个人齐声说。
“你们倒胆大,罢了,主谋朕都没办法治罪,能把你们怎么着。”皇帝无奈的说。
“父皇,朱世庭可是神医的弟子,儿臣专门请他给父皇看病来得。”
就是动静闹得有点大,赵玦扔下侍卫统领,跪下来一脸委屈的撒娇。
皇帝到底是年纪大了,看到赵玦撒娇,满脸的慈爱。
“朱公子给朕看看?”
儿子的孝心从侍卫休息的地方一路撒到了御书房,皇帝不好驳回。
朱世庭也是服气皇帝,被两个儿子折腾了半宿,只是几滴眼泪,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心里默默的同情外面躺了一地的侍卫。
朱世庭给皇帝把完脉,又开了两张药方。
“陛下的风寒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皇帝的身体……需要调节,陛下要少操心,不然会……劳累而逝”朱世庭犹豫的将话说完。
朱世庭说完就跪下了,他是医者要实话实说,但是犯了忌讳。
赵玦和赵玦很伤心的看着皇帝。
皇帝摇了摇头,“你起来吧,有人和朕说过了,真的大限就在这几年了。”
“陛下,按着我的药方,应该可以活到七十岁,但是陛下每天必须二更前睡觉,过了五更方能起床,如果睡不着,我给您开一点安神的药,不需吃,放在枕头下闻着味到即可。”朱世庭缓缓的说道。
“哦?还有不用吃,闻闻就有效的药?”皇帝也讨厌吃药。
“嗯,和熏香的道理差不多,但是比熏香的效果好,对身体也好。”朱世庭道。
“你明天配两幅送过来,给你姑姑也送过去。”
皇帝想着朱家和皇后的关系一直不好,让朱世庭缓和缓和。
“是。”朱世庭明白皇帝的用意,欣然接受了。
“琮儿,今晚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能多活几年,皇帝的心情不错。
赵琮利索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袁公公,麻烦告诉外面的人皇帝遇刺,被叶大公子和朱公子救下,大内侍卫护驾不利,将统领和副统领关到牢里,还有羽林卫的几个头头一并关进去。让太医院的人给那些侍卫疗伤,要仔细的看。”赵琮一脸的和煦,说出来的话像春天的阳光,听的人耳朵舒服。
但是听到的人心里都打了个冷战,这是嫁祸他人的节奏?
袁英求救的看着皇帝,皇帝犹豫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袁英很快的就出去办事了。
“琮儿打算将内卫和羽林卫换人?会不会太突然了?”皇帝打量着赵琮。
赵琮一脸委屈的看着皇帝,“父皇,您让我培养自己的人手,我不动,您催,我都安排好了,你又舍不得放权了?儿臣可真难做啊。”
赵琮故意学赵玦委屈撒娇耍无赖,因为他发现皇帝就吃这招。
果真,皇帝想到赵琮没有多少人手,活在自己的庇护下,在百官的夹缝里求生存很辛苦,是得培养自己的人手了,这样皇帝也不用愁。
“琮儿,随你随你,父皇只是担心你有合适的人吗?”皇帝心疼的看着赵琮。
叶汲和朱世庭睁大眼睛看着皇帝,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皇帝这也太好用了吧?
他们错了,也只有赵玦和赵琮用得上,谁让皇帝哄着人家做储君的。
赵琮又叹了口气,“儿臣能用的人太少了,柳扶怀的公子柳子明和孙思渺两人都未入仕,马上他们参加科举,不知道考得怎么样呢?”
赵琮担忧的看着皇帝,他希望皇帝能走个后门。
皇帝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孙思渺他能重用,柳子明太小了。
“孙思渺只要进了前十名,朕就封他做翰林学士,但是柳子明必须下放历练,年纪太小了。”为了儿子,皇帝妥协了。
父皇,儿臣倒有个主意。”赵琮神采奕奕的说道。
“嗯?”皇帝有种不好的感觉。
“可以让柳子明去徐州任知府,叶沛去宿州任知府。”赵琮真心想历练两人。
赵玦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叶汲皱着眉头。
皇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琮儿,知府不比皇帝当得容易,他俩不适合。”皇帝果断的拒绝了。
赵琮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他觉得当皇帝和当知府都很简单的,不就是把政务处理好,对面一群老家伙就可以了?
他在心里嘀咕,但是不敢说,一旦说了以后可能就要在御书房安家了。
“父皇,这是历练他们的好机会。”赵琮坚持。
皇帝苦着脸看着赵琮。
“琮儿,知府干系太大了,他们做不来。”重要的事皇帝不妥协。
赵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父皇,让柳扶怀做徐州知府,叶沛做萧县的知县。叶江歌去宿州做知县,柳子明去灵璧县做知县。四年后回京。”赵琮妥协了,皇帝不会轻易用年轻的新人的。
皇帝听了心情立马变得开朗了,这几天徐州和宿州知府一直像两个糯米团压在他嗓子里,压不下去吐不出来,时间再长点就有点恶心了。
“好好,科举完了,朕立刻让新官上任。”皇帝觉得今晚非常美好,上帝对自己可算厚爱了。
叶汲和朱世庭默默的同情柳扶怀父子和叶江歌父子,柳扶怀从礼部侍郎从三品到徐州知府从三品,叶江歌从刑部侍郎从三品到宿州知府依旧是从三品。两人官没升,还被下放了。
两位公子是京城的翘楚,就这么被下放去做知县,果真什么事都经不起赵琮算计的。
几个人在替柳扶怀和叶江歌默哀,袁英就走了进来。
“陛下太医已经诊完脉,在外面候着了。”袁英不着痕迹的看了赵琮和赵玦一眼。
“让他们进来吧。”说完皇帝故意半倚在椅子上。
太医进来的时候,赵琮和赵玦已经躲好了。
“皇上,他们都中了彼岸花的花毒,喝点药休息一晚明天精神就很好了。”太医看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精神不错。
“彼岸花?什么东西?”皇帝皱着眉头。
“启禀陛下,这种花也叫曼陀罗,黄泉花,麻痹人的意识,一般在南蛮地区才有。”太医小心翼翼的回答。
皇帝皱着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朱世庭。“在中原地区你可见过?”
“不曾,微臣曾经去南蛮游历过,所有见过此花。”太医的小心肝颤,南国可是皇帝的忌讳。
果真皇帝一秒钟变脸。
“袁英,派人去查凶手。”皇帝故意怒气冲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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