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和两个女孩开车来到堕落街的时候，凌晨的星光已变得清冷一片。

    方唐示意李瑶将车停在路口，背着倩倩悄然摸到了夏残梦的肉铺前，那铺门还开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看一旁的“毕业典礼”店铺，却是有点不一样了。

    门前的玻璃碎片还有打斗留下的垃圾，都被清理干净了，橱柜里的手办却保存完整，还拉起了一块黑布，遮住了店铺内部。

    方唐咦了一声，低头看着这小铺前拉起的一道黑线。

    细密的黑线悬浮着，两头各挂着一个铃铛。

    李瑶翘脚看着里面，眼中发亮：“哇，毕业典礼哎，全都是妲己的手办！”

    方唐咳嗽一声：“别动，千万别碰这道黑线！”

    李瑶不敢乱动了。

    方唐没进阿香的公寓，而是带着女孩们钻进了夏残雪的肉铺里。

    李瑶一进来就捂着鼻子：“这就是你说的公寓？

    好臭啊，哇，那是什么，是猪肉么？”

    方唐哼了一声：“小点声，跟我来。”

    穿过那层帘子，来到了肉铺后狭窄的客厅，除了沙发就只有一张桌子了。

    李瑶皱眉摸出纸巾，在沙发上擦了一下，嫌弃的扔到地上：“什么公寓啊……”方唐却直接坐在沙发上，让疲倦欲死的杨倩倩可以平躺下来，他再以靠枕躺在一侧，右手就按在了倩倩的胸口。

    两人身体的部位必须接触在一起，概率的平衡才能维持。

    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方唐低声道：“公寓在对面楼上，这里是一家肉铺。”

    李瑶眨眨眼：“但你跟宋处长约好的地方不是公寓么？”

    方唐没说话，那脸色发红的倩倩小声道：“阿瑶，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这样相当于在暗处，宋姐姐只要是来了，必然经过这里的。”

    李瑶这才明白：“好狡猾啊，嗯？

    唐你为什么一直那样？”

    方唐按在倩倩胸口骨头上的手也有点撑不住了，只能苦笑摇头。

    李瑶眨眨眼，伸手指了指方唐的头发。

    少年嘿了一声：“我还真没想到，可以试试！”

    阿瑶便解开他的长发，用剪刀取了一部分，反复缠绕编织后，连在少年的发尾。

    头发绳索很长，另一头便绕了倩倩的胸口一圈，恰好贴在了那块骨头上。

    杨倩倩双腿都伸不直了，这时候欢呼起来：“概率数字还维持着，现在是99％了！”

    方唐手指间转动着一枚崭新的游戏点，这是刚才离开夜市时，穿过屏障的又一次奖励。

    现在两人终于算是有了那么一点，杨倩倩红着脸，双腿扭着。

    方唐了然，配合着她走向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我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少年善意的提醒却让杨倩倩差点哭了。

    真搞不懂女孩子，我说错什么了么？

    方唐默默等着她出来，隔着一道门的距离，杨倩倩忽然问道：“那两个开大排档的让你去帮忙，那万一到时候幸运概率消失了怎么办？”

    方唐微笑：“走一步看一步，幸运概率并不是万能的，反而是把双刃剑，使用过多，厄运就会降临，总之不能贪！”

    杨倩倩低声叹息：“那我是不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方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太明白杨倩倩的心思。

    等她出来，两人背靠背坐在沙发上，李瑶就爬上来，抱着倩倩睡着了。

    方唐将背部让出来，当作她俩的靠枕，耳边听着两个孩子睡着的呼噜声，一时觉得有点温馨的感觉。

    他这才拿出了“真理之眼”芯灵的残骸，又摸出了该隐手机。

    金属小球毁了，衣领下的耳机结构也失效了，现在的该隐手机又变得平平常常，毫无用处。

    手机屏幕上现出老头子的光影，在那里抓耳挠腮，急不可耐：“快，快，我等不及了！”

    方唐一笑，将只剩一个眼睛框架的芯灵放到了手机壳上。

    手机后壳那只眼睛的图标恰好跟残破的芯灵重叠在了一起。

    等真理之眼的框架与手机壳融为一体后，该隐手机陡然发热起来。

    “我需要纳米粒子转化的能量充电！”

    方唐急忙将刚得到的1个游戏点拿出来，尝试着捏了几下，化为扁平状后，就插入了手机下方的充电孔里。

    该隐的光影在屏幕上发出了古怪的叫声：“好爽！”

    这羞耻的一幕让方唐恶心，差点扔了手机：“怎么样？

    芯灵还有用么？”

    “一点儿用都没了！”

    该隐直接回答。

    方唐无语：“那不是白折腾了。”

    “老唐，唐老大，唐少爷，我唐祖宗哎，别急啊，我是说对你的战斗毫无用处，但其他方面嘛……还得继续观察。

    说起来，我虽然得到了真理之眼，但这大半辈子都没彻底搞清里面的秘密。”

    该隐现在十分兴奋：“现在因为芯灵在雾之关被白皇后分解了，我反而从这残骸中发现了很多数据。

    另外，老子现在意识所化的这台手机，可以帮你做更多事了。”

    这也算是强行升级了一次手机，方唐就和该隐测试起来。

    升级后最基本的改变，就是后壳上的真理之眼可以远程传递信息给方唐了。

    运作原理不太明确，大概与这只芯灵里的残余粒子有关系。

    另一个比较直接的提升，就是手机拥有了简化版的赵晓东异能。

    可以进入遍布各处的无线网络，不受阻拦的攻击和破解一些加密服务器。

    总而言之，如果是一名人类的黑客，现在看到该隐手机的破解速度，恐怕得跪地膜拜了。

    “唐老大，远程信息发送的距离得控制在10公里左右，四周的信号和电磁干扰太大，这是我能找到你的极限距离了。”

    方唐满意的将该隐手机藏在了沙发下。

    这样，10公里范围内，他就相当于拥有了一台随时连接的智脑。

    该隐此时在笑，声音出现在方唐的耳边：“怎么样，有没有跟白皇后在一起的感觉？

    老子也不差吧？”

    “滚！说得好恶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文澜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是一个郑幂颖而已，这么麻烦么？

    方唐还在想着，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很多人同时出现在了肉铺外，然后轰隆隆的一起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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