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和胡建强是在龙国宾怨恨的目光注视下离开奇香楼的。
龙国宾真的很气,他恨不得当着胡建强的面就骂娘。
两亿的出价本来就够高的了,何况后面还加了四千万,就这样,胡建强愣是不同意,他已经拿出了百分之三百的诚意,还是功败垂成,这怎么不让龙国宾生怨。
“龙总,你发现没有,胡建强其实是意动了很想卖的,真正阻止的是他的那个什么战略官。”惠岳给龙国宾点上一支烟后小心翼翼的道。
“我又不瞎。”龙国宾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蹦出来一句。
“是是,我的意思是,不管那个战略官是个什么具体职务,他怎么说也是胡总的下属,怎么能够决定和左右胡建强的决策和态度呢?这真的是有点奇怪。”
“我管他有什么奇怪不奇怪要不,你还是打探一下,那小子是谁?”
“好的,龙总,照这么说,那我们就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和他们确认了。”惠岳温温和和的道。
“那不这样还能怎么着?特码的,不识抬举的东西。”刚才还无比殷勤的龙国宾,现在却开黄腔骂起了人。
“就怕他们一夜之间反悔,夜长梦多。”惠岳喃喃低语一句道。
“狗养的,他们要是反悔,老子一定让他们亏得当裤子,要是没有人买,老子看那块地他龟儿子卖给谁去。”龙国宾抬起右手猛然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茶壶都被震得弹了起来。
“小晨,你到底是在犹豫什么,两亿四千万,是两亿四千万呐,我看,已经够可以的了。”回到酒店,胡建强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胡铭晨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我也知道这个价格够可以的了,三叔,你别晃了,晃得我眼睛都快晕了。你就在椅子上安稳坐坐不行吗?”胡铭晨靠在窗前的沙发椅子上一只手枕着脑袋道。
胡铭晨现在心里面也是想翻滚的开水壶,并不安宁。
以前费九牛二虎之力将朝阳巷买下来,就是希望这一天,就是希望可以转手卖出去,狠赚一笔。然而现在可以赚取两个亿的机会摆在面前了,胡铭晨却又犹豫不前。
胡建强一屁股坐在胡铭晨的旁边,掏出烟来点上:“那明天早上怎么答复呢?我们现在必须得有一个决断出来才行啊。”
“是啊,得有一个决断。”胡铭晨自言自语道。
“咱们就是推了也没什么,金付宽当时说最快第二天就给我们答复,现在两三天了,他连个屁也没有。所以,最后就不能怪我们,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胡建强开始为推掉与金付宽的口头协议找理由道。
胡建强这么说,也是变相的给胡铭晨做思想工作。
就在这时,胡铭晨的手机响了,胡铭晨拿起来一看,是分公司办公室里面的座机打过来的。
都这么晚了,怎么公司里面还有人啊,胡铭晨感到纳闷。
不过胡铭晨还是没怎么犹豫就接通电话。
“胡先生,胡先生,刚刚金市长打了电话来找你和胡总。”电话一通,那头就传来吴怀思急不可耐的声音。
“金市长?金付宽?打了电话到公司?都这时候了,要找人也应该打手机啊,怎么打座机呢?”胡铭晨一肚子的迷惑。
听说是金付宽打电话来找人,胡建强也急忙竖起耳朵靠近胡铭晨,希望可以将他们通话的内容听得更清楚些。
“是是是,就是金付宽,至于他为什么打座机,我就不清楚了。”
“那他说了什么事吗?”胡铭晨问道。
“他就说要找你们,让你们给他回个电话过去,他给了我他家里面的电话,胡先生,你记一下,8696***,他语气听起来也挺急的,就让你们打这个电话过去。”说着吴怀思将金付宽家里面的电话号码报给胡铭晨。
电话号码不用胡铭晨记,胡建强已经立刻在边上的小桌上那些酒店里面的信签纸和笔记了下来。
“吴助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还在公司?”胡铭晨并没有因为吴怀思说金付宽急就马上挂电话去给金付宽打,而是好奇的问道。
“我在准备一些资料,咱们不是要做拍卖嘛,这里边我想多了解和掌握一些信息。”吴怀思答道。
“那弄好了吗?弄好了的话,过来坐坐?”胡铭晨询问道。
“差不多了,要不是接了这个电话,我也要关灯离开了。那我现在就过来,十几分钟到。”不管急不急回去,胡铭晨相招,吴怀思都很难拒绝,除非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走不开。
与吴怀思挂了电话,胡铭晨脑子转了转:“三叔,这个电话你打吧。”
“我打?还是你打吧,有好多问题我都说不清楚,金付宽这时候找来,那就是为了土地的事情,还是你和他讲清楚比较好。”
“没事,你按免提,我们一起。”胡铭晨道。
既然是免提,不用在传话征询,那胡建强就将旁边的座机扒拉到手边来,拿起信签纸,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就拨过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喂,请问是金市长吗?”
“是,是我,你是胡总?”
“金市长,我是胡建强,刚刚公司吴助理那边告诉我们说您找我们?”
“对,对,我没有你们的手机号,所以就只有打你们公司的座机了,还以为这么晚了会没人接,没想到这么晚你们公司还有人加班。”金付宽道。
“金市长,我们的所有联系方式,张局长那边都是有的啊,幸好吴助理还在公司整理资料,否则,这个时候还真的是基本上找不到人。”胡建强解释道。
“张那家伙说没有你们的手机,只给了你们的办公联系方式。”尽管金付宽刹住了车,但是胡铭晨还是感觉得到他对国土局的张局长有怨气。
就凭张局长不将胡建强的手机号码给金付宽这一点,胡铭晨就觉得,那个家伙应该有问题,或许就是他从中捣蛋,不愿意胡铭晨他们接手统一处理,也不希望这块地卖出一个很好的价格。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从龙国宾他们今晚找胡建强他们,这应该就是答案。
“好了,暂时不说那些了,胡总,我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你们,我已经做通了市里面的工作,一整块地委托给你们处理了,不过,先说好,保底价就是八个亿,这是你们主动提出的,也是因为这八个亿,领导才会答应。”金付宽也不绕弯子了,径直将他打电话的目的道明。
“金市长,八个亿的确是我们提的,这一点,没有问题,不过,因为您的耽搁,又冒出了个新情况。”胡铭晨插话道。
“胡战略官?又冒出什么新情况?”
“金市长,是我,是这样的,多拖了两天,我们现在压力倍增啊。你知道吗?这回我们公司估计得赔死。”胡铭晨道。
“赔死?怎么会,前两天你还是信心满满的,就是你的信心才让我觉得可以卖更好的价,怎么?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金付宽疑惑道。
“就在两个小时前,龙头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约我们见面吃饭,在饭桌上,他给我们透露了一个信息,说因为我们的搅和,镇南的几大开发公司打算联合抵制这次交易活动。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干,那您说,我们还能卖得上价格吗?我们公司还能不亏吗?这么好的黄金地块,小公司是根本吃不下的,他们没那么大的实力。”胡铭晨开门见山道。
“还有这样的事?”金付宽蹙着眉头问道。
“我相信这不是玩笑,所以啊,他们公司给我们开价两亿四千万,两亿四千万买我们的这溜地。”胡铭晨继续道。
“难道你们答应了?”金付宽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度紧张的问道。
金付宽也不傻,如果胡铭晨他们真的答应了,那么他就惨了。
要是胡铭晨他们卖了,他们没有什么损失,可反过来,他金付宽就被动,答应保价的公司不玩了,而市府旧址的地,恐怕售价就不是更高,而是更低。最关键是,金付宽说服上面的领导,用的就是八个亿的价格。保价人不玩了不说,最终价格不但没有八亿,要是更少的话,那他金付宽还怎么混?他还怎么面对领导的白眼。甚至严重点说,他的前途也差不多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只拖到明早,明早就要给答复。”胡建强道。
“没有答应就好,没有答应就好,你们千万不能答应,而且你们八个亿的保价也千万不能撤出反悔,否则,就没有任何诚信了。”金付宽稍微放心了些。
“金市长,我们不撤出不反悔的话,要是他们真的抵制怎么办?总不能逼着他们来出高价购买吧,没这种事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有可能损失超过两亿,这怎么搞?总不能让我们自己来扛这个损失吧?”胡建强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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