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家父说过,李府和定西侯府有些渊源,以前还特意提醒过我,让我不要招惹李府。”
几人为首的是一位青衣男子,气质不凡,但一双眼睛却大小不均,左眼大,右眼小,看起来颇为滑稽。
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当面议论他的大小眼。
因为他的身份。
他是飞星城两大男爵府之一的吴氏长子,第一继承人,而且已经完成了血气试炼,可以称一声未来男爵。
地位尊崇,在飞星城这一亩三分地,就是县令、都尉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渊源?”
几名贵公子面面相觑。
一座勋爵府,能与高高在上的定西侯府有什么渊源?
哪怕他们这里地位最高的吴家长子,也只能看着苏家贵女在李府之外,而不敢唐突的前往接触。
因为。
男爵长子,不够资格!
除非换了他的父辈,才有这份资格上前说上一两句话。
“嗯?李子良出来了。”
陈栋精神一振,连忙目不转睛的看着。
其余几人也是一样。
他们都很好奇。
李府和定西侯府,有何渊源?
“不知表姐大驾光临,子良有失远迎,还请表姐恕罪!”
李子良一眼就看到了骑在白马上,尽显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抱拳行礼。
不管对方为何而来,反正他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说都是很亲的亲戚,应该不会害他吧?
而且他心中也没有升起那股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觉。
他向来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你知道道了?”
白马上,一身黑色战甲的苏新月面无表情,淡淡的打量着李子良,声音清冷。
“家父曾经提起过一些。”
李子良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脸上笑容无比自然,没有一丝不妥。
只是心中却有些愕然。
这这位无比高冷,长得也漂亮之极的表姐,难道是个结巴?
结巴???
“下下马。”
苏新月吩咐。
刷
连同苏新月在内,一百零一人动作如出一辙,没有谁快,也没有谁慢,就是他们坐下的战马也安安静静,马蹄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弹。
若不是风吹马毛动,看起来还真如同一座座雕塑。
“黑甲虎骑,名不虚传。”
李子良脸上神情不变,心中却赞了一声。
这是精锐!
绝对的精锐骑兵。
“不过我这表姐,好像真是结巴?”
他好奇的多看了几眼那副高冷的漂亮脸蛋儿。
心中有些惋惜。
果然啊,人无完人!
“走。”
苏新月丝毫没有客气,带领着两名女骑士,当即向着李府而去。
至于近百名黑甲骑兵,则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锋锐的骑枪如林,直指苍穹,透露出一股可怕的寒芒。
森森煞气,让四方围拢而来的百姓、捕快、城卫军发自心底的敬畏与胆寒。
“呵,这位表姐还挺有意思,喧宾夺主吗?”
李子良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一位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百名黑甲虎骑虽然强大,但他如今手里可是还有生命能量824,全部消耗,能够召唤出世82名陌刀军,加上府里的二十名,足有百人。
百名专门克制骑兵的陌刀军在手,他丝毫不慌。
正所谓地主家有粮,做什么事儿都底气十足。
走入李府。
苏新月脚步顿时止住。
她盯着朱远等十名陌刀军,特别是看着他们手中长达一丈,显得极为狰狞的陌刀,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心中却着实惊讶。
精锐!
只是一眼,她就看出了这十名陌刀军乃是军中精锐。
而且手中的陌刀还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兵刃。
她虽然不知作用,但身为骑兵将领,却可以想象。
若是骑兵冲锋,这等士卒手持这等狰狞兵刃列阵以待,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人仰马翻!
骑兵冲锋之势瞬间就要被瓦解!
“此此等精锐在在你李府,当真浪浪费了。”
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只是这个结巴让人听着极为难受。
“比”
李子良刚要开口,朱远就已大声道:“不浪费,为少爷效力,是我等荣幸!”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李子良微微一愕,这都会抢答了啊?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神情振奋的朱远一眼,继续回答道:“比不得闻名天下的黑甲虎骑。”
这句话之后,他伸手向着主厅一引:“请!”
“请!”
朱远突然再次大喝,陌刀森然,与对面五人两两架在一起,形成一座陌刀拱桥。
李子良嘴角抽了抽。
厅中。
双方分宾主坐下,老仆人奉上茶水。
“表姐此次前来,仅仅只是为了祭拜父亲吗?”
李子良笑吟吟道。
他长得并不赖,配合一身白色长袍,又扎着书生头,还有脸上真诚的笑容,倒挺有一股子正气凛然的感觉。
任何人见了,估计都会心中暗道一声,此人心地善良。
“不全全是。”
苏新月仿佛从不为自己的结巴有任何心理障碍,该说时就说,不该说时就一脸高冷,只拿一双饱含杀气的眼眸盯着你。
此时笔直坐着,脸上神情平静。
“不全是?敢问表姐还有何事?”
李子良抿了抿口中茶盏,笑着道。
心中念头百转。
路过?
特意到来?
“接接你入府。”
苏新月面色高冷,右手从始至终都按着腰间剑柄,这好像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不按着剑柄便会浑身不舒服。
“接我入府?”
“定西侯府?”
李子良愣了下,惊讶道。
这个原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定西侯府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还在考虑怎么上门才能不显突兀呢,定西侯府这就直接帮他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明日起起程。”
“先先带我去祭拜姑姑父。”
苏新月道。
李子良沉吟,点头道:“一切听表姐安排。”
“贵叔,准备祭拜之物。”
“表姐?”
“苏新月是李子良的表姐?”
茶楼上,一位位贵公子听到小厮打听来的消息,无不身躯大震,不敢置信道。
我的妈啊。
李氏勋爵府背景这么硬?
“你们说,前晚林家被灭”
陈家长子陈栋忽然面色再变,咽了咽口水低声道。
众人一惊。
面面相觑。
不过不约而同的,几人全都转过了话题,不再议论这点,张家长子说道:“苏新月被誉为我朝两大女将军之一,颜容绝美,听说三王子有意迎娶,不知此事真假?”
“真的,此事已经传遍了京都,三王子数次入宫面见国君,想请国君下旨。”
吴家长子吴清凡道。
他们吴家虽然远远没有郑家来头大,只是寻寻常常的男爵,但也立家超过五十年,封地富庶,底蕴不浅,在京都都有耳目,远远不是飞星城几大勋爵府能比。
“诸位。”
陈栋突然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才轻声道:“我听闻国君想要收回定西侯府的封地,因此才有意让三王子迎娶苏新月,不知此事真假?”
此言落下,几人无不面色一变,飞快的看了看四方,生怕隐藏着镇武司的耳目。
“嘘!此事不可深谈,一旦被镇武司听闻,你我都要有祸事!”
吴清凡严厉道。
身为贵族之子,他们远比寻常年轻人成熟很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不会像有些年轻读书人一般,口无遮拦,大街上就敢与人议论国君,议论朝政,议论国策的不好。
乾国虽然风气颇为开明。
但镇武司遍布全国的耳目、缉拿,又岂是假的?
“是是是!”
众人连忙点头,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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