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远嫌弃地看着乐泉的积木:“就做这样的东西?不行不行。”
把冯华英带回来的一套乐泉推远,连看一眼都不想看。
“这一看就是流水线上的东西,做这种水平的木工,是在砸我们的牌子。”
廖明远浑身都在抗拒这件事,半点也不想答应,他们这些人做什么不好,做这种东西,不是糟蹋人嘛,还不一定能赚多少钱。
“就算是能赚大钱也不做。”
冯华英哭笑不得:“师父,不是说就做这样的,我就是拿过来让您看看这种水平的木工就能在国外卖的不错,我们做的更好,价格也会更高。”
“能卖多高?”廖明远不以为然:“这种材料的手艺白给我都不要,不能让你朋友吃亏了。”
他从来也没了解过国外这方面的东西,只知道国内市场小,精品的差不多三五十,算上木料可能会高一些。
但自己能挣的有限,花费的时间还不短,没有渠道还卖不出去。
华英那纯属运气好,碰上第一次举办的木雕展,以前哪有这种好事。
不然一般人谁买这玩意儿,一年到头也就那几个生意。
“放心吧,师父,他们有自己的渠道,在y国和老米那的生意做的不错,眼光差不了,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冯华英伸手:“而且他们的人工费贵,特别贵,我们做出来的拿去卖给他们怎么也要十五块!”
“美元!”
也就是一百块,价格可以说是很不错了。
她卖给元茂公司的木雕能卖到高价一开始算是给了潘前辈和她师父的面子,也稍微有点她潜质的原因,后来应该是看反响不错,所以给提了价。
但下次涨价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毕竟市场就在那。
“他们会买?”廖明远惊了,店里的师傅一个月也就能赚上个一百两百的。
这比当工人要挣钱的多,但那都得是熟手,十几二十年的经验。
这要是卖一百的多,刨去木料,少说也能挣五六十。
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天价的木工,他们的手艺或许值那么多,但这没什么用的东西,会有那么多人去买?
“当然,我们走的是精品路线,运用我们的榫卯结构的积木,做出来的效果就是我们古建筑的同比缩小,还原度,精致程度都很高,比他们的要更有价值。”
冯华英想到对外文化输出的美梦心潮澎湃:“也让那些歪国人看看木工的老祖宗有多厉害。”
廖明远心动了,对冯华英的野望十分期待:“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将老祖宗的精髓文化传承下去就靠你们了。”
得到首肯,冯华英就去店里找张斌和孙武几个师傅商量这件事。
在渡过了危机之后,大家伙都积极寻找客户,终于在瑞慕德的压制下寻到商机,店铺好好的开了下去。
虽然累了点,赚的也没那么多了,但好歹坚持下来。
尤其是瑞慕德在这场斗争中坚持没多久,就因为亏损太多而收手了,祥顺家居彻底安全。
去的时候,冯华英看到当初被瑞慕德挖角过去的两个师傅垂头丧气的从店里离开。
“他们来干什么?”
张斌不是滋味道:“瑞慕德最近亏损不少,为了减少损失,把他们给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毕竟是共事多年的同伴,张斌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自己做的选择路跪着也要走完。”冯华英冷淡。
张斌失笑,却也很认同:“你这话说的还挺应景。”
“不说他们了,我今天来这儿是有事和大家商量的。”
把跟师父说过的话又跟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很看好,也是对冯华英的信任。
“不过,一个月出来的成品恐怕不多,白天还是要工作,这个只能等闲下来的时候再做,不会耽误那个章老板他们的生意吧?”
“可以,你们抽空做就行,一个月保证有两套就行。”冯华英肯定道。
这个她和章启明他们商量过了。
除了店里的人,还有当初师父找来帮忙的朋友的徒弟,那些师父负责联系,燕海陈元他们等忙完了回来再说。
解决了一件大事,冯华英就去接小泽英。
半道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晃了晃头,有点头疼,摸了一下,好像有点发热,喉咙还有点干:“这是感冒了?”
“张妈,今天你帮我带泽英吧,我觉得我有点感冒,别传染给她了。”冯华英走了一趟廖家,让张妈帮着带孩子,就自己回去了。
“怎么病了,严不严重,去医院看看?”张妈倏地收回递出去的手,抱着孩子后退两步,把小泽英的脸背对着冯华英。
“……不严重,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冯华英摸摸鼻子:“应该是从首都走的那天多吃了两块冰镇的西瓜。”
她以前都很壮实,几乎没有生过病。
那天天挺热的,她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贪凉吃那么多干什么,又没短了你水果吃。”张妈没好气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就是想吃。”冯华英也奇了怪了,在夷州这片什么水果没有,别的还不想,怎么就想吃西瓜,还吃了那么多。
芒果、椰子、荔枝、火龙果都吃够了?
张妈抱着孩子教育她道:“可千万别跟你妈学,就知道吃。”
“跟妈学。”纪泽英学话。
冯华英喷笑:“闺女真乖。”
在张妈瞪眼之前,她赶紧道:“张妈,家里有没有折耳根?”
“有点。”张妈问:“怎么,你要?”
“你不是不吃这东西?”
“可能口味变了,就想吃点折耳根。”
吃饭的时候,那一碟子凉拌折耳根几乎都进了冯华英的嘴里,以前怎么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东西好吃呢,真的是太好吃了,这滋味——
可惜以前错过那么多美味。
看样子看的张妈、曹清永他们惊奇不已:“小师叔,你的舌头坏了?这可是折耳根!”
“我还能不知道?”冯华英白了曹清永一眼,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看见就剩下一点了,她眼疾手快趁着小师侄说话的功夫下手,吃进嘴里。
被欺负的曹清永气的差点跳起来:“小师叔,你怎么能这样,最后一口也不给我留!”
廖明远几个看的好笑不已,把那点奇怪给放到一边,以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一样。
吃了饭,冯华英回去休息。
九月的天,温度已经降下来,晚上二十二三的温度,开着窗户睡很舒服,她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刮起了风,还下大雨,睡梦中的冯华英没有察觉,只是呼吸渐渐粗重,舒展的眉宇紧锁起来。
迷迷糊糊的,冯华英似乎听见了动静,恍惚看见雨水落进家里,手按在床上要起来,结果半天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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