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脸上的红润方才一点点的散去。
那火焰退散,徐子墨双眸明亮如同一团火炬。
“这祝融之术当真霸道,”徐子墨自语道。
他一呼气,便是一道白气顺着奇经八脉,从他的口中吐出。
抬头再看,外界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徐子墨起身下床,打开房门,那火焰树还在不断的燃烧着。
而院子里,不知何时竟然坐着一人。
青年垂坐亭台中,右手执黑棋,左手执白棋,正在自己与自己下着棋。
“兄台,早啊,”青年笑道。
“早,”徐子墨打了一个哈欠,平静的回道。
“兄台,下一盘”青年伸手,问道。
徐子墨笑了笑,在旁边坐了下来。
“棋如人生,兄台先,”青年回道。
“白棋似蛟龙,龙走天,蛇趴地,”徐子墨白棋向前,棋走宫格。
“黑棋绕后,蛇亦吞龙,”青年再次落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象尚且不自知,何况龙”
“蛇修万万年,化蟒、化龙,有何不可”
两人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上落子的黑白棋也越来越快。
很快,整个棋盘上都摆满了棋子。
徐子墨再次执棋,落在了正宫中间的位置。
“龙蛇都可遨九天,而我则是天,龙蛇不过掌中物。”
棋子落下,整个棋盘原本萧杀的气息顿时一变。
白棋包围了黑棋,一副龙吞蛇之象。
“你输了,”徐子墨平静的说道。
“多谢兄台赐教了,”青年站起身,拱手笑道。
“你来此就是为了找我下棋”徐子墨问道。
“原本是挑战,但一盘棋已输,无言再挑战,”青年笑道。
“便就此告辞了。”
青年离去,身影走到一半的位置。
突然停下来脚步,说道“对了,顺便提醒一句,你那个朋友已经被挑战了。
你可以去看看。”
“谢长留”徐子墨问道。
“我不知道名字,”青年耸耸肩,说道“就在学院的战场上。”
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徐子墨微微皱眉。
不管走到哪,总有一些人想用无知去挑衅他的底线。
他离开庭院,一路打听着朝战场走去。
这七神学院的战场不算难找,走了十几分钟后,徐子墨在前方看见了一座十分阔气的大殿。
这大殿的上面,高悬一张牌匾。
上面刻有“战意”两个大字。
能够感受到冲天的战意从那上面迸发而出。
大门上,有两个狮子头的把手。
隐隐间的狮吼从其中传来。
还未进入这战场中,徐子墨已经听到了内部的大喝声。
他双手抓住那两颗狮子头把手,用力一拽,原本紧闭的大门直接被拽了下来,扔到了旁边。
徐子墨抬头看,前方是一条过道。
两旁是一排排的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刀枪棍棒。
他径直穿行过道,前方的视线变得开阔起来。
这战场的比试之地,就真的如它的名字般,是真正的战场。
这里广袤无垠,一眼看不到尽头。
只有无尽的黄沙,还有下面埋葬的累累白骨。
这里恐怕曾经是真正的战场,如今被七神学院给改建而成。
“打,打的好。”
“三桂,你这可别输给人家啊,我们丢不起这个脸。”
不远处,传来了十分嘈杂的声音。
嚷嚷声以及起哄的声音。
徐子墨寻着声音走了过去,远远的,便看见有百名身穿白袍的学生围在一起。
他快步走进去,直接从人群中挤开一条口子。
只见这些学子围绕的圆圈中,正有两人在大战着。
一人乃是一名浑身肥胖的青年,手持流星锤,力大无穷。
而另一人正是谢长留。
谢长留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浑身好几处都受了伤,不过他目光似剑,周身的剑意更是越战越猛。
徐子墨再看看旁边,已经有好几名学子身受重伤,倒在血泊中。
徐子墨了然于心,这些人只怕是用车轮战与谢长留打斗。
这样下去,谢长留迟早撑不了几轮,便会坚持不住。
毕竟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是七神学院的天之骄子。
谢长留虽然自身不弱,但终究未成大帝,像之前鸿羽那种存在,就已经不是他能抗衡的了。
场中那叫三桂的青年流星锤舞动的虎虎生风。
谢长留虽然力量不敌,且战且退,但他目光如剑,紧紧的盯着那青年的动作。
“怎么你只会当缩头乌龟吗”三桂大笑道。
“要我看,还不如认输罢了。”
他的话音刚落,谢长留目光一凝,一声暴喝,“中。”
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般,缠绕着流星锤而过,狠狠的刺进青年的腹部。
“你,”青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谢长留。
“你太大意了,战斗还分神跟我说话,”谢长留淡淡的说道。
“我不服,再战一场,”三桂有些接受不了,大喊道。
“如果刚刚不是比试,只怕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谢长留收剑而立,淡淡的说道。
“你,”那三桂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声音给制止了。
“退下吧,愿赌服输,”只见一名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身穿一件古朴的青蓝色长袍,额头印着太阳的印记。
他双眸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看得出他在这群人中威望很重,一句话那叫三桂的青年便乖乖退下。
“剑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学弟确实不是你的对手,”那青年笑道。
“在下天一青,可否讨教一番。”
青年说这话时,四周已经没有动静了。
或许这些学子也意识到,这种车轮战赢了并不光彩。
但他们更输不起。
谢长留握剑的手紧了几分,他知道自身的情况。
已经无力再战,战必败。
但剑者的骄傲,剑道不允许他后退。
“战,”谢长留轻喝一声。
语气森严,带着铿锵有力的回音。
“长留,休息一会吧,”徐子墨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皆是转头看去,只见徐子墨面带笑容徐徐走了出来。
“你若想讨教,我陪你练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