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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王爷,属下仔细调查过,发现县上百姓基本以每日递增的形式增加疫情患者,但是有一个地方,却一个疫情患者都没有。”少轩面色严肃的对傅羽霆说道。

    自从收到知遇的消息和王妃的回信,他便仔细将王妃的疑惑和要求全都一一检验过,发现却有其事。

    只是奇怪的是为何王妃人不在这儿却能掌握一些连我都没察觉到的事情,难道王妃有通天本事?

    “哪里?”傅羽霆剑眉微凛,对于少轩说的人数递增的数据着实感到烦躁。

    而上报朝廷的事情,却迟迟不见御医前来,父王到底怎么了?

    难道看不清这里的厉害关系吗?

    “就是县衙,卓笙大人住的地方。”少轩示意王爷跟自己走一趟,然后傅羽霆便紧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丝不解的卓笙大人本人。

    为何就是我县衙住的人没事呢?这说明什么?难道……

    卓笙立刻跪在傅羽霆面前,带着委屈冤枉的语气说道,“王爷,下官也不知为何只有我县衙的人没有被疫情感染,下官为玉垣县百姓尽职尽责,绝对没有一丝要伤害他们的意思啊,请您相信下官。”

    “卓大人,您误会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稍后告诉您。”少轩上前扶起卓笙,看他受惊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误解了自己的话。

    少轩直接带人走到县衙另辟的一口水井前,“王爷,疫情的源头就在水。”

    “说下去。”

    “属下调查过所有百姓生活用水都是从上清河两支支流落水溪和落花溪,两条溪水流过的水源,而恰巧的是,这两条溪水的尽头便是玉垣县内的护城河尽头,所以水源源于上清河,止于玉垣县,而且听最近染上疫情的患者说过,平日溪水只有泥沙味,而不知从何时起,水里有了一股难闻的刺鼻味,大家就是觉得味道不是特别影响使用,便没有顾及太多,这是属下从落花溪取回的水。”少轩说着,就将谁递给傅羽霆。

    然后自顾自的在县衙这口井里打起一勺水来,两种水源的味道孑然不同。

    井水是清新的,而落花溪的水确实有股难以忽视的刺鼻味。

    “水上游检查过吗?”傅羽霆的第一想法是水源被人污染了,所以,若是上游发生了什么事影响到下游这种情况发生。

    “检查过,并没有特殊情况,属下也考虑过是上清河上游有问题,可上清河路经城县居多,而发生疫情的只有玉垣县,也就是说,上游没有问题,只有玉垣县处的水流才有问题。”

    “查过,”少轩肯定的回应着,“属下查过水源处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才来告知王爷,并且请示卓大人这井水的根源在哪儿,玉垣县可还有其他流动水源是供大家饮用的。”

    “回王爷,下官这井水的水源源自玉垣县十里处不远的高山上自流而下的山涧清水,与落花落水两溪并无直接关联。”

    卓大人后怕的想着幸亏自己当时心血来潮派人挖了这口井,而井中的水确实让人感到清冽凉爽,甘甜无比,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曾在外用水,如若不然,自己恐怕也会染上疫情。

    “那卓大人可还知晓有何地方的水源会影响玉垣县的水质,而又不会影响其它地方的水质?”少轩面色凝重的问道,而这也许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卓大人像是使劲全身力气去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大人,卑职或许知道一个地方。”一个衙役突然开口说道。

    “哪里?”

    “不算太远,而且那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去,卑职知道也是因为一次意外。”衙役着。

    “带路。”少轩很激动的盯着他,像是找到王妃所说的突破口一样,只要找到源头,查找问题根源所在,对解决疫情一定大有帮助。

    衙役听后,感觉压力山大的带着王爷和卓大人迅速离开县衙,往城外走去。

    井水的源头在城外北边山涧,而衙役带大家走的却是南边杂草丛生的地方,那些杂草都有一人来高,想来必定不是经常有人走的地方。

    “王爷请小心,卑职从前为追击一个要犯至此,发现这里地形奇特,等走过这段杂草的路程有点远,但是走过杂草处也不能掉以轻心,那里是一片泥潭,陷进去就很难出来的。”衙役边说边小心的将路过的杂草一一砍断。

    “这种地方怎会有泥潭?”少轩不解的看了一下环境。

    “这里常年都是这番景象,杂草一直以来长的太高,没有人走过就没有人知道杂草里面还有什么路。”衙役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刚刚有底气多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衙役突然停下,指着面前的一片泥潭说道,“等过了这片泥潭,前面有一条小路就能看到一条又窄又小的水流,那里便是可以通向落水溪的地方。”衙役边说边带着卓大人实战轻功,一跃越过这片泥潭。

    傅羽霆和少轩也紧随其后,等他们刚着陆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腐烂尸臭味。

    顺着味道大家不但不觉得噁心,反而觉得看到希望。

    等入眼之后,看到的却是成堆成堆的畜类被残杀丢在这小流水间,看尸体腐烂程度至少死亡时间有五天以上,再加上被水浸泡,这种大批畜类离奇死亡又没有及时做处理就丢在水里,只能是有人蓄意为之。

    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少轩走进那些已死的畜类,一只一只的将他们拎出来,然后银针一根根的刺下去。

    “果然如此?”少轩皱眉不悦的说了一声。

    “什么情况?”傅羽霆见他神色不对劲,气息也变的更加冷凛。

    “一般疫情爆发,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死亡期一般在十到十五天左右,而玉垣县疫情爆发突然,而且来势汹汹,大大缩短了我们救人的时间,将死亡时间缩短到只有三到五天,原因就是这些畜类全都中毒了。”

    “中毒?”

    “是,很明显畜类是中毒后在毒发时被人屠杀,然后特意丢弃在这流水间,而这流水流向的落水溪便是百姓常用水的地方,王爷,这是一场蓄意制造疫情的情况。”

    “你可找到解决的法子?”傅羽霆对于少轩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问题根源所在感到一丝欣慰,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疫情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

    “属下会尽全力尽快找到解决的法子。”事实上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唯一能依靠的还是王妃,还得赶紧回去将事情始末告知王妃,望她能找到解决疫情的办法,否则玉垣县的百姓每日以两位数的死亡速度,怕是撑不过大半个月,全县城的人都要死绝了。

    少轩趁王爷不注意的时候,将畜类身上的血肉割了一块,小心装进一个瓷瓶中,希望交给王妃时能对她有所帮助。

    傅羽霆很快便让卓笙吩咐人立刻将这些畜类的尸体清理干净,然后全部焚毁,又继续回县城看疫情情况了。

    ……

    刚到县衙门口的时候,一个衙役说炎城来了贵人,说是找霆王爷的。

    “谁?”傅羽霆皱眉,心里却有些害怕,担心来的人是苏小沫。

    他当初就是担心她听闻玉垣县疫情的事情会义无反顾的跑来,所以才让傅奇渊在自己离开的当天就带她进宫,交代王上和太后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到处乱跑。

    如此危险的地方,哪怕一丝半点也不能让她沾染。

    可看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人飞奔的朝自己跑来时,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还好,不是她。

    “王爷,我等您好久了。”司徒文蓝一副娇羞的样子紧紧盯着傅羽霆。

    他那张天怒人怨的脸,让人一看都移不开眼。

    “你是谁?”傅羽霆低沉,冷凛的声音响起,微微皱眉不悦的看着对方。

    司徒文蓝还陶醉在他的样貌中无法自拔,如今又配上他独有的特别魅力的声音响起,更是让人对他产生无限遐想,恨不得现在就替他生猴子。

    “清人。”傅羽霆有些不耐烦的对少轩说道。

    “这位……”少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声“公子”,“请您离开。”

    司徒文蓝一脸花痴的盯着傅羽霆,完全忽视了少轩的存在和他们说的话。

    傅羽霆抬脚直接想离开的时候,司徒文蓝终于清醒过来,然后拦住他的去路,面带羞涩的说道,“我是司徒文蓝。”

    傅羽霆拿眼角看了她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可少轩知道司徒文蓝是谁啊,她不就是司徒源侯爷的嫡女吗?

    见王爷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少轩便开口说道,“司徒小姐,这里是疫情严重的地方,王爷已经下令玉垣县城只进不出,您若是来义诊帮忙照顾百姓的,那便直接去疫情隔离地带,若存了其它的想法,趁现在还来得及,请您立即离开。”

    少轩说话毫不客气,直指中点,这是他一直以来为人处事的态度,但有一点,他也是为了王妃,说实话,自己只认可王妃一人为女主人,其他想靠近王爷的人,那便是“杀无赦”。

    “我是来帮王爷的,或许我能找到解决疫情的法子呢?”司徒文蓝激动的说着,只希望自己能留下来与王爷每天相对。

    “那好,请司徒小姐跟属下走,属下这就带您去疫情患者的地方,只是您可得做好防御工作,毕竟,疫情是会传染的。”

    少轩明知道疫情不会传染,只会让喝了那被污染水源的人染上疫情,但他就是想让司徒文蓝知难而退。

    “好。”可司徒文蓝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有些兴高采烈的样子,“王爷也会经常去患者那边吗?”

    “王爷不常去,只在大夫有新发现的时候才去,若是王爷染上疫情,属下万死不能跟王上交代。”少轩面无表情的说着,一副你要去我就带你去的架势。

    “那没事,我就呆在县衙,跟着王爷一起,不过我会经常去患者那里看看情况,也会向大夫了解患者的情况,并且会照顾好王爷,绝对不会让他被感染。”司徒文蓝将少轩的话理解成自己理解的那样,然后不管少轩的带路,自顾自的往县衙走去,紧跟在王爷身后。

    少轩一脸错愕,这女子的脸皮是城墙上的灰吗?竟如此之厚。

    也是,不辞辛苦跟着王爷来到这种随时掉命的地方,不是真爱就是花痴。

    然而这位司徒小姐是两者皆是。

    少轩知道现在不是管这件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将情况告知王妃,好让王妃早日进行下一步动作。

    于是在少轩回房写信的时候,司徒文蓝就像割尾巴一样跟着傅羽霆,不管傅羽霆怎么冷落她,忽视她,低沉声音吼她,她都无动于衷的紧紧跟在他身后,对他嘘寒问暖,照顾无微不至。

    就差要跟他回房随身伺候了。

    傅羽霆想着,既是定安侯之女,怎的这般胡闹任性。

    想着她一直会住在县衙,吃穿用度也都在县衙,所以就没有特意告知她不能饮用外面的水。

    “王爷,您要去哪儿,带上我吧,我保证不会给您添乱,还会争取能做到帮到您。“司徒文蓝一脸真诚的看着傅羽霆,期待他松口带上自己。

    “去疫情区,你留在县衙,哪儿也不许去。”傅羽霆只冷漠吩咐一声便离开。

    而司徒文蓝却理解成这是傅羽霆在关心她,顾及她的安危。

    “讨厌,明明关心人家,干嘛不直接说出来。”司徒文蓝站在原地娇羞的自言自语着。

    然后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去了县衙后院,卓笙给她安排的地方。

    可是在路过一个僻静园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少轩的声音响起,鬼使神差的轻手轻脚走过去偷听。

    “水源问题,只要不饮用水便能控制……”司徒文蓝只听到这几个字,然后在听到少轩厉声呵斥一声,“什么人?”时,急忙屏住呼吸,躲在一旁假山后面。

    然后在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时,这才稍微松一口气。

    回想起刚刚少轩的话,什么水源问题,什么不饮水就能控制,控制什么?

    司徒文蓝绞尽了脑汁的想了很久,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声说道,“疫情,是控制疫情,刚刚少轩的意思是控制疫情。”

    司徒文蓝觉得自己来到这里真是太幸运了,一来就发现了疫情的原因,而且……

    她突然拿出怀里皱乱的沈妍在自己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一张带着药方的单子,没有考虑到她是如何有折帐方子的,唯一想到的是,沈妍告诉自己,拿出自己万分的诚意感动傅羽霆,希望回去的时候是双双归去。

    一种尝试的态度油然而生……

    ……

    苏小沫收到少轩的信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看着他在欣赏写的内容和今日的发现,苏小沫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

    若不是知遇发现宫女绿儿死亡的消息,自己根本就不会将玉垣县疫情的事情和太后病痛的事情相关联,然后猜测这可能是有人蓄谋的阴谋。

    果不其然。

    刻意屠戮被投毒的畜类,让流着血水和毒水的尸体长期呆在易滋生各种细菌的水里,然后进入百姓用水水源。

    看来做这件事的人对傅羽霆的恨不是一般的深。

    而苏小沫唯一能想到想要傅羽霆命的人,只有当初凌枫无意提起过的胤国余孽。

    可这种屠城的手段何其残忍,人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要让人连死都死的那么痛苦。

    看来这件事不单单是自己猜测那么简单了,必须得让王上也知晓此事。

    正好忙完的王上这个时辰在太后宫里,期间王后和其她世家贵妇都想前来看望太后,都被苏小沫和王上以太后需要静养为由,打发回去,并且吩咐在太后痊愈之前不必再来探望。

    “王上……”苏小沫脚步轻柔的走了进去,看到一脸沧桑的王上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后,眼里满是担忧。

    董御医和桂麽麽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边,一个字都不敢吭声。

    “太后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王上因玉垣县和太后的事情双重压力下,久不成眠,声音略显干燥嘶哑的说道。

    “王上请放心,太后高热以退,身体毒素清楚,而且今日是第三天,太后的情况并没有往少轩信中所说疫情发展的情况走下去,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太后年事已高,恢复起来会比较慢,所以王上请放心,不出两日,臣妾定还您一个慈眉善目的太后。”苏小沫最后的话是带着笑意真切的说着。

    “是啊,朕怎会不相信你呢?”王上为第一次太后病发时对苏小沫的态度而有些羞愧。

    站在一旁的董御医更是因为王上的一句话,羞愧的头都快埋在胸口里了。

    这几日看着王妃对太后的照料以及行针手段,还有那大胆到一般人都不敢尝试的药方,都被他刊载眼里,而太后的情况日渐好转也是他有目共睹的,不得不说,年纪轻轻的王妃,确实在医术方面有着非人的才华。

    “桂麽麽,您带董御医先去用膳。”

    桂麽麽一个在深宫久居的人,怎么会不明白王妃这是有话要单独跟王上讲,所以很识趣的带董御医先出去。

    倒是董御医本就在王妃面前羞愧,如今王上和王妃都未曾用膳,他作为大臣又怎能先他们一步呢?于是准备开口拒绝时,桂麽麽很不客气的推着董御医离开。

    边推还边对他使眼色。

    “有话说?”王上的眼神变回凌厉的样子,盯着苏道。

    苏小沫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王上,”然后又突然面色凝重的将她的分析和猜测跟王上说了一遍,就见王上面色大变,似有些震怒的低沉吼道。

    “简直胆大妄为。”

    苏小沫也被他的愤怒感染到,对于下毒之人更是愤恨至极。

    “臣妾以为,宫里只怕不止一个绿儿这样的人存在。”苏小沫低声提醒道。

    “如今朕已知晓,但最担心的还是霆儿啊~”一声老父亲的担忧听的苏小沫心都碎了,王上对傅羽霆的关心在乎程度远远超过了我对一般父子的认知。

    “霆儿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害怕失去身边珍视的人,”王上的声音再一次低沉响起,有些失落,又有些自责,“他母妃和太子相继在他眼前去世,他本不是这般寒凉不近人情的人,他只是害怕自己亲近在乎的人会再一次离他而去,他承受不起这样的伤痛,只能用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隔离旁人,这些朕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臣妾知道,王爷从前也是个暖男呢?”王上的这句话让苏小沫不禁想起年少时见过的傅羽霆,温柔善良,对自己的保护欲也极强。

    “暖男?”王上莫名其妙的不太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就是很温暖人心的意思,王爷幼时与臣妾也算是相识,所以臣妾知道王爷的本性。”苏小沫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能看到那般温柔的傅羽霆,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他成亲后对我的漠视而放弃王爷而感到高兴。

    “你知道就好。”对于苏辞,王上是感到欣慰的。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让太后痊愈,明白吗?”王上突然又厉声说道。

    “是。”苏小沫识趣的笑着回应一声,她知道,王上是不希望她再继续冒险,毕竟这件事查下去关联的人太多,而我们面对的都是宁死也要拉上垫背的死士。

    但是苏小沫还是将自己猜测的情况都告诉了少轩,希望他能时刻警醒,别让人对王爷有机可趁。

    ……

    “时间差不多了,司徒文蓝那边的动静如何了?”司莹莹见已经第三天了,想必那老太婆已经快不行了吧,既然如此,这种好消息自然要让他知道,但是他有没有机会赶在老太婆死之前回来,就不可知了。

    楚莫寒看着司莹莹那张因为阴谋得逞而笑的有些诡谲的脸,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恭敬的说道,“回公主,司徒文蓝已经知晓疫情是水源的问题,再加上沈妍给她的方子,以她对傅羽霆的痴迷,必定在对沈妍的话将信将疑时,赌在傅羽霆身上。”

    “让我们的人看准时机告知傅羽霆老太婆的情况。”司莹莹开始想像到傅羽霆因为要失去老太婆而面露沉重痛色的模样,简直让人快人心。

    但这才只是第一步而已。

    “是。”

    ……

    见疫情还没有任何起色的傅羽霆,回到县衙时,司徒文蓝正一脸殷勤的站在正厅等他,在看到他回来的时候,急忙上前,“王爷回来了,辛苦您了,如今天色已晚,王爷还没用膳吧,我准备了几个简单菜式,希望王爷能尝尝。”

    “如今疫情情况危急,你还有心思做这些,当真是无知。”傅羽霆甩袖不想理会她,毕竟疫情的事闹的他已经够烦躁了。

    “我就是知道王爷担心疫情的情况,所以才担心王爷,”司徒文蓝道,“王爷为百姓操碎了心,难道是想让百姓还没倒下自己就先倒下吗?”

    傅羽霆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可司徒文蓝竟然大胆的拦住他的路说道,“我听闻王爷这几天寝食难安,知道王爷是在为疫情的事情忧虑,可疫情还没头绪,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王爷就先把自己的身体给愁垮了,难道非得这样您才觉得对得起这里的百姓吗?”

    傅羽霆考虑了片刻,这才吩咐道,“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里来。”便直接离开。

    司徒文蓝知道,只要傅羽霆松了口,就是好事的开头。

    然后才赶紧将饭菜装好,吩咐一个衙役给王爷送去,而她就紧紧根子衙役身后,哪怕跟到傅羽霆门口,也要确保他确实吃下去才行。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文蓝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傅羽霆房门前,莫名有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

    “王爷~”司徒文蓝敲了下门,轻声唤了一声。

    “……”屋内安静的就像没有人居住一样。

    司徒文蓝又叫了几声,没听到王爷的回应,这才带着笑意悄悄推门进入。

    看着榻上躺着的人依然没有反应,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傅羽霆睡着的容颜更是让人百看不厌,这一刻,司徒文蓝有种傅羽霆就是她自己的想法。

    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可手还没碰到他,却见他锐利的眼睛突然睁开,寒凉刺骨的盯着司徒文蓝,声音却嘶哑的说道,“你怎么在这?”

    “我,我准备了早膳想叫王爷,可是叫饿半天您都没有回应我,所以,我有点担心就私自进来了。”

    “滚出去。”傅羽霆低沉着声音怒吼道。

    司徒文蓝被他突然的言语弄的惊了一下,他身上杀伐的气势让她瞬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瑟缩的看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怕的男人。

    “王爷,出事了。”少轩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发现司徒文蓝居然在王爷房间,顿时不悦的皱着眉头。

    “说。”傅羽霆烦躁的出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头重的厉害。

    “太后情况不太好。”少轩衡量了一下,想着当着司徒文蓝的面还是不要说实情的好。

    “怎么回事?”傅羽霆一听太后情况不好,担心的猛的坐起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王爷,您没事吧。”司徒文蓝担心的想上前扶助他。,却被他冷眼喝止。

    “出去。”傅羽霆冷凛的声音再次凉薄的对司徒文蓝开口说道。

    司徒文蓝不敢在这个时候惹怒他,想着他总有需要自己的时候,便不甘愿的走了出去。

    “说实情。”

    “太后患了疫情,情况很不好。”少轩边说边上前为王爷把脉,突然不好的感觉升起,“王爷,您……”

    “什么情况?太后远在炎城,如何会患疫情,哪里得到的消息,立刻给本王去查,”傅羽霆乱了方寸的想起身,“不行,本王得回去一趟,亲自查探。”

    “王爷,您也患上疫情了。”少轩不可置信的说道,“王爷可曾食用过外面的水源。”

    “未曾。”傅羽霆无力的坐在榻边,难怪今日觉得身体异常不适,竟是疫情惹的。

    少轩只觉得,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自己从昨晚到今天一直在疫情区忙碌,并且吩咐人将百姓家中所有用水全部停用倒掉,不允许再使用落花溪,落水溪的水源,需要用水也只能用县衙的专用水。

    好不容易喘口气,今日便收到太后患上疫情的消息,如今王爷竟也无故患上疫情,当真让人觉得异常棘手。

    “给本王治,太后的消息也要随时调查,本王要尽快知道太后的状况。”傅羽霆恼怒自己竟然会轻易被以额疫情给难倒。

    玉垣县的疫情一定会有消息走漏出去,本王万不能拖着病体出现在王宫内,如今太后情况不明,让他更是担心不已。

    疫情的源头他也是知道,且先不说自己是如何患上的,就说王宫内又怎会有那种水源,必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太后。

    “王爷,您别担心,王妃在宫里,有她在,太后一定不会有事的。”

    少轩一句提醒,让傅羽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满是担忧,在宫中连太后都遭遇不测,那小沫呢?她若是有个万一呢?

    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但少轩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难怪之前王妃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知晓关于疫情的实情,原来当时王妃给他第一封信的时候,太后当时就已经患病了。

    也就是说,太后患病的消息被人封锁了,而王妃正在竭力救治太后,算来今日已经是太后患病的第四天了,若太后真有个万一,王妃绝对不会在信中绝口不提,想来是不想让王爷因宫里的事分心。

    这样想着,少轩便心一横,将王妃写给他的两封信递给王爷。

    “王爷,属下猜测,太后患上疫情与玉垣县的疫情相同,怕是有人蓄谋已久的。”

    傅羽霆看着一页一页的纸,脸色也变的越来越差,盯着少轩的眼神也越来越充满杀意。

    “谁让你让她淌这浑水的。”傅羽霆低沉的语气,几乎是在暴怒边缘。

    从发现畜类尸体时他就已经知晓,这事是有人蓄谋的,只是他若是冲着本王还好,却要千千万万的百姓惨死不说,如今还想搭上太后一命,心思歹毒,可想而知。

    看来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或者,上次的教训根本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傅羽霆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胤国余孽,只有他们会这么做来报复自己。

    “属下该死,”少轩立刻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实在对于疫情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请教王妃,更不曾想牵扯的实情更多更危险。”

    “问题的源头是她找到的?”

    “是。”

    “疫情发生与畜类中毒也是她发现的。”

    “王妃只是猜测,属下证实的。”

    傅羽霆的手将手上的纸紧紧捏着,本不想你涉足危险境地,如今看来,是本王早已将你拉进危险境地了。

    “她一定会治好太后的,在她交给你完整的救人方子之前,你尽量做到控制疫情,不再继续恶化下去便可。”

    “是,属下先给您煎药。”少轩退出去后,司徒文蓝一直守在门口,见少轩出来这才慌忙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患上疫情,海清司徒小姐不要轻易靠近,以免被感染。”

    少轩冷眼看着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女人,只想她能离王爷远一点。

    “不,王爷病重我更不能离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王爷身边,而且这里情况紧张,人手又不够,你要照顾疫情区的百姓,又要照顾王爷,我担心在王爷这会有疏漏,就让我来照顾王爷吧,你只管吩咐我就行。”司徒文蓝一脸真切的恳求着。

    “王爷身边的去留可不是属下能决定的。”少轩冷然离去,不愿跟她再多费口舌。

    司徒文蓝见他这边说不通,那就直接去找王爷。

    “谁让你进来的。”傅羽霆皱眉有些虚弱的扶着榻边缘冷声说道。

    “王爷请不要再赶我走了,就让我留在您身边照顾您行吗?至少在您患病期间需要一个人随身伺候,您是王爷,是我们昭国的希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有危险而不管不顾。”司徒文蓝说着,泪水救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是吗?”傅羽霆眼神不明的看着司徒文蓝,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和话里的意思,只是那危险的样子依然让人感到寒而生畏。

    “既然想留下,那便留下,你就不担心会被感染吗?”

    “只要能帮到王爷,就算用我这条命去换我也在所不辞。”司徒文蓝说的情真意切,希望自己的话真的能感动王爷。

    再说了,只要我手上有这份方子,王爷的疫情一定不会有危险,我只要适当的时候将少轩的药换成这张方子的药便可,到时候王爷与我每日相对,还愁他不会对我动感情吗?

    再将我日夜兼顾,衣不解带的守候在王爷身旁的事情宣扬出去,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王爷也势必会将我迎进门,到时候岂不是名正言顺。

    司徒文蓝美滋滋的想着她对未来的规划和憧憬,却不知傅羽霆心里对她也有了考量。

    ……

    “王妃,王上遇到大麻烦了,您看太后什么时候能醒啊。”桂麽麽焦急的站在一边,看着王妃坐在太后榻边的脚踏板上,抱着双膝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不对啊,怎么会还不醒呢?”苏小陌没有听见桂麽麽的话,只自己喃喃自语道,“到底还有哪里是我没发现的问题呢?”

    “王妃……王妃……”桂麽麽见王妃没有反应,就又在旁边加了两声。

    “有事吗?”苏小沫像是刚清醒过来一样,一脸懵的看着桂麽麽。

    “现在朝堂上有人在传太后患了疫情,坚持要见太后,若属实情,便请王上将太后移至福国寺养病,这福国寺路途遥远,太后哪里经得起那般折腾啊。”

    苏小沫微皱眉头,总觉得是被人牵着鼻子在走,而且一步一步顺着敌人的圈套一环接一环的让我们手足无措。

    如今傅羽霆不在炎城,要对付他的人不但要对付他,还要对付他的亲人,他的国家。

    最易动的是人心。

    惶惶不安才会让本性渐露。

    他们越激进就说明马脚露出的越快。

    既然王上没有来告知我此事,想必他已经找到应对的法子了,不过当务之急,救醒太后才是最重要的,不然,那王上做的一切也都白搭,这也说明了王上对自己的信任。

    “董御医呢?”苏小沫重新站起来,想拉着董御医将研究的方子再重新缕一遍,说不定就能找到问题所在了。

    “在这儿呢?”董御医这几天不是跟苏小沫研究太后的情况,就是在医书上找一些不曾见过和发现的问题。

    苏小沫在书堆里拿起董御医正在看的一本书。

    “秘毒术?”这书看起来好眼熟,我好像在哪看到过。

    “这是绝版书,没有第二本了。”董御医自豪的说着,这可都是他悉心收藏的孤本。

    苏小沫只随意翻看了一下,就想了起来。

    以前跟师傅在一起的时候偶然看到过这本书的内容,只是外页好像不太一样,但是里面有一个内容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万毒血,也就是师傅曾经提过的利用人体试百毒,从而改变人体血液结构,使血液变成毒液,也就是毒人。

    少轩从畜类尸体上割下的肉自己稍微研究了一下,毒素几乎是从未见过的,像是混合了百种甚至千种毒混合而成的毒药,难道说……

    苏小沫像是想到什么,又跑到太后跟前替她请脉,这才皱着眉头说道,“果然。”

    “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董御医不解的跟上来问道。

    “太后体内的毒并未解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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