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最近一直戒备森严,甚至就连当初小飞爬下的悬崖边都有人把守,甚至他们对于一线天的变故都持谨慎态度,毕竟他们的司令被掳走,对面却突然防守变得薄弱,这让人无不怀疑对面有什么阴谋。
“得得得”
一连串奔马的声音急促的由远而近,这让望楼以及壕沟后面的秦军士兵不自禁的咔咔的子弹上膛,将枪口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去通知几位团长”有负责防守的队长一边呼喊众士兵子弹上膛,一边派人去给几位长官传话。
李仁义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逃出来,在双方阵前的时候,他只是尽力的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等穿过狭长的一线天看到秦军迎风招展的秦字大旗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看对面防守阵地上士兵不断往来,甚至已经有很多指向他的枪口,他在距离秦军大营还有三百米的位置拉起马缰。
“吁”
“啪”
急速的奔跑以及穿过犹如碎石摊的城墙废墟,让不少战马的马蹄受到伤害,在一口气泄了之后,包括李仁义的战马都不自禁的伏倒在地,这让双脚不自禁的接触地面的李仁义脸色有些难看,因为他原本就有些狼狈,结果这些该死的马还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这让他跳下马伸手就抽出腰间的配枪。
“呯”
浑身大汗,犹如人一样大张着嘴喘气的坐骑,被李仁义一枪打破脑袋,带着不甘歪过头去,这让跟着李仁义的仅余的十几名骑兵,在互相对视之后,都掏出了枪。
“呯呯呯”
“对面什么情况”
健壮的牛当,骑在高头大马上犹如一座山一样,在秦军队伍里很是显眼,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却有着两个和他并马的男子。
两人一人和秦殇有着几分相似面容,只是年龄略大,一人下巴留着一撇小胡子,相貌却很是年轻,估计也就三十来岁,这两人年龄大的是秦家旁系秦玉农,一人是秦家的女婿戴柏义。
询问对面什么情况的是年长的秦玉农,作为秦家子弟在秦殇消失之后,对方直接代入到整个秦军的临时领导地位,甚至谨慎防守军营,等待不夜城消息的决定也是他下达的。
这当然让牛当和另一个没有出现的警卫营营长秦时不满,甚至牛当当时就差点和秦玉农翻脸,如果不是戴柏义说要以大局为重,并且司令不知消息,不能轻动,他绝对就打的秦玉农满地找牙了。
所以如今秦玉农询问对面什么情况,牛当当然不介意嘲讽一下;“秦团长,你这样远远的观看,当然是不会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的了,还是我带人去看看吧”
对于牛当的嘲讽,秦玉农当然不在意,要知道他能在军队里稳坐实力派的位置,就是因为他是秦家人,而他被赋予的使命就是在万一险恶的时候,保持秦家军的实力,至于军队的最高长官是不是会有危险,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因为只要秦家军能够保存下来,那么秦家有的是人顶上去,例如他,那样秦家才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如今的地位。
“那牛团长去看看吧”
秦玉农没有开口,戴柏义却开口了,而这让牛当哼了一声,因为之前他要带兵强行攻入广川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全力支持,这让他很是愤怒,觉得对方背叛了秦殇。
“踏踏”
牛当带领一队骑兵在手下搬开营房前的拒马之后,踏踏的走出,片刻就来到李仁义的不远处,双方互相打量,李仁义直接开口;“敢问是秦军里的那位将军”
“将军不敢当,我叫牛当,秦军二团团长”
“你就是牛将军,快带我去见秦司令,我叫李仁义,如今张卓等人正和府军的余正道对峙,如果我们动作够快,还可以赶在他们没有回防的时候打进去”
“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带我见司令”
李仁义当然火急火燎,如果不是知道强行靠近秦军兵营会被格杀,他绝对不会在距离三百步的位置停止。
但李仁义发现自己一腔热血,最后换来的却是牛当的迟疑,这让李仁义焦急,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尽管他的突然逃跑,证明了他是叛徒的事实,但张卓等人并不会立刻和府军消除疑惑,现在只要他们秦军速度够快,一定能打一线天一个措不及防。
“怎么,难道你怀疑我,只要你带我见司令,你就会知道我是值得信任的”
李仁义的话说的又快又急,但牛当的脸色却变的更加的难看,直到同样得得的马蹄声靠近,一道有些懒洋洋的声音才说道;“李大帅,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司令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可能”
李仁义大惊失色,而牛当这个时候也不再扭捏,直接开口道;“就在昨晚,不仅我们司令,连最尊贵的秦大少也消失了”
“什么”
李仁义听到这话一下失魂落魄,因为他知道他投靠过来依仗的是谁,依仗的就是秦殇,如果秦殇消失了,那么他还有什么价值,果然对面那名后来赶到的年龄略大的团长开口;“李仁义鉴于司令不再军营,无法证明你的身份,所以希望你委屈一下”
说完这话,秦玉农不等李仁义开口就立刻摆手,于是一队士兵迅速的冲出,将李仁义等人围在中央,这样的一幕让牛当当然很愤怒,直接扭头大吼;“秦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司令不再,但对方也是客人,对待客人怎么能够这样”
“客人”
听到这话,李仁义内心更加冰凉,因为就算是秦殇亲信的牛当都将他当成客人,可见在秦殇消失之后,他想要获取曾经的地位简直没有可能。
“苍天弄人”
李仁义悲愤大吼,甚至想起了昨晚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刻,打败府军,顺势冲垮一线天阵地的想法,就是那个决定让他几乎陷入如今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