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呀,周老!”尴尬片刻之后,武青绫终于忍不住好奇对着老周问了一句。
“啊这个,那个,未发现小兄弟体内有何异常,一切正常、一切正常!”老周的脸色看起来比较难看,他当然知道卫子岭体内不可能一切正常,但刚刚他不仅未能探查出对方有丝毫问题,自己还险些被人家控制住,此刻回想起来还依然后怕不已,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到现在连真气能否顺利收回还是两说。卫子岭体内不是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只是这个问题以目前老周的实力还无法弄清楚。所以老周也只能如此作答了。
“啊?一切正常?”武青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其在雍城将军府时早已领教过卫子岭那时而厉害无比、时而一塌糊涂的奇怪修为,在其心中一直都认为卫子岭肯定有问题。此次武青绫出来本没打算到兵器店定剑,只是当她发现卫子岭突然出现在门客中后才突然改变主意到这里来的,其目的就是想让兵器店的老周帮忙探查一下卫子岭的问题。因为老周的本事在整个濮阳可是都家喻户晓的,谁料想结果竟会弄成这样,武青绫一脸遗憾和无奈嘟起了小嘴。
“对了,大小姐,既然你的气脉已经临近‘实化’,那就随时都有可能突破至剑脉级,唯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在本店挑选一把称手的宝剑吧!”老周一转话题娓娓道来。
“哦!”武青绫无精打采地跟着老周朝二楼里间的铸剑阁走去。边走边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连周老都对其无可奈何,按说以他的修为在周老面前跟本不可能有丝毫隐瞒,可是周老竟说“一切正常”怪!怪!怪!
紧随其后的卫子岭也一阵后怕,还好自己体内有气魂存在,否则刚才被老者的那一翻探查非把自己十八条体脉的秘密给查出来不可,到时候自己就会毫无疑问地成为众矢之的,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对谁来说都并不陌生。
铸剑阁中共并列摆放五排剑架,每排剑架上都有宝剑几十把,按着老周的介绍从外到内依次为普通、中品、上品、小极品、极品五个等级,每排对应每个等级,越往里剑的品质越高,当然价格也就越贵。凡修炼之人在即将突破剑脉之前都要定制一把适合自己的宝剑,之所以说得适合自己是因为如果宝剑的品质、材质与自己的功法的属性不相称,那就会大大增加其锻造剑脉的难度。如果锻造剑脉难度过大,就会容易失败,而每失败一次就会再次增加下一次锻造剑脉时的难度,如此往复循环,很有可能导致一生都不能锻造出剑脉,那也就预示着其一生也不会突破到剑脉级了。还有在同等条件下,宝剑的品质越高其锻造剑脉的难度也依然越大。
“大小姐,您是选上品的宝剑,还是选小极品的宝剑呀?”老周非常准确的道出了武青绫资质,在老周看来武青绫选上品宝剑已经是极限了,之所以有此一问多伴是照顾安平君府大小姐的面子而已。
“周老,我先随便看看吧!”女孩子才不在乎什么上品、小极品,她要选得剑必须是自己喜欢得才行。也就是说武青绫随便看看是把选剑当成了逛街,老周当然也听出了武青绫话中之意,只是他总得给安平君面子,虽说武青绫此举不合规矩,老周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了事。
要说这女人就是麻烦,武青绫走过去、退回来,左转转、右转转都已经半炷香的时间了还没有最终选定。老周实在无法忍受这等待地寂寞,便慢慢挪到一直木讷般站立的卫子岭身旁,附耳低语道:“小兄弟,多谢刚才手下留情,为向小兄弟略表歉意,老朽做主欲免费赠送小兄弟一把宝剑,这铸剑阁中的所有宝剑小兄弟都可任意选择。”
“当真?”卫子岭突兀一句。
“当真!”老周点点头面露微笑,其实这对于老周来说也是变相得一种投资,卫子岭如此年纪就能让老周那么高深的修为都无可奈何,假以时日,这大卫国还有谁是其敌手,交好这们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剑士是任何一个个人、势力都乐意去做的。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卫子岭微微一拱手便朝着最外边普通的那一排剑架走去,此时卫子岭体内的气魂几乎已经兴奋得疯狂起来。就在其刚刚踏入铸剑阁时起,卫子岭就感应到了体内剑魂好像有什么信息要传递给自己,然却总弄不明白,在经过几次艰难的交流之后卫子岭才终于明白过来,这铸剑阁中有一把古剑是气魂示意其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的。卫子岭一直木讷地站在那里并不是发呆,而是在想如何弄到那把古剑的方法。现在好了,老周主动献殷勤,他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剑架上那把古剑锈迹斑斑,通体呈赤红色,剑身带鞘约莫三尺开外,摆在剑架上毫不起眼,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光的人恐怕都不会选这把剑。因为宝剑是与自己终身相伴的最重要武器,不能说人在剑在吧,但最起码也不能太过随意。而卫子岭却偏偏要选这把放在这里近百年来都无人问津的古剑。
只见卫子岭小心地伸手轻轻触摸剑身,体内气魂倏得顺着卫子岭与剑身接触的部分冲到了古剑之中,只听铸剑阁中“嗡鸣”一声龙吟,那把古剑便自动飞出剑鞘,绕着铸剑阁屋顶盘旋飞舞。一时间卫子岭、老周和武青绫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
片刻过后,在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古剑又飞回剑鞘一动不动了。此时卫子岭马上感应一下体内的气魂,还好,气魂并没有留在古剑内,在卫子岭将手缩回的一刹那气魂就又回到了其体内。
“宝剑认主!宝剑认主!老朽在有生之年能够亲眼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就是死也明目了!”老周由于过于激动,声音几乎沙哑地说道。
“周老,到底是怎么回事?”武青绫也被这一奇观惊呆,其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周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缓缓道来:“相传在上古时代,剑士在锻造剑脉前选剑之时,剑士首先要感应到自己与宝剑之间的某种联系,只有剑士能感应到与宝剑之间的联系了,才能选剑成功,最终顺利锻造出剑脉。否则即使手握神兵也是徒劳,根本不可能锻造出剑脉,当时剑士都称这一过程为‘宝剑认主’。”老周轻咳了两下继续说道,“据先辈们口授相传,‘宝剑认主’之时会自动出鞘、盘旋飞舞,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种情况,那个时候真可谓是神兵汇聚、高手如云。”老周有些神往地眨了眨眼又接着说道,“然随着天地元气的越来越少,别说神兵早已不复存在,就连剑士的修为也越来越低了,要知道上古时代连剑魂级的剑士都一抓一大把,现在竟然……”老周感慨唏嘘的落下了几颗老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宝剑认主’?这么说这把赤红色的古剑是上古时代的神兵了?”武青绫一语道出三人都最关心的问题。
然周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神兵之所以称之为神兵,是指能自主吸收天地元气的兵器,现在连剑士都不能吸收天地元气了,更别说一件兵器了。”
“那怎么还会出现‘宝剑认主’?”武青绫双紧紧地追问道。
“呃……这个,这个老朽就不得可知了。”老周说完就将其疑惑的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卫子岭身上。随着老周目光地转移,武青绫也更加疑惑地朝卫子岭看了过去,一时间卫子岭犹如被两条毒蛇盯住的老鼠一般,浑身瑟瑟发起抖来。
看了片刻之后两人并未看出任何端倪,也只能作罢。然卫子岭在两人眼中却越发地神秘起来。
卫子岭此时却是苦笑和无奈,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先是体内气魂在自己不控制得情况下主动运行真气,将老周的真气截断吞噬,而后又是离体进入古剑之内,来个什么自主出鞘、盘旋飞舞,还被这老周说成是什么“宝剑认主”。“气魂呀气魂,你可把我害惨了!”卫子岭在心里如是想到。
接下来武青绫心不在焉地随意选了一把上品的、外表看上去金光闪闪、华丽高贵的女式短剑后,又跟周老随意闲谈了一会才悻悻的和卫子岭一同打道回府了。当然,那把赤红色的破旧古剑当然被老周无条件的送给了卫子岭。在临走之时,老周毕恭毕敬地对着卫子岭说道:“小兄弟,老朽生平识人无数,然却看不透你分毫,但老朽依然敢断言,将来这大卫国第一高手定非小兄弟莫属。”
卫子岭刚要谦虚几句,却又被老周一摆手打断,“如若小兄弟看得起老朽,老朽愿与小兄弟结成忘年之交,只要小兄弟愿意可随时光顾本店,小店的所有兵器都将对小兄弟永久免费提供。”
“这……”卫子岭愕然了。
“周老呀,您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呀!在咱们濮阳城谁不知道贵店的兵器可从来都没有白送一说,而今不仅白送,还要永久免费为客人提供,真让人羡慕呀!”武青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呵呵,让大小姐见笑了。”老周竟不置可否。
而后卫子岭与武青绫两人踏上华丽的双马驾车,两匹骏马腾蹄之际,马车便辚辚地朝安平君府的方向驶去。
回到安平君府,卫子岭本想终于可以安静得整理一下一天来有些烦乱的思绪时,却被大小姐武青绫“请”到了府中的演武堂,开始了那让人苦笑不得的逼供。
演武堂是一间足有三间屋子般大小的空旷大厅,平日里专为府中的门客演练和切磋武技而用。当然若是府中大小姐要在这里演练武技,那其他人肯定是要被清场的。今日武青绫就是借着自己要演练武技之名将卫子岭秘密“请”到了这里。
武青绫派头十足地坐在堂中正北面的座位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卫子岭,许久也没有开口,她要让卫子岭先主动开口,因为在她看来,卫子岭主动开口她就有了充分的主动权,下面的交谈她就会很容易得从卫子岭口中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然卫子岭竟然也木头般立在那里任你怎么看我也一声不吭。其实卫子岭并不是有多聪明,他不是不想主动开口,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但却不知说什么好。实话实说吧,不行,那样自己就不能再秘密调查父亲被害得真相了;继续用宁忠的身份编一个故事吧,自己没那本事,估计说出来人家也不一定信,所以卫子岭就站在演武堂中央与武青绫对峙了下去。
“我说你真没有什么对本小姐说得?”终于不堪忍受如此干耗的武青绫无奈地问道。
“没有。”不知如何说词的卫子岭憋了半天才从口出吐出这两个字。
“宁忠!啊,不对,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名字,不过我告诉你,本小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得,如若你再不给本小姐说实话,本小姐非要你好看!”果然是一副大小姐的做派呀!
“呃……”卫子岭嘟囔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好!不跟你废话了,我来问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潜到安平君府中来?那个什么‘宝剑认主’又是怎么回事?”武青绫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宁忠,一直以乞讨为生,客安平君只为糊口,至于那个什么‘宝剑认主’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卫子岭只能硬着头皮死不承认了。
“来人!把这个奸细给我捆起来,关到地牢里去,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其出来!”武青绫对着外面大声发号施令。
片刻之间,家老韩安便带着其他几位门客来到演武堂,将卫子岭用府中专门捆绑犯人的牛筋软绳捆了起来,押到了府中的地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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