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一瞧,陈曦当时就傻眼了。
这是一间将近八十平方米的房间,被分成两部分,外面是餐厅和客厅,清一色的仿明清式家具,虽说不是真品,但从用料和做工上看,也均属上乘。八仙桌、太师椅、罗汉床等等应有尽有,墙上挂的书法山水,角落里摆着梅兰竹菊,还有一个大鱼缸,养着几尾金鱼,布置得古色古香,很有品味。
里面的部分是卧室和浴室,则完全是西式装修,浴室里的洗卫用具都是进口品牌,绝对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卧室里也是一样,装修得跟星级宾馆没什么区别。
“这间房,是常年给三叔预留的,从来不招待外人,很干净。”吴晓宁笑着介绍道,然后转身对服务员说道:“告诉前台,就按三叔平时喜欢的菜下单子。”
“这我”陈曦支吾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吴晓宁见状,则很热情的道:“从三叔那里论,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客气,尽管吃尽管住,只要不嫌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说完,便张罗着让服务员给上茶水和饮料,然后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走了。
不大一会,服务员将茶水和水果饮料也端了上来,说了句请慢用,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韩莉,气氛略微有点尴尬,他偷眼看了下,韩莉面带潮红,正四下打量着房间里的格局和摆设,忽闪着两只眼睛,脸上满是兴奋和满足。
唉!估计她活了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端场所,被关了十多天,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总算出来了,就让她享受下吧,这样一想,便微笑着问道:“咋样,这里还不错吧?”
韩莉赶紧点了下头,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头一次来这么好的地方,这里要好多钱吧?”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反正是老谢消费,你就安心在这呆着,明天我那边就能告一段落,然后过来接你,把房子的事赶紧处理利索了,另外,我们也要搬到工业园里去了,你就跟着我吧,继续做饭收拾卫生啥的,先将就着干,等案子审结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嗯,我听你的。”韩莉轻声说道。
他看了眼时间,也快到中午了,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往太师椅上一坐,正打算喝口水,韩莉却麻利的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的端了过来。
说良心话,这种感觉真得很受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待过他,许茹雪也好,顾晓妍也罢,指望着她们那种事业型的女人毕恭毕敬的伺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伺候人家就不错了。
“干嘛?真要给我当使唤丫头啊?”他笑着问了句。
韩莉却点了下头,非常认真地说道:“我没念什么书,除了家务也不会别的,你要是不嫌我,我宁愿伺候你一辈子。”
他听罢不由得叹了口气:“韩莉啊,你不能总这么想,你才二十五岁,这么年轻,干什么都来得及啊,伺候我一辈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呀?再说,二十五岁的人,你谈啥一辈子?一辈子还早着呢!再过十年,或者再过二十年,你知道你会是啥样吗?”
韩莉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想过,从小到大,我就是干活做饭,我姐说,女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啊。”
韩莉提到她姐姐,陈曦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干瘦小老太太的形象,忍不住连连摇头,无奈地说道:“别提你姐了,年纪轻轻,搞得跟个老太太似的,咋的,你还真打算像她一样过日子啊?”
韩莉忽闪着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道:“我不知道,陈哥,你别嫌我没出息,我我真的不会做别的,但会一心一意守着你,不论你啥时候想,我都让你舒舒服服的。”说完这句话,脸不禁微微一红。
我的老天爷啊,这傻娘们算是彻底没救了,他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在她的心目中,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满足男人的那点要求了,真是既可怜又可叹啊,二十五岁,也不是没文化,咋能有这么无知和愚昧的想法呢!
韩莉似乎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却像来自和房间里的家具配套的年代,一时间,他竟然有点穿越的感觉。
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随即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进来,菜不多,一共六菜一汤,倒也荤素搭配,山珍海味样样俱全,让陈曦感到意外的是,居然还上了一瓶茅台酒,这令他的眼前一亮。
陈曦好饮,不过像茅台这样的高端白酒,倒是很少有机会喝,一千多块钱一瓶,自己当然舍不得买,指望别人请客吧,好像也没啥机会,别看参加工作十多年了,但也只不过喝过一次而已。
他伸手将酒拿了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上个世纪出品的,距今将近二十年了,不禁更加惊愕不已,二十年的茅台酒,1000块钱当然是买不来的,3000也未必打得住啊。
“这酒是吴总个人送您的,说是给这位女士压惊。”服务员礼貌的说道。
他当然清楚,这都是谢天宇的面子,有心推辞,可肚子里的酒虫竟然爬到了嗓子眼,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顶了回去。
“那就替我谢谢吴总吧。”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感觉有点没出息。
也罢,来了安川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正经八百的喝过酒呢,今天算是破个例吧,他想,这么好的酒,要是弃之不饮,岂不是暴殄天物,没道理啊!
服务员应了一声,麻利的将茅台酒打开,斟满了两杯。二十年的陈年佳酿果然非同凡响,刚一入杯,顿时酒香四溢,还没等喝,闻上一鼻子便有些微微醉了。
“好酒!”他连声赞道,服务员刚退出去,便忍不住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一看韩莉还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由得说道:“合计啥呢,赶紧吃啊,咋的,不饿呀?”说完,夹了些海参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见韩莉吃了,这才又笑着问道:“海参好吃吗?”
韩莉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吃,我第一次吃。”
他却有点不以为然:“我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啊,来吧,你也喝一口吧,这酒可贵啊,市面上至少3000多块钱一瓶,你尝一尝。”
“这么贵?”韩莉惊讶的道,说完,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着眉头道:“那我真要尝一尝。”说完,试探着喝了一口,随即被辣得咳嗽了起来,瞬间便满脸通红,连眼泪都下来了。
他忍不住笑了,赶紧给夹了点菜,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却发现韩莉还傻坐着,便瞪了一眼道:“自己吃,又不是三岁孩子,还得我喂你咋的?”
韩莉红着脸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口酒,还是想起了其他什么内容。
三杯酒下肚,陈曦的话便多了起来,韩莉也渐渐不那么拘束了,两个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好多,陈曦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见识,而韩莉则连安川都没出去过,二十五年就一直在自家门前这一亩三分地打转转,所以,陈曦说得任何一件事,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
陈曦本来就有点贫嘴,在二十年陈酿的作用下,很快便彻底放开了,口若悬河、妙语连珠、韩莉不时被逗得开怀大笑,不知不觉之间,一瓶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他虽好饮,但酒量却很一般,在华阳集团,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酒桌上是根本排不上号的,正常状态下,也就是半斤白酒,偶尔超水平发挥,也有喝到七八两的时候,今天面对着二十年的茅台,其实多少有点贪杯了。
他早就有些发晕,只不过意识很清醒。之所以贪杯,则是因为越喝越兴奋。这种兴奋是发自内心的,并且有点莫名其妙,周身上下的血液在快速流动着,心情也有些悸动。
身边的韩莉早就吃饱了,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支着下巴,静静的听着他天南海北的胡说八道,眼神里除了崇拜还是崇拜。
女人的崇拜,总是令男人感到莫大的满足,同时,也难免会产生一些额外的念头。
况且,韩莉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强烈的信号,那轻咬的嘴唇,那充满渴望的目光,还有微微泛红的脸颊,所有这些,都令他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说实话,有好几次韩莉起身倒酒的时候,他真有伸手搂住那纤细腰肢的冲动,他知道,只要自己的手伸出去,那一切就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可是最后并没有那么做。
假如是杨琴或者其他职场女性,他也许会这样,因为觉得彼此之间是平等的,既然你情我愿,自然可以无所顾忌,说句难听点的,这年头,到底是男人玩女人,还是女人玩男人,其实谁也说不清楚!
而韩莉则不同,这个女人太卑微了,卑微到了可怜的程度,越是这样,他则越不忍心那么做。
何必呢?在性方面比较开放的女人有的是,像冯蕊那样的,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相聚的时候幸福甜蜜,分开的时候也洒脱自如,谁也不欠谁。与那样的女人有发生点关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如果把韩莉弄上了床,恐怕愧疚会大于那点事所带来的愉悦。对韩莉而言,性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生存,还是不要招惹这么一个善良而可怜的女人了,他想,除非我能给她一份稳定的感情和生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根本无法给予韩莉这些。所以,只能勉强抑制住自己心头的兴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浴室道:“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你一会儿洗个澡,就先休息吧。”说完,迈步便朝门外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却感觉眼前一阵眩晕,两只脚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下,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了,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
房间里很黑,不知道是由于拉着窗帘,还是天色已晚。这是哪儿?他想,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记忆略有些断片。
就在他还在努力回忆之际,却忽然感觉一只手轻轻的摸了过来,虽然手掌有些粗糙,但动作却很温柔。他一愣,赶紧转过身,却发现韩莉正躺在自己的身边。
“你”他张口结舌的说道,话还没等说完,韩莉火热的双唇已经迎了过来,灵巧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唇。
“让我做你的女人吧”韩莉在他耳边呢喃道:“陈哥,我早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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