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九点一过,郁初北拿起水杯起身,人表哥背景硬,不来就不来了,去接水。
顾家别墅内,后山一处阴冷潮湿的山洞中。
顾君之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无规则的散落在额头,他靠在角落的石壁上,抱紧双膝,目光却反于身体,冷漠的看着石壁下方缓缓落下的水滴。
他目光太过平静,像凝固的湖水,产生不起一丝涟漪、反射不出一点光线,他冷漠,目光落在山洞中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可他的身体却犹如一柄出鞘却不自知的利剑,高悬当空,宁静锋利
从昨晚到现在,他坐在这个角落,人已经冷静下来,与昨晚的自己对峙到现在,他知道也不知道意义何在,觉得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水久久滴落又不滴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洞中回响。
顾君之突然阴冷的笑笑,与周围湿腻阴绿的苔藓交织在一起,显得阴森恐怖。
但他心里又非常平静,平静的像审视病人的医生,像他看过的每一本白纸黑字的书,像训鹰时手臂上的铁架;像出任务时候冰凉的枪洞。
他有病,每时每刻都要治疗自己。
但,这次不是,他甚至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不过是要与人分享情绪,不到要冷静自己的地步。
而他没病。
妈妈爱他,但妈妈死了,就在他面前,那场爆炸里。
但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足以构成他心里有病的理由。
所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错觉,是不想与人分享,蔓延被斩断的恐惧,是为堕落和放纵所有的外在,找到的合理理由
所以,毫无意义。
顾君之目光散漫的睿智着,无悲无喜无怒无纠结,犹如被偏执的老师傅用一生精血精心制作的洋娃娃的,墨绿血玉也或许是活人的眼睛,看着逼真无比,却是再假不过的死物,透着阴森恐怖。
“他说他没病,笑死人了”少女脸部扭曲,涂着夸张的红色指甲,掩着口尖声笑。
周围接二连三的传来扭曲的笑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围着顾君之的头,疯狂的奸笑
顾君之目光依旧死寂,仿佛听不见他们的笑声。
顾君之只是依稀还能想起父亲那天的哭喊,也独独这件事,他承认做的有些莫名其妙,也只是莫名其妙
爸爸那天像往常一样安抚他的情绪,企图给他一些微暖,让他知道那场爆炸已经过去了,他不上班,不处理公务,和爷爷一起,日夜不休的陪着自己。
爸爸说站在阳台上危险。
他知道,所以他应该被锁起来,因为他需要外物控制自己不再冷静的情绪。
可爸爸觉得他被锁的时间长了,解开了绳子。
顾君之记得当时自己很生气,为什么要解开,明知道不能解开于是做的有些过激
“听,他在说什么,敲断自己父亲的两条腿是过激他竟然只是觉得有些过激你们听到没有那种程度在他看来就是过激”
“嘿嘿,他爸爸两条腿都没了都来看啊,他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他是不是又犯病了,他是个恶魔”
“他才应该被炸死,被火烧死”
“他才应给被炸死,被火烧死”
“他为什么没有被炸死,被火烧死”
顾君之轻描淡写的一眨眼,声音烟消云散,他依旧静静的。
微弱的阳光穿过弯曲的洞口折射在他身上,仿佛为宁静沉睡的上古神剑度了一层金光。
所以他有病,要治。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又老又丑。”尖利的声音穿破耳膜,瞬间刺破神经层
顾君之耳朵上空空如也,他没有戴助听器,目光安静的没有焦距。
“老丑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看他什么眼光”
“你们关注的是那些吗”身体扭曲的高瘦男人诡异的弯曲着自己的身体,声音更为尖利“他想睡一个女人你们觉的不好笑吗”
“他竟然想睡一个女人,哈哈哈”
嘲笑声瞬间此起彼伏“他知道睡什么意思吗”
“你睡的了吗你配吗”
“暴露了怎么办就算不暴露,你还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过激万一过激了对方怎么办”
“是啊,是啊,没病的,过激了怎么办”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
“万一对方不给他睡呢毕竟他爸都不要他了,对方更不可能要他,难道杀了对方吗”
“杀她多辛苦,仍在后山晾干。”阴森的声音在一众嘲弄中缓缓地、平静的、慵懒的响起。
周围喧闹的声音顷刻间凝滞。
突然另一个温和宁静的人影从光影中缓步走出,他一身仙风道骨,白衣白裤,目光澄净宛如美玉。
他是谁
他是谁
他如莲似月,气质犹如不染尘埃的大道之光,刚刚踏下祥云走来,还带着一丝对世间浊尘的迷茫。
周围更安静了,连刚刚开口的黑衣人都不再说话。
他走下神坛,穿过匍匐在地的一众蝼蚁,走过百种内在丑态、路过千面狰狞自我、踏过万般奢念虚妄,与高傲相融在一起,他依旧只是他
其余跳梁小丑罢了
------题外话------
禅让
顾君之
易朗月鸟让你们交流交流
一个小时后。
禅让
顾君之
易朗月各家秘书把各家总裁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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